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
在相遇之前,我是“普通”的我,而你也是对于我来说普通的你。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普通人一样,我们对彼此来说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臭小子!你、你等着!我会回来找你算账的!”抹了一把脸,看到手上的一手血,小混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慌失措,声音哆哆嗦嗦,像电视里演得坏人一样,丢下一句传统台词,他带着一群同伙撒丫子跑了。 面无表情的盯着对方消失到无影无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半大青年半晌低头斜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半晌弯身把她扶了起来。 内容标签: 奇幻魔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继欢,津 ┃ 配角:黑蛋,阿瑾,小花,小黑,小灰魔 ┃ |
《暗夜里的卡束斯》
深蓝如夜的加勒比海,是卡束斯的故乡。卡束斯是寂寞的,这里没有多少鱼,仅有的也不愿意和他玩,因为----卡束斯是食人鱼。 “没关系,只要我们大家在一起就好。”大家轻轻偎依,卡束斯是群居的食人鱼,在一起,从同伴这里寻找不寂寞的办法。 “千万别走丢----丢了,就回不来了-----”长辈如此叮咛。可卡束斯走丢了,就像安徒生那个老头笔下的下的人鱼公主,丢了。 “这就是陆地上的生物吗?”卡束斯散步的时候发现了一艘沉船,里面有好多奇怪的生物,卡束斯不认识,所以他好奇。 “好------红-----”着迷的看着那物体脑袋上的红色丝线,那家伙的眼睛是闭着的,卡是斯不明白为什么,因为鱼是睁着眼睛睡觉的,而卡束斯也不明白死亡,因为卡束斯攻击的都是活物------死亡----就是卡束斯的腹中,卡束斯见不到。 “好奇怪-----”看着那家伙手里紧握的尖尖角的东西,卡束斯很奇怪,是宝物吗?抓得这么紧。这家伙看起来很好吃-----忍不住,啄了一口----红色-----如丝,却很快散开了。 “不好看了------”卡束斯决定不再咬,这家伙,中看不中吃,太硬!他静静游回同伴那里。 “找到吃的了吗?”另一条卡束斯问。 “没有。”卡束斯决定,把美丽占为己有,他不想见那家伙只剩白骨的样子----虽然,他的骨架也许美丽,可万一不好看,可再也修不回来。 |
《《杀人轨》》
开学在即时候的车票是极不好买的,一直没有买到车票的段林原本已经打算听沐紫的,花一倍的价钱坐飞机回去,不过弟弟意外的帮他买到了两张火车票。 “这趟车本来已经没有票了,不过由于这几天客流量实在大,临时加挂了三节车厢,我买的是加挂车厢的票,听说是旧车厢,所以肯定不会太舒适,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弟弟当时这样告诉他。 慢车,旧车厢……听起来会是一场不太舒服的旅行,不过这个时候只要能有票回去,就很不错了,段林于是欣然接受了弟弟的帮助。 车票上显示自己的座位在十五车厢,不过停在进站处的却是一号车厢。看了看长长的火车,段林认命的向最深处走去。 出于不想和人拥挤的想法,段林和沐紫是等到最后一刻才验票进站的。 大部分的乘客已经上车,渐黑的天色反衬出车厢里的灯火通明,沿途经过的车厢早已满满当当,车厢里的人们也多半放好行李,有的看书,有的谈笑,大家有不同的方法消磨自己之后的旅程。 和前面明显颜色不同的三节车厢终于出现了,这些应该就是加挂的车厢了,看来自己所坐的十五车厢是最后一节哩!撇撇嘴,段林和沐紫匆匆上了车。 和前面拥挤的情况完全不同,这节车厢人很少。 “这里……”站在过道处,沐紫停住脚步皱起了眉头。 确实,段林看到这节车厢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因为这节车厢实在有够古旧:车厢里闷闷的,刚从广阔外界进来的人会有一瞬间的窒息感觉,没有排气设备也就罢了,车顶居然用的还是电风扇!那种铁制框架的电风扇,似乎是七、八十年代的东西。 虽然早就知道是旧车厢,可是这也旧的太……惊悚了一点吧? 沐紫皱着眉,将行李放好之后顺手将旁边的玻璃窗推了上去,外面的空气进来时,段林顺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又活过来了…… 坐在沐紫对面,段林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后,便开始打量自己旁边的窗户。 这节车厢其实引起了段林相当的怀旧情结:依稀记得那是自己小时候坐过的火车,才有的窗户。 现在的火车内都有空调,冬天有暖气,夏天有冷气,很是舒适,而自己小时候的火车可没有这么高级,夏天用的就是现在车里这样的电风扇,人多的时候车厢里味道很是刺鼻,所以车窗才被设计成了可开式的,方便换气。 自己小时候的年代,坐飞机是很奢侈的事情,大部分人出行还是会选择火车,所以那时候火车的拥挤程度是现在的好几倍,由正门上不来的人们常常趁车站人员不备,翻窗户进来。 想到这里,段林忽然好笑的记起,自己小时候似乎也被外公托着、翻过一次窗户。 ========= 陶大海缩在座位底下,手里紧紧抱着耿小梅的那个包,他心里唯一的依靠就是这个包了,这个充满了钞票的包。 惊吓中他晕了过去,然后醒来的时候已经一片黑暗。 自己没死? 一切就这样过去啦? 发觉自己还活着的男人简直喜不自胜! 紧了紧怀里的包——钱也在,自己还真他妈的幸运! 没有立即从座位下爬出去,陶大海只是伸直了脚。 从今天开始自己可以不用过这种椅子下的窝囊日子了,老子有钱了! “好挤啊……” 没错,这里真的好挤,不过自己以后就可以住宽敞房子了。 “好挤啊……” 没错,不过其实对自己还好,不过…… 陶大海的眼睛忽然瞪的浑圆—— 等等……那话不是自己说的……自己压根没有开口呀! 仿佛刚刚感觉到似的,陶大海觉得自己的两边忽然变得异常的冰冷。 什么时候被堵住了?陶大海惊恐的将头向一侧扭去…… “好……挤……啊……” 黑暗中,一张惨白的男人脸孔,放大在陶大海的眼前。 “不——” 伴随着男人的一声惨叫,他包中的纸片撒了一地,一地的冥钞。 *** 陶大海在奔跑,他已经在这个地方奔跑了不知多久。 等他想到自己之前躺着的地方,是那十五车厢的座位底下的时候,他忽然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他死了。 他手里抱着牌位,写着自己的真实姓名以及生亡日期的牌位。 他要去赶火车。他要找一个人,能够发现自己视线的人,然后打听他的名字,等他的名字印到牌位上的时候,自己就可以从这个地方逃出去了。 所以……一定要寻找。 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大循环。 死者寻找新的死者,世界生生不息。 |
