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大帝》
小说着笔于神州大地的风云际会,聚焦于谋反、叛逆和维护社会安定、国家统一的生死搏击。既有金戈铁马的血腥场面,也有吟诗引令的清雅镜头。大将军为国效命,义无反顾,令人豪情万丈;弱书生胸藏韬略,斗智斗勇,不逊雄兵百万。而痴情女千里相随,自刎殉情,则让人涕泪俱下,嘘唏不已。除康熙外,吴三桂、周培公、伍次友、李云娘、吴应熊、杨起隆、小毛子等人物,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作品结构紧凑,故事异彩纷呈,情节环环相扣,读之欲罢不能。 →二月河作品全集 |
《乾隆皇帝》
描写的是,雍正死于非命,时年二十五岁的乾隆继位。他胸怀大志,要做超迈千古之帝,一心开创大清盛世。他坚持推行“以宽为政”的施政方略,革除前朝苛政。重视直臣能吏,简拔新秀,整顿吏治,对贪官污吏严加惩处。他励精图治,蠲免赋税,使民休养生息,并不断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派能吏赈灾济民,杜塞乱源。先后进军大小金川、西域和台湾,平息叛乱。让纪陶主修《四库全书》,以收束笼络天下士子之心。乾朝逐步走向生业滋繁的隆盛之世。但与此同时,地士兼并矛盾愈演愈烈,官场贪贿荒淫糜烂不堪,且边患不已,危机四伏,树大中空,加上晚年乾隆好大喜功,多有失政,又任用和珅等佞臣,黜退贤良,国势逐渐江河日下。 |
《爝火五羊城》
道光正月驾崩,新皇“四爷”奕詝柩前即位已经十一个月,年号仍旧是“道光”。新年号礼部已经拟出,按新皇制命,天下要为宴驾的道光皇帝守丧三年,但腊月一过,元旦日奕詝要登太和殿接受文武百官朝贺,除旧布新改元“咸丰”。这是“丧事中之喜庆”,该怎么料理?《礼记》之中无载。但贺生不吊死,巴结活皇帝是千古不易之理。因此,皇家照历来旧制,除掉宫中红灯,百官摘掉大帽高顶上红缨,旨令不筵歌舞不看戏,还算追念“先帝”余泽遗恩。至于老百姓,除了不挂大红灯笼,几乎无甚禁忌。北方尚有官府禁止演戏,自直隶而河南、湖南、两广,离着北京越远,“过年”气氛越浓;“守丧”云云,自然愈来愈是敷衍。待到广州,几乎连个“丧”影儿也难寻到了。 |
《雍正皇帝》
大清康熙六十一年的隆冬,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降落。这雪,给山河大地披上一层银装,又好像在为刚刚去世的老皇上康熙戴孝致哀。山峦起伏之间,风搅雪,雪裹风,掀起阵阵狂飙。这骤然而来的暴风雪,也仿佛在预示着新建立的雍正王朝那不平静的朝局。 这场大雪来得奇怪,它一下就下了整整一个冬天。东起奉天,北至热河,由山东河南又到山西甘陕各地,处处冷得出奇,雪也下得特别。它时而是零零散散飘着的细碎的雪花,时而又是滚滚团团漫天洒落的大片鹅毛。或星星点点,或铺天盖地,白皑皑,亮晶晶,迷迷茫茫,一片混沌。山峦,河流,道路,村舍,都变成了浑然一体的雪原,到处都是银白色的世界。偶而也会看到天光放亮,可那太阳只有惨淡苍白的一丝温柔,却没了平日的亮丽暖和。以致山村里的老百姓,一个个都钻到屋子里,猫在炕头上,谁也不肯轻易出门。 可是,就在这天寒地冻,风雪弥漫的时刻,却有一支马队,沿着冰封的山路,艰难地来到了我们面前。 这一小队骑兵来得特别,他们身上的服色也很不一致。在队伍的中间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是一位年轻的将领。他大约有三十来岁,穿着玫瑰紫挂面儿的玄狐巴吐鲁背心,外套猞猁猴的皮斗篷。略微有些瘦削的瓜子脸上,双眉紧皱,小胡子下两片嘴唇带着似笑非笑的冷竣,也透着几分高傲和轻蔑。护卫在他前面的有十个人,十个与众不同的人。他们都穿着四品武官的征袍,戴着白色透明的玻璃顶子。在八蟒五爪的雪雁补服外面,还披着白狐风毛的羔皮大氅。他们那虎背熊腰的身板和神气活现的架势,令人一看就知,他们是王府的护卫。走在那位将领身边的,是两个文官打扮的人。大概官职也不算太高,文绉绉,酸溜溜的,看样子像是从内务府来的笔帖式。