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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萍

吉祥纹莲花楼之青龙白虎 《吉祥纹莲花楼之青龙白虎》

龙王棺 一竹林灯 苍茫青山,放眼望去皆是竹林,在这深秋季节,满山遍野青黄不接,徒见斑点许多,蛛丝不少。 这座山叫做青竹山,山下一条河叫做绿水,这里是从瑞州前往幕阜山的必经之路。 三匹骏马在茂密的竹林小径中缓慢的跋涉,昨天刚下过雨,竹林里潮湿得很,三匹马都很不耐烦的在这狭窄的小路上喷着鼻息,三前进两倒退的走着,刚走了没一小段路,马就不走了。 “大雾……”一位骑在马上的白衣人喃喃的道,“我最讨厌大雾。”这里潮湿至极,依稀很快又要下雨了。 另一匹马上的乃是一位身材高大的青衣人,眉目颇有英气,“此去十里没有人家,若是弃马步行,或可在天黑之前赶到。” “步行?”那白衣人的白衣在大雾中微湿,略有些贴在身上,显得瘦骨嶙峋,比平时还多了七八分骨感,正是“多愁公子”方多病,闻言干笑一声,“弃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赶到村庄天也黑了,前面还要过河,一样要等明天,我看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躲雨,等明天天气好点,要赶路也比较快。”

吉祥纹莲花楼(全部完结) 《吉祥纹莲花楼(全部完结)》

吉祥纹莲花楼之朱雀 碧窗有鬼杀人 常州城、小棉客栈。 六月十七日夜、三更。 鹤行镖行的总镖头程云鹤保着十六箱红货上路已有两天,一路上虽然平安,精神却很紧张疲惫,本已睡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醒了过来。 黑漆漆的房间一片寂静。 窗外……有歌声。 一阵阵缥缈的声音,像什么人在唱歌,似乎唱得十分认真,那声调却很奇怪……就像是……断了的舌头的唱出来的歌。 他睁开了眼睛,看着正对着他床榻的窗子。

香初上舞 《香初上舞》

“苍震有位,黄离蔽明。江充祸结.戾据灾成。衔冤昔痛,赠典今荣。享灵有秩,奉乐以迎。” 此“迎神曲”出,见罹难于人间,赐诚福于朝宇。于是,有四权五圣以应天魂之惊,天地之灵。 *** 后周显德七年正月,殿前都点检赵匡胤陈桥驿兵变,大宋初立,改年号建隆,都开封。 数年之后,宗室赵炅即位,后称宋太宗。太平兴国四年,太宗出兵燕云,下易州,涿州,直至高粱河。 “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回戍危峰火,层峦引高节。落吧郑筛旌,饮马出长城。” 这是唐太宗皇帝李世民的《饮马长城窟行》,勉强可以用来形容此时宋氏的风云豪情。 大宋兴国—— 此时朝中有四权五圣赫然生光,隐隐然有相抗相成的趋势,他们有些是权贵,有些不是权贵,但这九人对皇朝宗室,对大宋的影响,人莫能知。 四权—— 即秦王爷第三子兼殿前都指挥使则宁,燕王爷嫡长子兼侍卫骑军指挥使上玄,宫中掌歌舞乐音的乐官六音,还有祀风师通微。 五圣—— 即御史台御史中丞聿修,当朝丞相赵晋的公子圣香,太医院的太医岐阳,枢密院枢密使容隐及祭神坛的千古幽魂降灵。 第一章春衫惯染京尘