《《慢声细语》》
段林厌恶旅行。九个小时的火车颠簸让他的脑袋晕晕呼呼,最后一个拎着行李从火车出来的时候,段林有些眩晕。按着指示牌摸到公交车总站,掏出小纸条,按照上面的记录找出他要乘坐的公交车,段林抱着行李坐了上去。 首发站所以人很少,渐渐地人多了起来,烟油味、廉价的香水味慢慢地充斥了车厢,段林皱了皱眉,拉开一点车窗,还没感到鼻子得到拯救,窗户就被重重推上,抬头一看,一个女人歉意地对他说「冷」。段林只好继续忍受,好在车程不长,段林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再来才想到问路。 「光彩大厦?喔,您拐个弯就到了,对,从前面拐,那栋高高的白楼就是。」 路边的警员热情地指了路,这让初到这个城市的男人感到一点温暖,道了谢,段林拎着行李往警员说的方向走去。 光彩大厦并不像它的名字那样风光,只是普通的大楼,楼层到还算高,大概三十多层的样子。段林要去的是十六层,越过警卫来到中间的大厅,左、右两边总共四部电梯,没多想,段林索性把四部电梯同时按了一遍,哪一部先下来就搭哪一部。 一天的旅途让手上的行李变得沉重,对面的墙上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大概是方便那些候梯的人们最后审视自己着装用的,此时却正好让无聊的段林打发时间。 白色的灯光照得对面镜中的自己分外地憔悴,像鬼一样,正在发呆,忽然「叮呤」一声,没有仔细看,段林匆忙进了右手边第一台电梯。 进去之后按下「16」,段林便开始盯着电梯上显示楼层的屏幕,这里的电梯速度似乎比别处的快,段林有种晕眩的感觉。14……15……16…… 电梯门打开,段林毫不犹豫地踏了出去,出了电梯他却立刻愣住,一片漆黑…… 察觉不对的段林正要转身,却发现电梯门正好合上,男人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拎着行李的手心变得潮湿,电梯平稳地运行着,段林拼命按了几下电梯按钮,便呆呆的站在了原地。黑暗中,只能看到电梯顶上的红色数字,一级一级慢慢往下排去…… 气氛一时非常地诡异。正在这时,段林忽然听到前方有声音,仔细听去似乎是从左边传来的,想也不想,段林开口就喊:「请问这是康德培训中心么?」 「……不是。」远处传来男人的声音还没让段林安心,下一秒段林就因为男人的回答而吃了一惊。 「哎?这里是十六楼么?你们这里的十六层不是一家名叫康德的培训中心么?其实就是一家补习中心啦。」 「这里是十六层,不过没有什么康德补习中心,小兄弟你找错了,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赶紧回去吧……」 =========== 「不过刘医生的丈夫可真是倒霉,二年内死了两个老婆。」 去悼念的时候,段林听到往来人群小声地议论。段林原本是不想来的,可是沐紫却说自己来了就什么都懂了…… 周围的景色越发熟悉,见到死了妻子的男主人的那,段林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熟悉……刘苏的丈夫,是她的死去的老同学叶圆圆的丈夫。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牌位,同样的男主人,不一样的是照片里的人。 段林见到了彤彤,小女孩长高了些,正在逗着摇篮里刚从医院里抱回来的妹妹。 「这是彤彤的妹妹么?叫什么名字?」段林问着,女孩却还是一如继往地害羞,只是轻轻伸着指头触摸着妹妹的小指头,没有回答。 半晌,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聊,忽然想起沐紫要自己带过来的礼物,于是便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女孩,「是送妳们的礼物。」 沐紫包好要自己送过来的,自己却无缘观看,看着女孩皱着眉头拆礼物,段林也有些好奇,想要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然而…… 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段林惊讶得瞪大了眸子。里面是一本书,一面镜子。 自己从张学美那里得到「真实」。 这么破旧的东西给一个小女孩,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里有些埋怨,却在看到女孩忽然展现的微笑的时候,忘了自己在想什么。 女孩的笑容意外地眼熟,抱着那本旧书,女孩甜甜笑着说:「妹妹还没有名字,不过,我刚才决定了……张学美,彤彤的妹妹要叫张学美。」看着那抹熟悉的微笑,段林忽然想起了那抹微笑和谁相像……和张学美。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到了住处,抓住正在读书的沐紫,段林迎头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暧昧地,沐紫淡淡笑了…… 就像关老师说的,他的女儿,是双胞胎。 小地方长大的姐妹,感情非常好。妹妹为了考上理想中的学校,去了大城市的补习班,开开心心的去,却是闭着眼睛回来的。据说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变成了植物人。 原本是相信的,可是帮妹妹清洗身体的时候,姐姐意外地在妹妹身上发现了伤口。新的,旧的…… 于是姐姐也去了那个补习班,以妹妹的名义。以为她就是妹妹的那些女孩子,以对待妹妹的方式对待着姐姐,心疼妹妹的姐姐疑窦越来越大,发誓再难也要忍下去,于是…… 发现妹妹病情的真相果然是被人推下楼梯致伤的那一天,姐姐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可是姐姐比妹妹还要惨,从那天起,姐姐就没有回去…… 「你知道那个姐姐的名字叫什么么?」看着目瞪口呆的段林,沐紫微微笑着,「只差一个字,张学彤。那个姐姐叫张学彤。植物人的女儿张学美死了,就是我们和那个男人在病房里的那天,你说巧么?」 沐紫笑着,有些诡异。「不过通过这件事,我终于确定:你这个家伙……真是个麻烦!」说着,沐紫径自向前走去,留下段林目瞪口呆。 「那……是什么话啊!喂!你等等!说清楚啊!」 刘苏,女,二十七岁,妇产科医生,死于难产。 |
《《六人房间》》
