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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梅森

冷血 《冷血》

宿营前看到的最后一块木牌是歪倒在路旁的,上面标明距新平洋的距离是五十英里。木牌前方不到一百英尺的短短一段路上.至少躺着二十具尸体;这几天又连续不断地下雨,尸体横七竖八泡在泥水中,大都腐烂了,蛆虫四处乱爬,泡着腐尸的水发绿发臭,蚊蝇变得特别多,有时嗡嗡叫着,成群飞来,像一团团黑烟。

国殇 《国殇》

纪念中国人民抗日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丛书。本书描写了抗战时期国民党战区战争和生活的状态。身陷重围中的国民党一个军面临绝境,战还是降?死亡还是生存?选择的艰难扭曲着生命个体,从而演绎出一段悲壮冷峻的军人的悲剧。山下,参加葬礼的士兵们在四处散开.满山遍野响着沓杂的脚步声。山风的叫嚣被淹没了。夕阳跌落在远山背后。夜的巨帏正慢慢落下。陵城壮剧的最后一幕在千古永存的野山上宣告终场。明天一切将会重新开始。他将拥有属于明天的那轮辉煌的太阳。这就是历史将要证明的。

黑坟 《黑坟》

故事的背景为北洋军阀统治时的民国九年。这一年五月,我国北方某煤矿发生重大瓦斯爆炸,一千余名矿工被困井下。井下大火猛烈燃烧,整个优质煤田毁灭在即,举国为之震惊。北洋政府为保住煤田,下令封闭矿井。不料,激发民变,几万民众在当地绅商、封建遗老及各色人等的纵下,攻占矿井,武装暴乱。

我主沉浮 《我主沉浮》

一切都在演变,一切都无定数。不论功臣,还是罪人,他们曾共同创造了这段历史,引领着一个民主在不断探索中走到了今天! 周梅森以一个省级领导班子为叙事主体,精心塑造了省长赵安邦、省委书记裴一弘、省委副书记于华北等一批高级领导干部形象。同时,首次将笔触伸入到了经济生活的核心,揭示了资本和资本运作的秘密,市场经济和权力经济的关系,成功地刻画了资本大鳄自原崴,腐败“精英”钱惠人的艺术形象,对我国二十五年来的改革实践进行了深刻反思,故事惊心动魄,令人警醒,令人震撼。 毫无疑问,这是一部具有史诗品格的大气之作,是作者继《中国制造》、《至高利益》、《绝对权力》、《国家公诉》之后的又一次成功突破。

人间正道 《人间正道》

这是一部全景式反映我国当代改革生活的作品,作品以经济欠发达的平川地区为切入口,以一千多万人民摆脱贫穷落后的经济大建设为主线,在两万八千平方公里土地上,在上至省委,下至基层的广阔视野里,展开了一幕幕悲壮而震撼人心的现代生活画卷。市委书记吴明雄押上身家性命投身改革事业,在明枪暗箭和风风雨雨中为一座中心城市的美好明天艰苦地奋斗着……

人民的名义 《人民的名义》

一位国家部委的项目处长被人举报受贿千万,当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总局侦查处处长侯亮平前来搜查时,看到的却是一位长相憨厚、衣着朴素的“老农民”在简陋破败的旧房里吃炸酱面。 当这位腐败分子的面具被最终撕开的同时,与之案件牵连甚紧的H省京州市副市长丁义珍,却在一位神秘人物的暗中相助下,以反侦察手段逃脱法网,流亡海外。案件线索终定位于由京州光明湖项目引发的一家H省国企大风服装厂的股权争夺,牵连其中的各派政治势力却盘根错节,扑朔迷离。 H省检察院反贪局长陈海在调查行动中遭遇离奇的车祸。为了完成当年同窗的未竟事业,精明干练的侯亮平临危受命,接任陈海未竟的事业。在H省政坛,以H省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高育良为代表的“政法系”,以H省委常委、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为代表的“秘书帮”相争多年,不分轩轾。新任省委书记沙瑞金的到来,注定将打破这种政治的平衡局面,为H省的改革大业带来新的气息。