他们的马后还跟着一大群兵丁,约摸有二十来个人的样子。这一行人现在正来到山西省娘子关外,在一座风雪弥漫的山神庙前停住了马。打头的护卫四外瞭望一下,简直分不清哪是道路,哪是沟壑。他连忙招呼队伍停了下来,自己跑到前边去打探路径。马上坐着的那位青年将领也不说话,用手按了按腰间冰冷的剑柄,仰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探路的人回来了。他在那位将军面前翻身下马,就地打了一个千说:“十四爷,咱们走到绝路上来了,这前面五六十里大概也难找到宿头。奴才见这里有个破败的山神庙,香火早就断了,连个人影都没有。请爷示下,今晚是不是就在这里宿营?” |
《《电子书康熙大帝》》
顺治十八年正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刚过完年,一群一群的叫花子像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又开始沿街乞讨。北京城哈德门以西的店铺屋檐下、破庙里挤满了这些人。一家家、一窝窝在城墙根搭起了破庵子、茅草棚,竟有长住下来的意思。好在自李闯王兵败以后,北京城内屡遭兵乱,人口十去五六。东直门内外瓦砾遍地,有的是空闲地方,不然真要人满为患了∮肘些人大都操关东口音,也有不少像是直隶、山东、河南一带的人,披着褴褛的袄子,腰间勒根草绳,端着破碗向人们讨饭。 “大爷大娘,积德行善,赏一口剩饭吧。俺是从热河逃难来的,上有老,下有小,没法子呀!” “阿弥陀佛!罪过哟!大冬天的哪来的灾,跑这么远的路?” 一个肩头挑着补锅家伙的壮年汉子听了这话,将脸一扭停住了脚,冷笑道:“你是天子脚下的人,怎么知道乡下的事!他妈的,镶黄旗圈了老子的地,不要饭,吃?毛?”说着把辫子往脖子上一盘,气哼哼地走了。 读者至此,或者会问:什么叫“圈地”,便这等厉害! 原来,满洲人未入关前,八旗兵出征打仗,马匹、器械都是自备。各旗为办军需给养,都占有大量旗地,各旗的主儿、王公宗室自家日常挥霍也要消耗大量金银,便在关外各地设置大小不等的庄园。入关之后,前明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在闯王入京后,死的死,逃的逃,撇下了无数的无主荒田。多尔衮便下令“尽行分给东来诸王、贝勒、贝子、勋臣人等”,丘八爷们当然尽挑好地抢。他们用一根绳子,拴着两匹马,上头插一杆旗,后头的兵丁狂抽猛撵,兜多大圈子算多大圈子,圈子里的地便成了旗人的产业了∮肘就叫圈地。“这是我镶黄旗的”,“那是我正白旗的”。甚或有更霸道的,还要把圈子里边的百姓一律赶出,或者换一点沙窝碱地给他们∮肘还算客气的,更横的还趁机抢掠。圈地所到,室中所有器物一律留下,妻女长得丑的,“开恩”着原主带走;长得有点姿色的便将留下。弄得京畿、直隶、山东、河南、山西七十七州县,纵横二千里,田园荒芜,哀鸿遍野,饿殍满道,哭声不绝于耳。其中有被迫铤而走险为“盗”的,也就不尽其数了。 单说京西永兴寺街,有一家小客栈,名叫“悦朋店”∮肘大概取自“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悦)乎”之意∮肘家小店的后院有十几间客屋,专供举子进京应试时候住的。目下离开科尚早,生意甚是清淡。当街三间门面摆着四张八仙桌;向北折是一间雅座,供客吃饭;门面以东一道长柜台兼卖酒肉和零星杂货。伙计们都是乡里人,回去过年了,店里只有一位何老板和几个远乡的小徒工支撑∮铸月初八清晨,店里刚摘门板,只听“唿通”一声,倒进一个人来。 店老板何桂柱听到伙计们喊叫,赶紧蹬上裤子,把夜壶往床底下踢了踢,趿拉着鞋就往外跑。一看,这个人约莫有二十岁出头,头上戴了顶一丢儿锡的青麻帽,拖出二尺多长的辫子,头发总有两个多月没剃了,灰不溜秋长了足有寸半长。棉袍子像给鸟铳打过,一朵朵烂羊油似的破棉絮绽露出来。看他脸色,像生姜一样黄中带紫,双目紧闭,人已是冻僵了。何桂柱由不得叹了口气说:“罪过!这也是常事,送到城外左家庄化人场吧。啐,今天真晦气!” 伙计们张罗着找了一领破席将死人卷起,正要弄块破门板把人抬走,店后门帘一响,走出一个人来说道:“慢!” 