死亡是多少会有点预兆的事情,我想。 而“死神”这种东西也应该是存在的,不过不一定是以传说中挥舞着镰刀的黑衣骸骸的形态,“死神”可能只是一种预兆。 能够预告你死亡的征兆,或许就是死神。 八气岁的时侯我梦到过一个人,置身在一个幼小的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置身于拥挤的人流中,我看到了那个人——深邃的眉眼,犀利的五官,穿着黑色的外套,默然地站在马路对面。 醒来之后唯一记住的就是那个人的脸,非常好看的少年的脸,不明白那个梦究竟代表了什么,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的我,甚至以为那是我未来白马王子的美梦,直到某些年后的某一天,某一个十字路口,某一个马路对面。 拥挤人群中我真的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沿着我的脊推骨窜起的不是兴奋,而是刺骨的恐惧。 忽然想起来,塔罗牌上穿着黑衣的那个人……是死神。 深邃的眉眼,犀利的五官,穿着黑色汁套的那个少年,夹带着一种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寒气与我擦肩而过,引起我一阵战栗。 回过头来,却只看到穿梭于我身后的人流熙熙攘攘。 哪里还有那个人在? “阿紫!你没事吧?”左、右两个女孩扶住中间忽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的同伴,拥挤人群中,这三名女生的举动,倒也没有引起旁人太多关注。 “不……没什么,忽然有点头晕……”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沐紫皱紧了眉头再次向身后望去。 “你在看什么?”短发的同伴顺着她的视线向后望去,对沐紫的目的完全不明所以。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生?”沐紫犹豫了一下,决定老实交代。 不想旁边的同伴却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她。 “你开什么玩笑?这里到处都是穿着黑色外套的男生好不好?齐兰的制服就是黑色啊!”脾气率直的贺晓岚拢拢自己齐耳的短发,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引起了周围人们的注意,其中不乏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齐兰的男生。 贺晓岚是个相当漂亮的女孩,让人过目难忘。 袁荃却别有意味地搭上了沐紫的肩膀,沉声道:“老实交代,你是下是看上哪个人了?” “啊!啊!真的?是哪一个?快点告诉我!你这家伙终于开窍啦?哪一个?”哼了一声,觉得这样子站在校门口被人盘问实在丢脸的沐紫,忍不住快步向校内走去,刚才那一瞬间的脊背发毛虽然压了下去,可是就像鱼刺一样埋在心里,隐隐地不安。 这里是有名的升学高中——齐兰。 几个月以前的齐兰还是只收男生的住宿式学校,不过现在却扩招了女生。 前管理层造成的不良社会影响,对齐兰的声誉造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面对即将开始的新学期,原本从不欠缺的学生成了新任管理者眼前最大的难题。 一筹莫展的新任管理者最后索性作出了一个大胆的改革:改变了原本单一性别招生的原则,破例着手招收女性学员。 为了吸引女性学员的加入,齐兰在假期的时候特意将校园开放三天,方便家长和学生过来审视环境。 =========== 几天后,母亲平静地通知了自己舅舅的死亡。 “失踪七年了,虽然还是无法相信,不过……”母亲挂出了舅舅的黑白照片,指着上面俊秀的少年为沐紫介绍。 “这就是你舅舅,呵呵……你应该不太记得他吧?所以这次算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沐紫却摇了摇头,神秘地笑了,“不是第一次见了。”梦里,现实中,她都曾见过这样一名少年:俊秀,硬朗,看起来遍布冬天的气息的少年,其实内心却温暖。 为了挽救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唯一的孩子,他更改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代替了那个孩子去到那个可怕的地方,七年前如此,七年后又如此。 那个人,其实是个很好的好人。 “妈妈,你嫁给张叔叔吧。” “啊?” “我想了想,你嫁给他吧,那么好的男人不多了。再过几年,你就更老更难嫁出去了。” “你这丫头……说什么呀!”面对忽然改变态度的女儿,沐雨文难得红了一张脸,面容娇羞的女人看起来年轻了十来年,散发着女性特有的温柔光辉。 没办法,妈妈是女人啊,是女人就会有女人该有的温柔、热情,是女人就会想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婀娜多姿。 自己原本讨厌像个女人的母亲,理由归根结底就是“自私”吧?母亲像个女人的样子让自己惶恐。自己想要的只是她作为母亲的样子,因为这种理由就去阻止她追求幸福太自私了。 “妈妈,你结婚没有什么啊……只是不要忘了我就好,还要像以前一样对我就好,不然……我会伤心的。” 沐紫看着母亲认真地说。 看着这样对自己撒娇的女儿,沐雨文一脸惊异地同时眼眶有点湿。 “傻孩子,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孩子啊。”沐雨文抱住女儿。 太久没有拥抱的母女彼此的动作都有点僵硬,不过没有关系,以后多多拥抱就会熟练,回抱着母亲,沐紫想。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个子己经超过母亲了呢?人都会变的,阿荃曾经这样说过,好的改变不妨多一点。 阿荃已经勇敢地改变了,被她的改变所救的自己也不应该墨守成规,不是么? “不过,如果妈妈嫁了张叔叔,我们就要搬到美国去了,这样也可以么?” “可以啊!这里的教育制度太无聊了,我想去美国,我超爱NBA的!不过妈妈,即使你嫁了张叔叔我也不要改名,好么?”坐在母亲旁边,原本一脸开心的沐紫忽然正色说道。 “当然,他要让你改名我就不嫁了,这辈子你就叫沐紫,谁也不许改!”看着母亲理所当然的反应,沐紫挑了挑眉。 “因为……‘沐紫’是世界上最好的名字。” 看着看向自己的女儿,沐雨文笑了,目光看向窗外,她想起了七年前弟弟和自己最后的对话—— “姐姐,如果哪一天我忽然消失,你不要害怕!” “这个孩子就叫沐紫,千万不要改名。” “沐紫这个名字会保佑这个孩子,‘沐紫’会平安长大。” “……” 没错,阿紫,谢谢你的保佑,这个孩子己经平安长大。 ——六人房间全书完 |
《《房号143》》