绝对权力 《绝对权力》

《绝对权力》是继《中国制造》、《至高权力》之后,周梅森鼎力推出的又一部深刻思索权力监督问题的意义深远的优秀政治小说。 市委书记齐全盛创造了镜州改革开放的历史辉煌,也酿成了镜州从未有过严重腐败。一夜之间,市委两名常委和自己的老婆、女儿同时被省纪委双规。前来查处此案的是齐全盛的“宿敌”——省纪委常务副书记刘重天。七年前,齐全盛以绝对权力将时任市长的刘重天赶出镜州,刘搬迁途中,惨遭车祸,儿子殒命,妻子瘫痪。就在这场激烈的政治斗争帷幕拉开之际,一个诡谲阴险的政治阴谋也草灰蛇线隐藏其中,女市长赵芬芳将这场政治斗争推向了白热化…… 在此书中,独具政治慧眼的周梅森再一次展现了他的政治禀赋,他对绝对权力和递延权力的考问,发人警醒。小说在给读者带来强烈的精神震撼和情感冲击的同时,将一场政治人物之间的“三国演义”写得跌宕起伏、石破天惊。齐全盛、刘重天、赵芬芳等几位堪称时代人物画廊的典型形象,亦带着鲜活的生活气息和时代朝露与读者神会。 该小说出版之际,同名电视连续剧25集正在摄制当中,一千万元巨资的倾力打造,唐国强、斯琴高娃、高明等影坛巨星领衔主演,必将引发强烈的轰动效应,震撼中国文坛。

梦想与疯狂 《梦想与疯狂》

孙和平怎么也没想到,当年正大重机的股权转让还会出问题。汤家和表示,资产统计时漏计了城内老厂区的土地资源项目,给国有资产造成了巨额流失,因此要求孙和平和北柴集团于年内补交土地款三亿八千万元, 否则这块地将由K省国资委依法收回,公开招标拍卖。 知道刘必定和汤家和关系不一般,无奈的孙和平只好去找刘必定。而被判五年的刘必定因为表现好,提前一年出狱了,妹妹刘必英来监狱接他,半路上,孙和平派人截了下来,接了过去。

绝对权利 《绝对权利》

赵芬芳在电话里乐呵呵地说,她原准备到上海接机的,因为临时接待一位中央首长,没脱开身。齐全盛说,一个班子里的同志少搞这种客套也好。又敏感地询问了一下那位中央首长来镜州的情况。赵芬芳心里有数,随即汇报说,中央首长是考察邻省路过镜州的,提了点希望,没作什么具体指示,还把首长在这一天内的行程和活动安排细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赵芬芳才不经意地汇报了一个新情况:“……哦,对了,齐书记,您在国外期间出了点小事:蓝天科技的聘任总经理田健受贿三十万,我批了一下,让市检察院立案了。”中去。就是退休以后,他对她的教育和提醒也没放松,她不但听进去了,也照着办了。他亲眼看到高雅菊把送礼的人一次次从家里无情地赶出去,态度比他还严厉。就在半年前吧,市委秘书长林一达主动带着人到家里搞装修,高的情况说一说。 赵芬芳想了想,神情坦荡地说了起来:“刘书记,这情况挺简单的,过程也不复杂:蓝天集团发现聘任总经理田健受贿三十万,证据确凿,就向市检察院报了案。 市检察院老邝你可能认识,是从民才拥有这种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力,而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什么不受监督的绝对权力。老齐,你说是不是啊?啊?” 齐全盛听出了郑秉义的话外之音,却像什么也没听出,连连点头应道:“是啊,是啊,秉义同志,您得硬!我们镜州因为有了你,才留住了点形象。如果干部队伍都是白可树、林一达这种人,我哪还有脸面对咱老百姓哟!” 正说到这里,赵芬芳敲门进来了,说是要汇报一下国际服装节的筹备情况。 周善本站了多万又是从哪儿来的呢?啊?” 李其昌想都没想:“栽赃!既然刘重天能想到杨宏志向田健栽赃,就想不到别的什么人向您和高阿姨栽赃吗?存款搞实名制才多久?谁不能以高阿姨的名字到银行里存进这笔钱?”