南吕羽舞 《南吕羽舞》

“苍震有位,黄离蔽明。江充祸结,戾据灾成。衔冤昔痛,赠典今荣。享灵有秩,奉乐以迎。” 此“迎神曲”出,见罹难于人间,赐诚福于朝宇,于是,有四权五圣以应天魂之惊,天地之灵。 后周显德七年正月,殿前都点检赵匡胤陈桥驿兵变,大宋初立,改年号建隆,都开封。 数年之后,宗室赵炅即位,后称宋太宗。太平兴国四年,太宗出兵燕云,下易州、涿州,直至高粱河。 “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回戍危峰火,层峦引高节。落吧卷旆旌,饮马出长城。” 这是唐太宗皇帝李世民的《饮马长城窟行》,勉强可以用来形容此时宋氏的风云豪情。 大宋兴国—— 此时朝中有四权五圣赫然生光,隐隐然有相抗相成的趋势,他们有些是权贵,有些不是权贵,但这九人对皇朝宗室,对大宋的影响,人莫能知。 四权—— 是秦王爷第三子兼殿前都指挥使则宁,燕王爷嫡长子兼侍卫骑军指挥使上玄,宫中掌歌舞乐音的乐宫六音,还有祀风师通微。 五圣—— 是御史台御史中丞聿修,当朝丞相赵晋的公子圣香,太医院的太医岐阳,枢密院枢密使容隐和祭神坛的千古幽魂降灵。 一人以悠然之姿翩然而至 先救武林大侠、后破魔女媚功、 从此人们知道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

钧天舞 《钧天舞》

这个钧天舞,实在有好多好多东西要说。 首先,这个名字来源于唐乐,宫廷舞蹈,我喜欢这种风格。 其次,其实写一个有关历史的故事实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要符合,至少要苻合一些重要的历史事实,而这本藤写的九个人,不,八个人一只鬼,都是没有过的。 呵呵,但藤真的为找这些资料花了不知道多少力气,因为这八个官位,有些是实在找不出来而编的,例如六音,我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官?但是能找到的,藤还是尽力。像御史中丞,其实,藤早就听说有个官叫“御史大夫”,但是藤找来找去也没有在某些文献里面看见这个官出现,倒是有一句“自御史中丞以下……”所以藤为了不出笑话,还是写御史中丞的好。当然,藤也不敢写有名的高官,所以这些人官位不是很高,但是手中有权的那种,即使没有权,也是有很大影响力的。嘻嘻,大家看看就算了,这个也不是纯粹的古代宫廷故事,是古代宫廷武林现代校园大杂烩,哈哈,不要和藤计较它的对错,很多都是错误的,真的。 关于主人公,藤坚持一个原则,就是,出了错犯了就要承担责任,不能因为他有种种可以原谅的理由就可以纵容,所以大家看到后面不要觉得藤不近人情,古代自有古代的规矩,绝不可能因为你是某某身份的人就可以呼风唤雨、杀人放火,做事不承担任何责任,那是要令人看不起的。最强的人不看一句话可以掉多少人的脑袋,而是有没有勇气做必错的事情,然后有没有勇气承担所有的责任,这个比什么都强。

太和舞 《太和舞》

“苍震有位,黄离蔽明。江充祸结.戾据灾成。衔冤昔痛,赠典今荣。享灵有秩,奉乐以迎。” 此“迎神曲”出,见罹难于人间,赐诚福于朝宇。于是,有四权五圣以应天魂之惊,天地之灵。 后周显德七年正月,殿前都点检赵匡胤陈桥驿兵变,大宋初立,改年号建隆,都开封。 数年之后,宗室赵炅即位,后称宋太宗。太平兴国四年,太宗出兵燕云,下易州,涿州,直至高粱河。 “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回戍危峰火,层峦引高节。落吧郑筛旌,饮马出长城。” 这是唐太宗皇帝李世民的《饮马长城窟行》,勉强可以用来形容此时宋氏的风云豪情。 大宋兴国—— 此时朝中有四权五圣赫然生光,隐隐然有相抗相成的趋势,他们有些是权贵,有些不是权贵,但这九人对皇朝宗室,对大宋的影响,人莫能知。 四权—— 即秦王爷第三子兼殿前都指挥使则宁,燕王爷嫡长子兼侍卫骑军指挥使上玄,宫中掌歌舞乐音的乐官六音,还有祀风师通微。 五圣—— 即御史台御史中丞聿修,当朝丞相赵晋的公子圣香,太医院的太医岐阳,枢密院枢密使容隐及祭神坛的千古幽魂降灵。 第一章百桃堂内第一人 大宋太平兴国七年开封 开封为大宋都城,大宋立国数十年来江南海运发达,金钱绫罗渐丰,开封城内繁华之相日显,诸多新巧玩意、玉器胭脂、各色小吃遍布开封城内街道,酒馆青楼也自日益兴盛但若谈及开封城内烟柳花草,无人不知百桃堂。