“那天,大家像往常一样说完鬼故事洗漱完睡下以后,我哥哥却没睡着,他那人特胆小,最不喜欢听鬼故事,可是在宿舍里不得不听,听了就睡不着。 “然后半夜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外面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没敢动,他上铺的人却醒了,我哥问他干什么,那人说听到外面有人叫他,要去看看。 “我哥当时没敢说话,那时候,凌晨三点十五啊,我哥记得特清楚,他看了表的,那种时候哪有人出来喊人啊!我哥对他上铺说别去,那人却笑我哥胆小,出去了,然后……” “……” “……” 说到这里,说故事的人却不说了,听故事的人正兴奋的要死,看那人不说急忙催促。 “然后怎么啦?你这人别吊人胃口啊!” “然后……”黑洞洞的房间里,一开始讲话的那人忽然迟疑起来,原本总是不正经的脸上忽然变得异常严肃,仅有的手电筒光芒从下面打在他脸上,一时间还真有点诡异。 半晌,那人忽然开口,“然后……” “143寝室快点关灯!再不关灯明天罚你们扫厕所!” 门外忽然传来楼管的怒吼声,恐怖的静寂瞬间被打断,大叫几声之后,大伙儿关了灯,装作睡觉的样子,等到楼管过去,才有好奇的人问:“喂!你这故事的结局怎么了?” “结局?哈哈,结局就是隔壁人半夜拉肚子,我哥的上铺是那人的好朋友,找那人借止泻药来着,哈哈!” 话音一落,一片唏嘘声。 “什么啊……” “虎头蛇尾!” “睡啦睡啦。” 不满的同伴们发泄了一下,都睡了,可是却有一个少年睡不着。 他也是极胆小的人,就像那人的哥哥,虽然是那样一个结果,可是……心里意外的焦躁,少年无论如何睡不着。正想悄悄起来喝杯水,却在一抬头的剎那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你……你不睡觉干嘛坐着啊?”看着上铺那抱着被子一动不动坐在床上的男孩,少年低声埋怨。 听到少年的声音,那人却彷佛如梦初醒一般,摇了摇头,笑了。 那是一种干笑,静谧的室内听起来宛如耳语,让人心里听了颇为紧张的笑。 “那个故事……我……我睡不着。” “……那个故事不是你要讲的么?!”害的我也睡不着!后面那句话,少年却没有说出声,因为说出来显得自己多胆小似的。 “啊?嗯,是我要讲的。”听到少年埋怨的口气,那人喃喃的说。 =========== 有几件失踪事件有些离奇,不过目前看来,都可以说是校长所作所为。比起鬼,警方更愿意相信那是穷凶恶极的坏蛋所为。 小白的尸体没有被发现,可是段林却发现了他的照片。 就是不久前那份列出长长失踪学生名单的报纸,偶然间,段林忽然发现这份自己没有仔细看的报纸上,赫然有一张照片是小白的。瘦瘦的白净男生,看起来不太爱说话,黑白的照片上露出腼腆的笑容。就像自己最后见他,少年从门缝里露出的笑容一样。 “白天磊,生物社,高二的时候失踪……”段林眉头皱起,“是齐兰八十届的学生。”读到这里的时候,段林什么都明白了。 那孩子……是因为调查校长的事件被杀害的吧?所以一直没有走,等着报仇…… “那名转校生不是我,我可是很早就有在齐兰上学的,虽然经常逃课,很多同学不认得我。”沐紫面无表情的说。 “这么说……那天和我一天来到的转校生是……”段林忽然睁大眼睛。 “是小白。”猴子红肿着眼睛,看着照片上熟悉的人像。 “我和他很投缘,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可是我们是好朋友。” “是啊,小白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不顾一切过去救了你啊。”合起报纸,段林笑着起身。 看着前后离去的老师和沐紫的身影,猴子忽然笑了,重新打开报纸,看着上面那个少年。“我以后不会怕鬼了,你可以随时回来找我。” 猴子知道,自己以后真的不会再怕了。 “……谢谢你。”夏日的午后总是慵懒,知了吵闹的声音,预兆着这个城市正式进入了夏天。阳光斑驳的草路上,段林忽然开口。 沐紫没有吭声。 “你说的……是真的么?你说那些鬼是因为我而成型的……这句话是真的么?”段林看着前方,前方就是齐兰的校门了。 “如果那样的话……这种人不存在会不会好些?”段林低下了头。 沐紫径自前行,“别傻了。鬼出现是有理由的,人活着却是不需要理由的。” 彷佛在哪里听过的话,段林怔了怔,半晌大步向前追去。 那个晚上,段林做了一个梦,梦里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喘气的声音。一开始段林以为是自己的粗喘,然而…… “你们这帮混蛋!毁了我……”校长?!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段林惊讶的发现,黑暗中不停喘气的人竟然是校长。他不是死了么?怎么…… “抓到鬼了!大毛!是你吧?”小孩子的声音……有点耳熟……段林忽然想起在席远病房看到的那个小孩子,那个不停和人玩着捉迷藏的小孩子…… “嘻嘻————” “啊?” 伴随着校长的惨叫和小孩子的嘻笑声,段林睁开了眼睛。窗外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段林知道,这件事从此,真的结束了…… |
《急急如律令》
最近引领全国潮流风向的京城的新潮流---似乎是----成亲!!!一下子,爆竹劈里啪啦,礼乐声声扰人耳。 京里的媒婆一下子全发了,举凡做喜服的卖鞭炮的吹唢呐的---只要和婚庆沾上点边的---最近都赚翻了,只是苦了扫大街的----一地狼藉啊!更苦了家里没适婚女儿儿子的----裹红包裹的手软! 都说京城漂亮,豪华整洁,小娘一个比一个会打扮---怎么俺来以后,别说美女,这乌糟糟的街道还不及俺家后山干净呢,眼睛还被到处冒得烟熏花了---5555---耳朵也要震聋了---可怜新来京城做买卖的外地人,看着街角浩浩荡荡行进中的迎亲队伍,又一批?才来京城1天,昨天已经看到不下70只花轿了--京城的人都抽风不成?看着夹道兴奋观望的民众,看来这支队伍是个大人家,不看围观者的表情,只看迎娶人员的素质,外乡人迅速判断---看那挑夫:脚下虎虎有声,一看就是有武功傍身之人;---看那彩礼----我的老娘---莫不是皇帝嫁公主----? 拿出堵耳朵的棉花----外乡人扯着喉咙问离自己最近的老者。 “老伯!这是嫁公主么?” 老头一乐,“不是---不过也差不多---是当朝文官之首花相爷和武官首领仇将军的联姻---” “哎呦!可不得了啊!”仇将军可是俺的偶像!想他当年挥师南征北战,战功赫赫---活脱脱再世战神!男子汉的经典!可惜仇将军太厉害---后来只要一听说是仇将军带领的军队---敌人马上竖白旗---在后来就没仗可打----为了接近偶像刚参军入伍的自己连战场都没上过---就被遣送回乡继承祖业去了---可惜啊---至今仍未曾于心目中向往已久的仇将军见上一面---这次---莫不是老天给自己一个机会?! 跳得高高的,外乡人像个小孩子,红着脸等自己的偶像--- “是仇将军要娶花小姐?”据说当朝宰相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妹妹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心里为仇将军高兴着---美人---当是嫁仇将军这样的男子!只可惜自己的大妹妹----说是只要仇将军不娶亲就死也不嫁人---这下可以回去把她嫁出去了--- “非也---”老头神秘的摇头。 |
《养尸》