国家公诉 《国家公诉》

陈汉杰先说起了上访专业户崔百万的事:“子菁啊,崔百万现在到我们人大信访办 ‘上班’了,前几天还拦了我的车,要人大出面干预他的破产诉讼案。崔百万可是长恭同志当市 长时树起的致富典型啊,案子又是法院判的,我们人大怎么好干预啊?总 不能让崔百万到省城找长恭同志吧?长恭同志现在可是常务副省长了!子菁,你们检察院得在法律监督上多做 点工作啊,看看法院判的是不是有道理呢?” 叶子菁禁不住一阵头皮发麻,马上想到:面前这位老领导该不是要出他以前的搭 档 王长恭的洋相吧?陈汉杰做市委书记时,和市长王长恭面和心不和,叶子菁是知道的。据说当年提名她做检察长,王长恭还在常委会上婉转地抵制过,陈汉杰没买账。在长山许多干部群众眼里,她是陈汉杰线上的人。不过,天理良心, 何法制国家都是不能允许的!这事你不要再说了,我市委书记不能 以权代法,你这个破产领导小组组长也不能做工人领袖!” 黄国秀一怔,摇起了头,无奈地诉苦道:“唐书记,我可真没想到,您会把我看做工人领 袖经不是什么疑点了,事实差不多可以认定了!” 叶子菁仍很谨慎:“江局,我看还不能认定,这还是我们的主观推测嘛!” 江正流有些恼火了:“叶检,王省长、唐书记一直在盯着咱们啊,都等着要结果, 快急行列!这个女同志是不是有问题我不敢打保票,该怎么查你们怎么查,就是涉及到我王长恭,你们也不必客气!不过,朝阳同志,我也再重申一下,要保护干部!我对你和小林市长有个保护的问题,你们对下面的干部也有个保护前的事吧!不能按市委的要求时间起诉了,市委 看到你们这个汇报能高兴?王长恭能高兴?你就等着看他们的脸色吧!” 叶子菁又回到了案子上:“这我也想到了,他们高兴不高兴我管不了,我只能根据 事实说话,我你的汇报!” 叶子菁真做得出来,硬挺着站在那里:“那么,林市长,我就请您改一下口:在‘八一三’火灾正式进行司法定性之前,先不要再说是放火好不好?这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啊 !我们检察院送上来的报告

至高利益 《至高利益》

至高利益》是首次鞭挞政绩工程的小说。主人公李东方继任市委书记后,迎接他的是前任大搞政绩工程所造成的恶果。省委书记钟明仁的政绩工程,把一个国际工业园弄成了恶性污染事件频发的垃圾园。副省长的新区建设套住了300亿资金,导致地方财政捉襟见肘。李东方在年轻的市长助理贺家国的支持下,忍辱负重,为前两任领导的政绩工程“擦屁股”,却一次次陷入政治窘境和险境之中。政绩工程甚至比贪污受贿更加可怕。官员试图搞出些政绩以显示自己的从政才能,于是便以“造福于民”和“发展经济”为名大干快上,长官意志常常因私欲的膨胀压抑科学论断。倘若此任官员依然在位,政绩工程也许尚可以运转。如果官员升职或者调离,政绩工程往往成为下任官员的累赘。 政绩工程的可怕之处在于,它是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实施的,它尽管带来了严重而可怕的后果,却无人对其承担纪律或者法律上的责任。更可怕的是,政绩工程的操纵者就任更显赫的职位后,所有的人都会讨他的欢心,谁也不敢把事实的真相向他汇报。政绩工程已经成为一种判定领导干部从政能力的标尺。 周梅森以敏锐的眼光去描述、反思我们的体制上的弊端,展示其中的矛盾。政绩工程为什么难以杜绝呢?问题的要害在于我们的决策机制缺乏健康的制约机制。 《至高利益》把一幅社会现实画卷呈现在我们面前。李东方等共产党人面对政治局势的窘境和险境,把国家和人民利益奉为至高,令人崇敬,也给我们留下了希望。小说中农村民主选举的失败,官员之间的微妙关系,腐败分子的发迹史等等,都被周梅森刻画得惟妙惟肖。尽管该小说的结构有凌乱之感,整体内容似乎缺乏精雕细琢,但它依然堪称反腐败小说的成功之作。呀?他老子一辈子研究西川古王国,家国先抓移民,后搞古王国的旅游开发,我看还是很合适的嘛!啊?” 李东方笑道:“移民我就得亲自抓了!家国同志还是先让他打打杂,熟悉情况吧!” 这时,市委值班室一缕阳光。 贺家国说得不错,峡江这盘棋确实是要走死了,确实是积重难返,可造成这种局面的根本原因,贺家国也许并不知道。这决不像贺家国指责的,只是某些历史决策的错误,只是某些庸吏的无能,而是有着更深盯着贺家国:会前的争执已证明,贺家国今天是有备而来的,邓双林不能不防。 其他与会者也看出了名堂,知道今天这个政法例会不好收场了。 贺家国晃动着手上的判决书复印件,慷慨激昂:“红峰商城官司是有独钟啊?大家都在传,说您最重感情……”钟明仁严肃地说:“凡兴啊,你们可不要跟着乱传啊,聘任贺家国当这个市长助理,不是我钟明仁提出来的,是东方同志最早提出来的,是你们市委常委会研究通过,报到省委来的,,陈仲成的指示很明确,个人私生活上的事不举不究。贺家国马上想到自己和徐小可的倒霉事,心里的火一下子蹿了上来,真想对陈仲成破口大骂几句,后来还是忍住了,对程功说:“程书记,你把这些情况写成详细材料,以法