众人回头看时,出来的人约有三十岁上下,戴着青缎瓜皮帽,穿着黑狗皮酱色绸马褂,里头罩着灰团呢长袍,千层底冲呢靴子上起着一道明棱,稳稳站在门当间。店主人忙赔笑道:“二爷早,这是冻死在门外的一个穷秀才。” “死没死要看看再说。”他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用手在青年鼻子下试了试,拉起手来搭上脉摸了摸:“人还没死绝!快熬一碗姜汤,不,先弄点热酒来!”伙计们面面相觑,站着不动,何桂柱连忙说:“爷已经吩咐,还不快点?” =========== “扎,臣领旨。”老十三怀着兴奋的心情大踏步地走了。 一听说要为死去的老皇上定庙号,皇子们又吵吵起来。老九、老十他们,虽在形势逼迫下,向胤祯行了礼,喊了万岁,可心里能服吗?尤其是听见胤祯刚坐上龙位,就立即称“朕”,他们更是心里不痛快。此刻,他俩是鸡蛋里面挑骨头,无论是谁提的倡议,他们都一概反对“?祯心里十分清楚,这哥俩是想找茬儿闹事呢。父皇在时,他俩就爱搅和,爱胡闹,甚至故意地惹老皇上生气。今天,朕刚刚登基,他们又要乍翅了。如果不压住这个邪气,今后朕这皇上还怎么当啊!他向下边瞟了一眼,冷冷地叫了一声:“张廷玉!” “臣在。”张廷玉恭谨地答应。 “把刚才大家提出的庙号,全写出来,由朕亲自裁定。” :“扎。”张廷玉伏案疾书,把已经提出的十几个庙号,全都写出来呈给胤祯。 胤祯接过来,略一思付说:“大行皇帝一生,经文纬武,一统环字,虽为守成,实同开创。朕意庙号定为‘圣祖’最好。”说完,也不再听大伙儿的意见,拿起龙案上的裁纸刀来,划破中指,用鲜血写出了“圣祖”二字,交给了张廷玉,接着又说: “至于朕的年号,倒可以随便些。朕名胤祯,皇阿玛生前,又封朕为雍亲王,就取个谐音,叫‘雍正’吧。兄弟们要避讳,一律将名字中的‘胤’字,改为允许的‘允‘字∮肘样,叫起来也方便些。” 众阿哥见胤祯一上台就这么专横,心中未免有些不服,可是既然君臣名分已经定了,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呢?何况,这位冷面王的脾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亲王时还说一不二呢,如今当了皇上,天下臣民的生死祸福全操在他手里,你抗拒得了吗?所以,听了胤祯这话,也只好规规矩矩地磕头谢恩:“臣等领旨。” 胤祯点了点头,继续说:“张廷玉,你来代朕拟旨。以六百里加急文书通知年羹尧,让他代朕向十四阿哥传旨,命胤礻题火速回京奔丧,可带十名随从。另外,发文全国,大行皇帝丧事期间,各部院和各地官员,一律停止调动,要各安职守,维护地方,供应前线,小心办差,不准有任何懈怠,否则严惩不贷。还有,用十万火急文书通告全国,即日起,没有朕的亲笔诏书,全国军兵,任何人不许擅调一兵一卒,违旨者,就地正法。” 胤祯说一项,张廷玉记一项。顷刻之间,几道诏书已经写好,派太监立刻传了出去“?祯又说:“好了,几件大事,暂且这么安排。请众位阿哥牢记父皇遗训,不要闹家务,不要寻是非。朕面虽冷,但心是热的。兄弟们不要担心,朕不会亏待兄弟们的。好,现在朕要到前边去接见部院大臣,商议大行皇帝的后事了。兄弟们都随朕一块儿去吧。” 说完,他站起身来,略微整理了一下袍服,轻声而威严地说: “启驾澹宁居。” 太监们立刻一声声地传了出去:“雍正皇爷启驾喽——” 这传唤声,此呼彼应,回荡在深沉莫测的雪夜中,回荡在幽静神秘的畅春园里。车驾启动了,雍正皇帝坐在銮舆里,心潮起伏,热泪盈眶。几十年来,皇阿哥之间的骨肉猜疑,明争暗斗,已经成为过眼烟云。但党派之争造成的吏治腐败、国事糜烂的后果,却不容忽视。如今,朝廷上下,百废待兴,朕应当从何入手呢? 澹宁居门前,传来一阵“万岁,万万岁”的山呼声,把胤祯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肘山呼声,是那样的整齐,那样的威严,那样的激动人心。啊!继往开来,承前启后的雍正王朝,就在这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中开始了。 |