男人咬了咬牙,强行将铁棍继续深入,乌黑的液体顺着排水孔的黑洞钻了出来,晕开……变成刺目的红! 醉醺醺地从酒吧回来的时候,男人立刻被一楼的管理员叫住了。 「许先生,请您停一下。」 「干……干什么?」扶着头,男人感到轻微的晕眩,刚刚研修回来,又被叫去喝酒,原本打算回家能够好好睡一觉,却又被那老东西拦住……妈的!今天一定要早点睡,明天还有一个手术…… 「有事快说!」仗着醉意,男人的语气粗鲁无礼。 像是见多了这样的人,管理员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拿出一迭纸。 「许先生,您这几天没回家所以不知道,您家的水管似乎出了问题,二十七层很多住户已经报上来了,说是管道有渗漏现象,大家认为是您家的水管出了问题,偏偏您这段时间不在,所以……」 「好了,我明天修就是了!」 ======== 隔壁家不知楼上楼下的孩子每个晚上哭闹,躺在床上,分不出那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明明不记得周围有哪家多出了小孩子…… 所以就有了这个故事。 不过现在想想,喜欢每个晚上听着午夜凶铃的背景音乐睡觉的我这里,如果被邻居听到也会觉得很诡异吧? 起码我家爸爸就从我房间门口经过的时候说过:哪个屋子闹鬼?这是什么糟糕的音乐? 这个故事一开始或许不是这样进行的,不过写着写着自然就成这个样子了,金梓先生的照片是最后想到的,因为之前我自己拍出了那样的照片。 明明只是一个人的照片,曝光后可以隐约看到旁边一个白色的影子,一开始有点诧异,不过后来想到可能是站在我旁边的朋友的时候,心下便了然。 这张照片给了我最后结尾的灵感。 最后还是感谢,感谢卡稿时候安慰我的编辑、朋友,感谢将名字借给我的「金梓先生」,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提点。 |
《月下桑 [7truth05 附身]》
《月下桑》[7truth05 附身]txt下载 在被堆积过度而从架子上掉下来的包裹砸到头之后,局长终于决定动员全部手下,将邮局的储藏室彻底清理一遍。 「整理储藏室可真是一件麻烦事。」蹲在高高的架子前,田里皱着眉头看了看手中信件上厚厚的尘土,想也不想地用力一吹-- 「啊嚏--」 「啊嚏!啊嚏!」 不只是田里自己被呛到,旁边离他最近的张谨也跟着遭了殃。 「喂!田里你不要乱吹尘土啊,要先用布擦一下。啊!谁让你用湿布擦了,布上喷一点水才可以了啊!你这家伙一看就是在家不干家务的,去!一边待着去!离我远点!」 再也忍受不了田里的笨拙,张谨伸手将田里推开,一个没留神地用力过度,田里差点把身后的架子撞翻。 「哎呀呀!老张你这人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推人也要看地方啊!我差点被砸死啊啊啊啊!幸好本人反应灵敏,哎哟……」 臭屁的话还没讲完,头顶突然一阵钝痛,田里不由痛呼一声,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等到眼前的小星星不再闪烁,田里这才发现刚刚砸到自己的是一个包裹,看样子是从架子的最顶层掉下来的,幸好包裹不沉,要不然自己的脑袋非得被砸破个洞不成。 不过自己没有碰到架子,上面的东西好端端得怎么会掉下来? 摸着头,捡起掉在地上的包裹,田里狐疑地踩着梯子准备将包裹放回原位,谁知道一上去才发现-- 「啊啊啊啊!架子上有个人头啊啊啊啊啊!」田里的尖叫声即刻响彻封闭的储藏室,刺耳极了。 「……你叫个什么啊,你连何珍都不认得了?」梯子下面,张谨推推眼镜,恨不得能把手里的抹布塞到田里的嘴里去。 止住声音,田里将信将疑地向对面看去。 呃……对面瞪着眼睛和自己对视的人头下面好象还有身子,再仔细观察一下,那个人头虽然被包的只剩眼睛,不过那细长细长的眼睛,好象还真的是何珍的…… 「真像傻瓜。」 刻板而略带金属质感的嗓音从对方巨大的蒙脸布下冒出,熟悉的音线、熟悉的讽刺,田里一脸黑线地确认对方是何珍无疑。然后他理直气壮地生气了。 「喂、我说贞子啊!你打扫卫生干嘛打扮的这么诡异你那是从哪里找来的白布干嘛遮得只剩眼睛你本来就够阴森了不要再把自己恐怖化好不好?」几乎是不带标点符号、一口气地把话吐出来,田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放松,田里再向何珍看去的时候,便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恐惧感,看着看着,田里一乐,「别说,贞子这副打扮乍一看挺吓人,可是仔细看……哈哈!超级搞笑啊!哈哈!那是你创意的口罩么?真滑稽……」 面无表情地瞥了兀自傻笑的田里一眼,何珍也不回击,慢条斯理地拿过一个满是灰尘的包裹,对准田里,然后猛地一吹! 「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喷嚏伴随着咳嗽声从田里口中呛出来,咳到眼泪都出来的田里,眼角余光看到,对面的何珍眼睛微微弯了弯。 妈的--那女人又在嘲笑自己了。 到处试探的走着,直到他在体育馆发现当时躺在地上的黄橙,手掌伸过去,再回过神的时候,他就成了黄橙。 好笑,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种状态:他能碰,能说,可是他却已经是个死人了! 黄橙的后脑受过重伤,看起来他是在黄橙死后占用了她的身体,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可是既然能碰能听能说,他就要把这件事弄清楚,找到找不到自己的身体(或者尸体)另说。 「最起码不能做道个糊涂鬼,shit!我的信……还没签收呢!」平稳的走在火焰之中,完全感觉不到火焰的灼热,苏舒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进入救生间,坚定的向四楼走去。 六班一定存在的,虽然不能被看到,可是它一定存在的! 早在自己过来弘文之前,何珍那个搞笑版的鬼故事不就是证明么? 那个人根本不是去错了厕所,而是他一直都能看到那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啊!苏舒想起来,之前,房屋被改造之前,每个六班的对面,正好就是男厕所。 张乘说对了,那消失了的尸体……自己……一定是被拖入那个六班去了,也就是自己之前看到肖静跳楼的那个地方。 「自己」的身体,自己的邮包,那些信……全部都在那里! 苏舒不紧不慢的向四楼前进,沿途,他看到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救生间台阶上趴着一个穿弘文制服的女孩,他看那到那女孩慢慢站起来,然后和自己一个方向走去,走出走廊,他看到了另一个…… 他们的目的地和自己一样,都是…… 苏舒抬头,先向右看,看到了那个别还是黄橙时候的自己挂上的三年六班的牌子,然后向上看-- 「三年六班」 「到了。」轻轻的,苏舒推开了门。 「我还以为你不要自己的身体了。」 有点嘲讽的声音迎面而来,苏舒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坐在教室的讲台桌上,讲台前面的地上躺着的那个熟悉的人,却不是他是谁? 他身边还躺了一个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有点陌生,大概就是那个叫段林的男人。 这个名字苏舒有印象,自己要送的那些信中隐约有个名字就是那个。 