《英雄出世》 《《英雄出世》》

辛亥年秋天的一个傍晚,边义夫被母亲李太夫人威迫着,跪在送子娘娘的神像前,等待迎接儿子的降生。 夕阳鲜亮的光从门外和九格纸的缝洞中钻出来,映得香案上橙红一片。 香烛点着,烛光和照进房的阳光相互辉映,使缭绕的青烟也染上了橙红的色彩,煞是好看。 这让边义夫有了点小小的快乐,心中一直隐忍着的对母亲的不满消解了许多。跪在软而暖的蒲团上,眯眼看了前面带了色的光,边义夫想到了自己试造的炸弹,觉得送子娘娘神像前的供果一个个都像是炸弹,装上捻子就能炸。 后来,边义夫又把红红的香头想象成炸弹的引信,推测着用线香制作定时炸弹的可行性。 这就不太想继续跪下去了,身子老是扭来扭去地动。 母亲似乎觉察了边义夫的心思,转过脸,只一声示威性的干咳,便让边义夫重新安稳了。 嗣后,边义夫的意志懈怠下来,遂打起了盹,且做了一个短促的小梦。 梦中见一个身系红斗篷的女人骑一匹红鬃马携一路风尘闯入了桃花集,径自奔他家门前来了。女人的面孔没看清,能记住的只是那团梦里见过的红光。 边义夫便惶惑:那红衣女人奔他家来是啥意思?该不会指他命中无子吧?! 因此推断夫人边郁氏仍是生不出儿子的,——至少这一回生不出。 于是,便在心理上取得了不再跪的理由,边义夫稍一踌躇,即揩去打盹时嘴角流下的口水,勇敢地到了二进院里。 李太夫人在边义夫身后骂了句“孽障”。 边义夫只当没听见。 天已渐渐黑了下来,暮色深重。 院里是静静的,头上的天空也是静静的,正是谋反的好时候。 边义夫立时又想到用线香去造定时炸弹。 ============= 百顺苦苦一笑:不在前阵子手头紧,老五又不让我拿货栈里的钱,就用那枪换了烟抽。 方营长气道:无怪乎你姐骂你没出息,真没出息的 百顺辩道:没出息也怪俺姐,若早让我去唱戏,没准就有大出息。 方营长说:那你现在就可心唱吧,姐不在再没人管你 百顺来了精神,道了声“好”放下酒杯唱将起来,想象着自己是戏台子上,锣鼓家伙在敲,二胡在响,自己正扮作一个起解的苏三… 苏三离了洪洞县, 将身来在大街前。 未曾开口心中惨, 这声音干涩沙哑,还带着胸腔深处传出的痰鸣,根本不像是唱出来的倒像是钝刀割肉割出来的不说方营长了连百顺自己都听得陌生。这哪是唱的呀,刘老板说过,唱青衣能唱红呢,还不是一般的红,大红,能红遍全省,全国哩! 唱声不该这样,不该… 百顺眼中的泪下来了噙着泪连连摆着手道:不唱了不唱了嗓子早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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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年春节前两天,赵安邦患重感冒住进了医院。节前的紧张忙碌和西伯利亚冷空气到底把他这个经济大省的省长撂倒了。住院后高烧时断时续,把夫人和身边工作人员吓坏了,搞得谁也没心思过年。更糟的是,许多必须参加的活动全没参加,连年三十的团拜会和大年初一的党政军各界联欢活动都缺了席,不免要引起种种猜测。作为省内最醒目的政治明星之一,在这种传统节日一直不露面,肯定是件不太正常的事,甚至下面有些同志会怀疑他出了问题。自从老部下钱惠人出事后,社会上关于他的传闻就没断过。赶巧的是,中央有关部门一位领导年前过来搞调研,留在省城过春节,路透社的马路新闻想必会更加丰富了。 汉江省去年倒下了两位市长,文山市市长钱惠人和平州市副市长刘培。两个案子都进入了司法程序。刘培和他没啥关系,谁想联系也联系不上。钱惠人可就不同了,此人和他共事二十多年,突然腐败掉了,老百姓有些议论也正常。不管心里怎么不舒服,他都必须正视这种生态环境,都得承认这场感冒来得不是时候。 住院住到第五天,也就是大年初三上午,感觉好了些,赵安邦强打精神和省委书记裴一弘一起,参加了对省城环卫工人的慰问活动。好在这日气温回暖,主要活动又是在室内进行的,才没出什么洋相,电视新闻里的形象应该还过得去。 和环卫工人一起吃过饺子后,裴一弘试探说:“安邦,你还能坚持吗?