《雍正王朝》
公元一七二二年清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北京九城戒严,康熙皇帝驾崩,举国震惊。继位者不是当了近四十年太子的二阿哥,不是精通经史的三阿哥,不是贤名远扬的八阿 哥,也不是深受康熙钟爱的大将军王十四阿哥,而是素有“冷面王”之称的四阿哥胤禛。 胤禛并不是朝野看好的人选。他曾在江南“煽动”灾民闹事,在城隍为摆鸿门宴,软磨硬逼,掏走了地方官和富商二百多万两银子筹款赈灾;他追讨国库欠款,逼得老臣上吊,皇子王爷到前门大街变卖家当,令满朝官员惶惶不可终日;刑部冤狱案,他隔岸观火;让八阿哥和太子斗得两败俱伤;百官行贿案,他借年羹尧之手血洗江夏镇,使得太子再度被废。 胤禛的皇位不是篡来的,不是改遗诏偷来的,不是毒父夺来的,而是康熙传授的。康熙选择了胤禛为雍正皇帝。 在当政后出现的山西诺敏案、科场舞弊案中,雍正杀了一批牵扯进去的朝廷中枢重臣。西北用兵、数省天灾,急需军费和赈灾,抄贪官污吏的家财,解决急需。而后的“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河南罢考案”、“铁帽子亲王大殿发难逼官”、“含泪杀亲子”等一系列旨在推行新政、抑制官绅敛财和宫廷内部党争、挤压的历史事件贯穿雍正的一生和雍正王朝。 公元一七三五年,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二日,中国历史上最勤勉的皇帝心力交瘁,暴猝在自己的御案旁。之后,开始了六十年的乾隆盛世。 === 大清康熙六十一年的隆冬,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降落。这雪,给山河大地披上一层银装,又好像在为刚刚去世的老皇上康熙戴孝致哀。山峦起伏之间,风搅雪,雪裹风,掀起阵阵狂飙。这骤然而来的暴风雪,也仿佛在预示着新建立的雍正王朝那不平静的朝局。 这场大雪来得奇怪,它一下就下了整整一个冬天。东起奉天,北至热河,由山东河南又到山西甘陕各地,处处冷得出奇,雪也下得特别。它时而是零零散散飘着的细碎的雪花,时而又是滚滚团团漫天洒落的大片鹅毛。或星星点点,或铺天盖地,白皑皑,亮晶晶,迷迷茫茫,一片混沌。山峦,河流,道路,村舍,都变成了浑然一体的雪原,到处都是银白色的世界。偶而也会看到天光放亮,可那太阳只有惨淡苍白的一丝温柔,却没了平日的亮丽暖和。以致山村里的老百姓,一个个都钻到屋子里,猫在炕头上,谁也不肯轻易出门。 可是,就在这天寒地冻,风雪弥漫的时刻,却有一支马队,沿着冰封的山路,艰难地来到了我们面前。 这一小队骑兵来得特别,他们身上的服色也很不一致。在队伍的中间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是一位年轻的将领。他大约有三十来岁,穿着玫瑰紫挂面儿的玄狐巴吐鲁背心,外套猞猁猴的皮斗篷。略微有些瘦削的瓜子脸上,双眉紧皱,小胡子下两片嘴唇带着似笑非笑的冷竣,也透着几分高傲和轻蔑。护卫在他前面的有十个人,十个与众不同的人。他们都穿着四品武官的征袍,戴着白色透明的玻璃顶子。在八蟒五爪的雪雁补服外面,还披着白狐风毛的羔皮大氅。他们那虎背熊腰的身板和神气活现的架势,令人一看就知,他们是王府的护卫。走在那位将领身边的,是两个文官打扮的人。大概官职也不算太高,文绉绉,酸溜溜的,看样子像是从内务府来的笔帖式。他们的马后还跟着一大群兵丁,约摸有二十来个人的样子。这一行人现在正来到山西省娘子关外,在一座风雪弥漫的山神庙前停住了马。打头的护卫四外瞭望一下,简直分不清哪是道路,哪是沟壑。他连忙招呼队伍停了下来,自己跑到前边去打探路径。马上坐着的那位青年将领也不说话,用手按了按腰间冰冷的剑柄,仰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探路的人回来了。 |
上一页 | 1 / 1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