「你的运气好,我来找他,发现了你,所以顺便给你开门。」讲台上的少年笑着。 正在地上捡信的苏舒听到少年的话,抬起头,单手扶了扶眼镜,「哟,我倒觉得是你的运气好,我找丢失的信,这里,顺便给你引路。」 少年看了他一眼,半晌露出了一抹不带任何讽刺的温和笑容。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隔壁班的火舌冲出窗户在燃烧。 转身看,身后的三年六班却已经满座,嬉笑着,打闹着,一片祥和。 透过窗户看到楼下焦急的人群,看到张乘的瞬间,苏舒突然又了开玩笑的欲望,拿出自己的手机,回想着张乘的号码,然后写下一行简短的简讯-- 「我现在在三年六班,黄橙。」 点击,确认,发出。不去看张乘的表情,苏舒关机。 就把那条简讯当作他作为黄橙日子的结尾吧。 弘文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楼内发现了三具尸体,一男:赵宏远;二女:楚央、黄橙。 边竹的尸体被人在雪默原的一座极美的湖边发现,她死去的地方山花尽开,正是好时节。 肖静在三天后被掩埋,陈思妍征得她父母的同意,保留了她的一部分骨灰。 而陈建国的去向,却是迷踪。 |
《引路娘 [7 truth系列之二]》
《引路娘》txt下载 一只非常漂亮的蝴蝶,有着非常大的翅膀以及红色的锤状触角,它的翅膀一面是近乎血般的红,而另一面则是纯色黑暗的黑,在黑暗中红与黑交替,那蝴蝶时隐时现。 有人说:邮差是最应该被废除的垃圾职业之一,它所创造的价值还不如娼妓。 有了更加快捷的快递公司,有了网路,有了电话......传统邮差的存在价值看起来越来越微不足道,一旦进入邮差这个职业,原本再怎么对前途充满憧憬的人,都会在大环境趋势下变成摸鱼一族,工作效率低下。总而言之:这是个没前途、混吃等死的职业。 以上是昨天某份报纸上被访者关于垃圾职业评选的议论,身为现役邮差的自己看到这份评论,原则上应该生气的,然而...... 看看自己手里的报纸,又看看自己桌上明明堆得高高却完全没有被处理的信件,田里想:自己现在做的事情难道不是「摸鱼」么? 不只自己,自己右边的何珍鬼鬼祟祟看的肯定不是业绩记录,右边老张甚至明目张胆的在下班前半小时整理自己的物品,下班前的几分钟,没有人想要认真工作,现在屋子里唯一认真工作的人就是自己对面的苏舒。 这样看来,那份报纸上面恶毒的评论倒也算是事实。 毕业之前,老实说田里对于邮差没什么印象,毕业的时候,算是小开的他凭着年轻人的任性,放弃了父亲为他安排好的职务。 上学时光顾着交往朋友和女人的田里,成绩并不出色,拒绝了父亲的安排之后,过了一段相当游手好闲的米虫生活。 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什么工作看起来都没有兴趣,应该是每个青年都会经历的过程,直到某一天他无聊整理自己幼时的物品时,在一个箱子里翻出了一页破旧的作文纸。 作文题目是老的掉渣的万年经典题目--《我的志愿》作文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邮差叔叔看起来很帅气,又很厉害,不管多远的信都能送到,不认识的人的信也能送到,就好像超人一样! 我长大一定要当邮差! = 「虽然迟了些,不过......一定要找到同伴哟!」 盖上最后一抔土,田里露出了一抹微笑。--引路娘 全书完后记︱︱这一集是关于小孩子的故事。 在我心里,小孩子和鬼其实可以画等号,当然不是指小孩子调皮捣蛋好比恶鬼,而是纯净程度。我心里的鬼是一种很纯净的状态,而活着的人类符合这种程度的纯净的......应该是儿童时代吧? 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孩子心里什么也没有,所以他们什么也不怕。 小孩子是纯净的、执着的、伟大的。 他们往往有超出成年人的意志力。 起码我的经验是这样,我小时候是非常有毅力的小孩,同样一件事可以毫不厌倦的做很久。不计较结果,不计较得到,只是因为做着那件事的自己很快乐所以做,即使过程自己很受罪也要坚持。 关于自己的产生,很多父母都对自己的孩子讲过类似「你是捡来的孩子」之类的话吧?当然,捡来的地点有的是医院有的是垃圾堆,当然,西方浪漫一点的说法是从商店买的。 我妈告诉我:我是从垃圾桶捡来的。 然后我就离家出走了。 据我外婆说,当年才四岁的我准备的非常「充分」,一边流着眼泪说我要找我真正的妈妈去,一边将我的衣服、童话书、玻璃球、我养的猫全部打包到我妈的披肩里,做了一个大大的包袱带走。 我外婆说,我当时甚至还考虑到了离家出走以后的经济问题∣∣带上了自己的全部财产。 具体是几块大洋我忘记了,反正就一个四岁孩子来看,大概是很大一笔财富。 其实我离家就出走到楼下一棵树后面而已,忍耐着蚊子的骚扰,等了好久也没人找,肚子饿了的我乖乖爬回去了。 其实小孩子只是想试探家里人对自己在意不在意而已。 幼稚的发傻的就是小孩子。 王语岚就是这样的小孩子,而田里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小孩子」,他代表的是小孩子一样的大人。 身体长大了,可是心智还留在儿童时期,对未来缺乏设计,只能无奈的随波逐流的小「大人」。 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叉路,怀念着过去美好纯真的小小幸福。 这一集我是听着孙燕姿的《天黑黑》写完的,那首歌的歌词,就像我心里的田里。 这一集其实写跑题了,原本想写的故事不是这个来着,不过却写的很顺,如果大家读的也开心,我就满足了。 总之,谢谢观赏,我们下本书见^^. |
《未亡人》
《未亡人》txt下载 『可是空间的裂缝呢?如果有个人不小心掉进他看不到的属于空间的裂缝里了呢?他根本看不到,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掉落,你说这样的人会怎么样?』 「我,田里,今天也是努力工作的好青年!OK!接下来的部分是下班前的跟踪拍摄。」 即将下班的时候,原本安安静静的邮局办公室内,忽然乍起田里的大嗓门,看着傻瓜一样拿着DV对着自己的脸傻笑不已的男人,有事需要从他身后经过的苏舒,随即用手上的档案夹挡住自己可能会被摄入镜头的脸,然后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DV拍摄田里的新爱好。 在刚刚更换过新录像带的DV里录下第一句话,田里神情严肃的将镜头转向四周,镜头正冲着的张谨慌忙拿手里的报纸将自己的脸挡住,话声从报纸后面传过来,「这是你今天换的第几卷录像带了?太浪费了吧?还有……你不觉得你录下的东西很没意义么?」 金钱观念良好的张谨,评价一件事的标准,永远是成本。 不过这次倒也不怪张谨这么说,自从今天早上田里拿着DV走进办公室,眼见范围内,张谨基本上没见到那DV停下来过。 录像带一卷一卷的换,拍的是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也就算了,田里拍的偏偏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要拍的……就是这些看起来没意义的东西……」眼睛牢牢锁定屏幕,田里煞有介事的样子,彷佛自己在拍摄的是什么历史性的一刻一样! 