能坚持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中央有关部门的那位领导同志,陪他一起吃个饭吧!” 赵安邦打著喷嚏,摆手讨饶说:“算了,算了,老裴,你陪吧,代表我了!” 裴一弘打趣道:“我代表不了你啊!要我说,你还是去吧,这种时候不能生病啊,外面又有人在瞎传谣了,说你老兄已经被中央有关部门带到北京去了!” 赵安邦开玩笑说:“那位领导同志不还在咱汉江省城过年吗?就算要把我带走正法,也得年后了吧?哎,老裴,你说我们是不是连生病的权利都没有了?” 裴一弘半真不假道:“安邦,你别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身居高位,咱们就是不能轻易生病,就得像明星一样在必要的时间和必要的场合,出现在必要的电视新闻里,否则就是问题啊!还不能用生病做解释哩,你解释不清嘛,就算人家在医院亲眼看到了你,你仍然摆脱不了得政治病的怀疑!你说是不是?” 赵安邦强忍著一个喷嚏,“这倒也是,得这种政治病的人又不是没有!我有时想想也觉得挺有意思,一方面权力缺乏有效的监督;另一方面,这种不是监督的怀疑和猜测又无所不在,咱中国老百姓的政治敏感性真堪称世界一绝啊!” 裴一弘说:“也怪不得老百姓,他们的敏感不是没来由的。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特定国情,决定了目前我们的社会正处在一个腐败的高发期嘛!” 赵安邦叹息道:“是啊,钱惠人和刘培就倒下了嘛……”却没再说下去。 裴一弘倒说了起来,“刘培不谈了!钱惠人可真够麻烦的,进入司法程序后还死缠著你不放哩,对腐败事实百般抵赖,净扯工作违规,说跟你老兄学的!” 赵安邦“哼”了一声,郁郁道:“这我能不知道吗?钱惠人被双规后就一直这么说嘛!他是我的老部下,我过去的一些作风对他也是有影响,这我得承认!” 裴一弘觉出了赵安邦的不快,笑著打哈哈说:“好了,好了,大过年的,不谈这种烦心事了!哎,安邦,你回医院歇著吧,我还得继续赶场当明星哩!” 和裴一弘告了别,昏头昏脑回医院时,钱惠人的面孔老在赵安邦眼前晃。 =========== 赵安邦这才深思熟虑地说:“老于啊,我让你提醒我不要擦枪走火,现在我也提醒你别擦枪走火!目前可是新班子磨合期啊,许多正常的事都会很敏感哩!” 于华北不高兴了,“安邦,我这可不是擦枪走火啊,这是新钊同志上了当受了骗!我们提醒他是出于好意,出于对工作负责!你老兄也谨慎过分了吧?!” 赵安邦道:“老于,你听我把话说完嘛!你说的对,当然应该提醒一下新钊同志,但不是由你和我来提醒,而是请老裴提醒!我的意见啊,咱们抽空分别给老裴打个电话,各说各的,最好不要在同一个时间打,别像事先通了气似的!” 于华北明白了他的苦心,“这倒也是,老裴的身份比较超脱,啥都能说!”停顿了一下,又说,“安邦,那我今晚就给老裴打电话,你明后天再给他打吧!” 赵安邦本来想说,这都深更半夜了,急啥?却又没说。这个老同志他太了解了,天生是个急性子,不让他打这个电话,只怕他觉都没法睡,便也随他去了。 被于华北这个电话一闹,赵安邦也在床上躺不住了。到楼梯口伸头向楼下客厅看了看,见刘艳在看一部热播的韩剧,便把藏在衣橱里的中华烟找了出来。为防刘艳突然袭击,抓他的违规,便关了灯,躲到阳台上抽了起来。 主卧室阳台的正面对著共和道,侧面对著十号院的裴一弘家。赵安邦抽烟时注意到,裴家二楼的灯还亮著,可灯下再也没有裴一弘看文件的熟悉身影了。裴一弘人调走了,家暂时没搬,啥时搬还不知道,谁会住进来也不知道。如果裴一弘搬走了,没准何新钊就会住进来,共和道上的小洋楼可是权力身份的象征啊! 又想到了于华北即将打给裴一弘的电话。这个电话至关重要,是未来的一个预兆。对章桂春是什么人,裴一弘很清楚,对章桂春的调查是他亲自抓的。按理说交班时应该对何新钊有所交待和提醒,不至于让何新钊上章桂春的当。可蹊跷的是,何新钊偏上了当。赵安邦认为,这不外乎三种可能,其一,因为没能查出章桂春的问题,裴一弘出于谨慎的考虑没作交待;其二,裴一弘走得急,交接匆忙,忘记了交待;其三,裴一弘交待了,但新任省委书记何新钊不当回事,另来一套;如果是第三种可能,问题就复杂了。