「一卷录像带大概一小时,你今天在办公室里待了大概三小时,应该用了三卷录像带,外出送信大概五小时,等等你不会连外出送信的时候都在拍吧?」 「嗯,没错啊,告诉你吧,这几天我除了电池充电的时间以外,全部都在拍摄,连睡觉的时候都在拍。」不但肯定了张谨的假设,田里说出让张谨更加晕眩的话来! 「你、你居然把钱都花在这种垃圾上面……年轻人!年轻人怎么可以这么奢侈啊!」擅长管帐的张谨,心里立刻把田里拍摄的时间转换成录像带的卷数,进而把录像带的卷数转换成现金,那个数字让他差点把手里的计算器扔出去。 镜头在办公室里缓慢移动,田里的脸上却是难得的严肃正经,「这些才不是垃圾,这是记录,时间的记录!DV可以拍到很多本人注意不到的事情哩!」 「啊?」为田里难得的严肃震了一下,张谨不解。 = 「一想到这里是曾经埋过尸体的土地,挖起来就格外带劲……」 听到何珍嘴里小声却兴奋的嘟囔,田里瞬间凝固。 「好,就这样走吧。」看着刚刚被他们埋入什么的地面,苏舒下令收工。 「啊?就这样?什么也看不出来!这要什么年月才能让人看到啊,要我说,好歹挂个什么贺卡之类,然后再签上本少爷的大名之类……」 「好了,快走,小心警察过来,我们这叫私闯民宅。」苏舒推搡着不肯走的田里。 「啊?你刚才不是说我们不是私闯民宅么?」 「走啦走啦!」 已经顺利从铁门上翻过去的田里、何珍在另一面催促他快些,于是苏舒也开始从铁门上翻越,张谨家的院子里,苏舒他们刚刚劳作的地方,除了土壤看起来被人翻过之外,那里和之前一样空空如也。不过苏舒知道下面有三株小小的树苗。 纤细的,柔弱的,是苏舒从那三棵树根上找到的最后残存。 能不能长出东西来,什么时候能长出东西来……苏舒不知道,他只是邮差,不是植物专家。轻轻落地的时候,苏舒最后看了一眼刚才工作的地方,看到什么的瞬间,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没和田里解释自己笑意的来源,苏舒拉着两人快步离开。 张谨忽然醒了,毫无预警的醒来。感觉门外有什么动静的张谨心中一紧,快步跑到窗前查看情况,心里却苦笑:其实就算真有贼人来也不要紧,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偷。 大家都不在了。 就算如此,看到熟练地在自家铁门上,做着翻越运动的熟悉人影,张谨愣了愣,他走出了大门,不过等他走到铁门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了人。 对于深夜来自己家造访的同事们的意图懒得猜测,张谨漠然回头。 视线习惯的向院子某个方向看去,看到空空如也的地面时,张谨心里又是一缩。 早就知道了不是么?不在了,大家都不在了。 月亮很亮,银色的月光撒在张谨身上,在地面上打出长长的影子,垂下视线,张谨颓然向屋内走去,视线触及地面的瞬间,张谨张大了眼睛。 他的表情变化的很快,先是惊异,然后惊喜,最后滑在笑容里的是柔和的神色。 「小溪,妳那天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家里确实有新客人了,不请自来喜欢深夜来访的客人,有点头疼不是?」 没有回屋,张谨在院子里坐了下来,他笑着,笑着看着地面上的影子。 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可是影子却有四道,地面上他的影子旁边,在那空空如也的地面上,多了三道淡淡的影子,淡淡的,大大的,树的影子。 枝叶茂盛,彷佛花团锦簇大树的影子,此刻正亲昵的围在他影子旁边。 张谨忽然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在慢慢绽放,他感觉自己原本空虚的心,一下子被填得很满很满。 他忽然明白,原来自己并不寂寞。 「小溪,小楠,小叶子,谢谢妳们,这四年我很幸福,很……幸福,真的。」 「我想……以后我也会继续幸福。」看着地面,抱膝坐在地上的张谨忽然道,彷佛附和他的话一般,明明没有风,可地上的树影却开始微微颤动起来,颤动之间有小小的叶状阴影从大的影子里飘过,就像樱吹雪。 张谨觉得自己听到了话声,女孩子说话的声音「无论如何,想为你做点事。」 「无论如何,想为你开花。」 「世上最美丽的花。」 张谨彷佛嗅到了空气中暗暗的花香 闭上眼睛,张谨露出一抹安静的笑容。 其实,她们一直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不是么? 三十二岁的生日,张谨收到了这辈子最棒的生日礼物家人还有……朋友。 |
《尸忆 [7 truth 系列之一]》
《尸忆》txt下载 苏舒没有眨眼,路上也没有人尖叫,那辆车子呼啸而过,然后第二辆车子…… 原本轧过老人的马路上,没有鲜血,没有老人的尸体。 距离红绿灯变成红色还有几秒钟的时候,苏舒停车,身后随即传来急促的剎车声,然后就是不满的喇叭声,似乎在责怪他为什么没有趁没变灯的时候闯过去。 透过照后镜看到了身后车主不满的脸,苏舒笑了笑,稍微松了松安全帽的带子。这里的红灯相当长,也难怪后面过不去的人着急;不过,反正没过去,现在他刚好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八月的天气即使到了傍晚还是很热,苏舒身上衬衫的扣子却是规规矩矩的从底扣到最上一颗,一丝不苟,彷佛炎热的天气与他无关。 他的视线落在前面的电线杆上,上面绑着一束漂亮新鲜的百合花,刚刚一个男人过去把它放上的,放上新的花束,男人没有忘记拿走之前的花束,有条不紊的做完那些之后,男人愣了愣才离去。 大概是发生过车祸的地方吧。有亲人在公路上死亡的家属经常会这样做,他们在死者出事的地方供奉鲜花。有点浪漫,有点伤感。 「那个男人每天都会过来送花哩!」 = 很久都没有车子经过,她等啊等啊……等到几乎都要绝望,这个时候,她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为她而来的脚步声。 那个晚上苏舒做了一个梦,梦里看到了那条公路,太阳很大,许久没有人经过的公路上,自然没有人注意到路边一个可怜的孕妇正在呼救,她蹲在路边,痛苦的捧住自己即将临盆的肚子呻吟,她在等待别人发现自己,她只能等待被人发现。 很久没有车子经过,她等啊等啊……等到几乎都要绝望,这个时候,她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为她而来的脚步声。 「坚持住!我这就去拦一辆车子,马上送你去医院!你要坚持住!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那个女人的声音匆忙却温柔,她跑到路边去拦车子,路边的车子停下了,第一辆,第二辆,然后是第三辆…… 第一辆停车的车主是一名在逃中的嫌犯,看到路边痛苦的女人,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剎车;第二名车主是捉拿逃犯的警察,他暂时放下了追击的工作,警车为他们开路。 第三辆车上的记者拍下了这感人的一幕;第四辆车子上的公务员也停下来,他提前给医院打了电话;第五辆车的女司机用自己宽敞的房车送他们去医院…… 然后,女人在医院里由自己的丈夫顺利接产。 然后,由那名记者拍下的那张照片登报,成为感人一时的新闻。 然后,那名逃犯事后自首,监狱中获得了缓刑。 然后,因为这件事相遇的几个人成了很好的朋友。 然后,几个好朋友会一起去监狱探望改造中的逃犯。 然后,他们会时不时聚会,他们的孩子也成了朋友。 然后…… 没有然后了。 梦,结束了。 这个世界永远脚步匆匆;这个世界永远是逝者不再来。 《尸忆》全文完 |
《鬼楼》
《鬼楼》txt下载 杨小青:中学生,和母亲一起搬到现在的城市之后,她发现了对面的楼上每天有个人向自己张望,然后失踪…… 沈嘉言:调查杨小青失踪案件的警察。 邢楠:自由业者,参加了一次小学同学聚会之后,生活就陷入了一团混乱。 何思远:何珍的远房堂哥,医生。有严重的恋母情结。 何珍:插画作者,似乎有不为人知的能力。 乔夜雪:杨小青的母亲。 杨承延:乔夜雪的丈夫。 慧美:何思远的未婚妻。 邮差:本系列的主角。 第六部 鬼楼 楔子 回来 “快点,我拉到你的手了,再用力一点,坚持住,千万不要放弃!” “坚持住!马上会有人来的,坚持住!” “坚持……” ─the book of dead 梦里,有人在自己耳边不停的说着,有一只手,向自己伸过来,刚刚想要拉住对方,却忽然醒了。 星期一凌晨的时候,何珍突然从梦中惊醒。刚才她似乎做了很悲伤的梦,梦里流下的眼泪至今黏在颊边,不知哪里的风吹过来,脸上冰凉冰凉的。 拿起床头的手表,按下荧光键看了下表面,现在的时间:凌晨四点五十一分。 这么早啊…… 抓了抓头,何珍将手表放回远处。 刚才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情绪跌宕起伏,可是醒了却什么也记不得,何珍把这个的发生原因归为刚刚搬家不久的缘故。 环顾四周,黑暗中其实什么也看不清的,可是何珍却完全不在意,深色的木质地板,青色的墙纸,那种闭上眼睛都历历在目的熟悉感,何珍忽然发现人的身体记忆要比自己想象的厉害的多。 这里是她很久以前的家,旧式的公寓楼,里面每间房子面积都不大,何珍却在这里住了整整五年。从五岁到十岁,童年中很长一段记忆都和这所房子有关。 她看着这栋房子建起来,然后如今,她又将亲历这房子被推倒。 这种老式的简易房子已经不再符合现在的潮流,破旧不说,能住的人很少。有家房地产公司非常看好这块地皮,用了多种管道,最终将这块地皮买下。 之前的用户也不用沮丧,那家房地产公司允诺在新的大楼建起之后,赔偿给每户一间房子作为损失补偿。 何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回来的,她家早已搬离这个城市,走的时候这栋房子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卖出去,索性就扔在这里,偶尔租出去。 没想到十来年后的今天,这栋房子却占据了这个城市的繁华地段,赔偿的房子到手之后,卖出也好租出也好,都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毕业之后暂时没有工作打算的何珍,于是回到这里处理这所房子的交接手续事宜。 这个城市在她离开之后变化很大。 那个晚上,杨小青活着,邢楠是生灵状态,杨小青只是普通人,她是看不到生灵的,所以,她是看不到邢楠的!可是邢楠却说,杨小青和他说话了,然后,邢楠向后转身,看到了另一个男人── 他梦里反复出现的陌生男人! 是了……她怎么忽略了他呢? 那个陌生男人!邢楠除了提到过邮差之外,还提到了他见过另外一个男人的事情,邢楠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晚上,他说他就是见到那个男人才冲出去的! 她可以这样想么?那个晚上,杨小青其实不是和邢楠说话,她没法和他说话,因为她根本看不到他,所以,实际上杨小青说话的人……是那个男人? 当时那个男人手里拿着邢楠他们的时光盒子。盒子…… “等等──”何珍忽然叫住了何思远。“我想最后看一眼大伯,可以么?” 她在赌,赌自己心里的猜想。 何思远停住了,半晌转过身来,何珍冲过去,不等他拒绝的夺过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随即露了出来。 “邢楠的时光盒子……”喃喃说着,何珍用视线数着盒子里的每样物事,“你刚才……是想埋掉这个盒子?” 埋盒子的行为被自己发现了,何思远为了掩盖自己的行为,和自己上楼,然后说了上面那些话故意误导自己,那一切只是为了掩饰自己手中盒子的真实身分!而何思远为什么这么慌张的想要掩盖一个盒子呢?这个原因只能是── “杨小青!是你杀了杨小青?!” 说话间,何珍猛地抬起头,然后看到了何思远高高扬起的手。 猛地将手中的盒子向上挥去,趁对方伸手格挡的工夫,何珍慌忙向后一跳,离开对方的攻击范围!何思远用来格挡盒子的胳膊上面的石膏,因为冲击的力道竟然碎了! 看着对面警惕看着自己的何珍,何思远慢慢的用一只手卸下了左臂上的碎石膏,露出来的左手手腕上,赫然是紫红色的五道指痕! “距离那天已经很久,一般的痕迹早就没了,可是这个一直下不去,所以只好自己打了石膏。”活动了一下左臂,何思远对前方的何珍淡淡道,语气平缓,就像说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没办法,被看到了,本来不想杀她的,可是我不想为和自己无关的命案负责。”何思远继续说,他慢慢向何珍走去。 “所以宁愿背上另一个命案?”何珍反问。 何思远笑了,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截绳子。 后来的记忆何珍很模糊,何思远不愧是学医的,对人体构造很了解,轻松几下卸掉了她的主要关节,何珍完全无法反抗的情况下,一条绳子无声无息的被对方绕住了她的脖子,然后她就被吊了起来,很熟悉的位置,吊扇之上。 “你……之前说你妈妈的话……是骗我的?”还能开口的时候,何珍只问了他这样一句。 “不,那是真的。”何思远轻轻说着,然后勒紧了绳子。 “我妈妈……还在我身边么?” 意识朦胧的时候,何珍记得何思远似乎贴着自己的耳朵,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看不见你妈妈,倒是有个小孩在你身边…… 何珍想要告诉他,可是喉咙已经完全没法出声。 朦胧的视线里,何思远擦掉一切证据,然后拿着那个盒子慢慢离开了,他的身后有一道小小的影子,跟着他,一直跟着。 何珍醒过来的时候,旁边一张年轻男人的面孔。 “你……是谁?”喉咙撕裂般的疼痛,何珍忍痛问。 “邮差。” “你……救的我?” “不,送信的时候顺便而已。” 举起手中雪白的信封,男子轻轻盖上何珍强自睁着的眼睛。 |
上一页 | 1 / 1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