但愿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这时,夜幕下的共和道上一片寂静。光线柔和的玉兰灯点缀在根深叶茂的法国梧桐树下,将街区里一座座欧式小洋楼映衬得若隐若现,透著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神秘。赵安邦想,共和道就是共和道啊,近百年来一直高官云集,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在决定历史,决定汉江八万平方公里土地和五千万人民的政治和经济命运。共和道的楼院里如果哪天住上章桂春这类人物,也许将是一场灾难…… 就想到这里,卧室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赵安邦马上判断到:这十有八九是于华北的电话,便掐了烟头,急忙进门接起了电话,“哎,怎么样啊,老于?” 不料,电话里却传来了刘艳的声音,“安邦,请自觉点啊,你可违规了!” 赵安邦挺失望,哭笑不得说:“哎,我违啥规?刘艳,你有什么证据?” 刘艳说:“安邦,别以为在阳台上抽烟我就不知道,我从窗口看见了,因为电视剧情节紧张,就没上去抓你的现行!还查文山违规呢,你先做个榜样吧!” 赵安邦没心思和刘艳斗嘴,“好,好,你把话筒放下,我等老于的电话呢!” 于华北却一直没来电话。直到刘艳把那部不知所云的韩剧看完,红色保密机和普通电话机都没响过。赵安邦忍不住这份煎熬了,想了想,主动打了个电话给于华北,一问才知道,原来裴一弘不在国内,正随总理在欧洲进行国事访问呢! 赵安邦这才带著暂时无解的悬念,重又上了床。上床后仍睡不著,又把事情往好处想:何新钊好像还不错,否则不会这么看重石亚南和方正刚。问题估计还是出在章桂春和银山某些干部身上,这些官混子不也让他上过当吗?何况新来的何新钊了!再说,何新钊也有自己的难处嘛,下去调研考察就得讲点话,总不能一言不发吧?讲什么?指出问题,发表批评?真这么做了,他和老于以及班子里的老同志又会咋想呢?恐怕又要认为人家新书记否定汉江省工作成就了吧?现在就是磨合期嘛,双方都很敏感,也都有份小心谨慎,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二○○四年四月起笔于 北京 西环景苑 二○○五年五月写毕于 南京 碧树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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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制造txt下载 “大海,好男要当兵!听我们的,去当兵吧!” “我不想去!” “唉,去吧!”父亲的声音很沉重,但似乎早就下定了决心:“去当兵虽然要苦个几年,但是毕竟能有个稳定工作,你还是去吧!” “现在找工作也不容易,要找到一个好工作更不容易,仔啊!你还是去吧!” 母亲叹息了一声,目光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口气却很坚决:“你如果在农村,那么还有块地,就算再没出息,只要肯做事就一定会有口饭吃,可是现在你是在城里,要是日后没工作……” “难道我不知道找工作么?一定会饿死吗?”我有些不服气地抬了抬头。 “那你也要有学历啊,要有好的成绩,要考起大学才有好的工作分配啊!” 父亲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看看你自己的成绩,现在都高二了,七门学科,除了语文和化学勉强过关,你还有那一门可以看得上眼的?你现在又天天跟着社会上的混混走在一起,你能考上大学么?你自己怎么不好好想想?” “可是我现在才十六岁,验兵的说没到十八岁不能参军。” 我无奈地说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希望能让父母改变主意。 “这个你不用担心了,你父亲已经找到了以前在部队的老战友,正好是我们市武装部的副部长,年龄关系不大,这个不用你担心。” 母亲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旦决心下定,就算别人再反对也不可能更改的:“再过个三五年你父亲也该退休了,你从部队回来依照国家法令,你可以顶他的职,XX单位是我们市的人事单位,数一数二的好单位,你的后半生也不用愁了。” = 山丘上面杂草丛生,半年多了这里的草已经有膝盖那么高,我和刘嘉从当地的农民那里借了两把锄头,将这里的杂草清了清,我们点上清香,然后烧了一些纸钱,再拜寄了一下,希望她能够收到吧。 黯然神伤地往回走,突然一阵清风吹来,我突然发现了那膝盖高的杂草丛中竟然出现了几缕白光,我心中一奇,在山丘上面找了找,竟然发现是几株玉兰花,长得倒也格外可人,可是却被那些杂草团团困住,就是总拔不住头来。 这种情况很少见啊,难道…… 我小心地将那几株兰花连根地拔了出来,然后将它们放置再一个瓶子里来,再将他们从千里之外带回了我的家乡,多年之后,几株玉仙似乎都不适应气候大部都死去,可是却有株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每当清晨的时候,我去外面晨跑,都会看到它洁白的花枝迎风飞舞,似乎在向我诉说着什么,之后的它格外招我和刘嘉的喜爱,我们对它是悉心的照顾,当看着它时,我们似乎会感觉到一股温柔流到了我们的心田…… “怎么了?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部队放了一段时间的假,待我休息完之后,刘嘉的假期也结束,她依然回去上课,而我也又回到了那片穷山恶水之中,依然是那样的山,依然是那样的水,以前住在这里面的时候,总觉得也不怎么样,可是一旦要离开了,却是有种不舍在其中。 “当然,毕竟在这里好几年了,当然舍不得了!” 我看了边上的旷连长一眼,毫不掩饰心里的不舍,笑了笑说道。 可是我也清楚,当那日竟然军区内会派记者来采访我的时候,虽然的相片没有落在那些报纸上,当我也知道我已经知道上级一定会别有安排,我一定要调离了。 “男儿志在远方,还有更大的事业和更宽广的舞台在等着你,难道你就不想去尝试下吗?” 旷连长笑了起来,在我的肩膀上拍拍鼓励着说道。 “嗯,我又落在你的手里了,要打要杀你看着办吧!起码你要记得给我汤里给我留块肉啊!” 我故意苦着脸看着老旷戏说着,这个老家伙自从被军区医院整容成功之后,现在又是一副祸水的模样,甚至还犹有过之,我下意识地就帮嫂夫人担心了,这家伙没准那日会经不起诱惑红杏出墙哦! “现在全军向科技强军的路线迈进,我们肩上的担子实在不轻,也不知道要面对着一些什么样的敌人,你怕不怕?” 旷连长笑笑不语,这家伙又开始神神秘秘了。 “怕啊,就怕我们的军队不强大,就怕我们不能更好的为国家为人民作出更大的贡献!” 我扫一他一眼,一步就窜入了边上那辆越野车内,然后笑着说道:“走吧,我的中校大人,什么时候帮我将彭拯和王玉龙也给调过来,密码也行啊,大家都配合得顺手了,你总不成让我们俩去孤军作战吧……” “呵呵,行啊!等我们站稳脚跟再说,现在还没头绪呢!” 老旷奸诈地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一会回营,你请客啊!我要喝茅台!” “老大,不是吧!你身上子我多了一条杠,怎么说也是我的上级,竟然让我买单,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嘿嘿,上次那一亿美金落在你父亲的账户上面,后来从里取出来的时候,我记得似乎还有一部分是留给了你的父亲啊,这是按国家规定的意外之财,难道你就不应该贿赂我一下吗?” “那是我父亲的钱好不好?你怎么可以向我敲诈呢?你简直毫无人性……”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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