送神舞 《送神舞》

第1章阴阳师 第2章师宴的心 第3章紫骝居的等候和王府的秘笈 第4章烈火红莲 第5章傀儡师 第6章师宴的计划 第7章宿命的另一半 第8章忧梦 第9章死坟 第10章预计中的幸福生活 番外:终极内幕 第1章阴阳师 “降灵。” 殿堂之中,神坛之上,一人闭目独坐。 一个黑衣男子缓缓推开神殿的大门,沉重的大门发出“咿——呀——”的声响,在地上划出长长的擦痕。他叫了一声神坛上静坐的人的名字,“叮当”一声微响,一只猫儿自神坛上跳下来,轻捷地落在黑衣男子面前三步处。 猫儿的颈上系着红丝绳,绳上系着两个圆铃,如仔细看的话,那铃中心并没有东西,但它仍然发出微响。 神坛之上盘膝坐着一位阴阳师,他是一位穿着长袍的男子,一头长发整齐地垂在腰间,左耳之下的发丝用同样的红丝绳系了两个圆铃。他俊脸柔肤,乌眉灵目,长得非常漂亮。听闻黑衣人的声音,他睁开眼睛,“阿鸦。” 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简略地说:“平靖王有请。” “平靖王?” “皇帝的哥哥。”黑衣人淡淡地说。 降灵缓缓地从神坛上站了起来,长长的冠袍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拖下神坛。“咿呀”一声,他推开神殿的大门,门外便是台阶。在他推门而出的一刹那,门外齐刷刷地响起一片尊呼:“神州阴祀,洪恩广济!”

祀风师乐舞 《祀风师乐舞》

只要对印度文化稍微有一点点了解,就应该知道印度的“种姓制度”。所谓“婆罗门”,是种姓制度的最高阶层,其次为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种姓制度大约起源于公元前1000年。其原因大约是因为印欧语系的雅利安人在公元前1500年左右入侵印度,当时印度处于王政时期,雅利安人的入侵遭受到原有居民,主要是达罗毗茶人的激烈反抗。最终达罗毗茶人或被赶走或被奴役,雅利安人蔑称达罗毗茶人为“达萨瓦尔那”,意为“敌人”。而雅利安人自称为“雅利安瓦尔那”,意为“高贵者”。雅利安本为“高贵者”之意。达罗毗茶人皮肤较黑,雅利安人皮肤较白。“瓦尔那”即为“种姓”的意思。 这个时候,产生了印度宗教的最早的渊源,吠陀。吠陀的原意为“知”与“学”,即佛教用语之“明论”。史称“早期吠陀时代”。之后瓦尔那制度演变为四种姓的种姓制度,而吠陀教也转变为婆罗门教。此时为“后期吠陀时代”。在早期吠陀的经典《梨俱吠陀》的第10卷中称原人(我想是类似盘古的神人)“其口转化,为婆罗门;两手制成,为刹帝利;尚有两腿,是为吠舍;至于两脚,作首陀罗。” 婆罗门,即是印度社会的祭司,掌握神权,垄断文化教育。刹帝利为王族,武士,掌管军政大权。吠舍是农民,手工业者和商人。首陀罗是被雅利安人征服的印度原有居民,南方的达罗毗茶人和后来被雅利安人征服的其他部落,大约就是奴隶。 前三种种姓称为“再生人”,据说可以通过吠陀的宗教仪式获得第二生命,婆罗门和刹帝利都是雅利安人的血缘,属于统治者。后印度历史文化的发展,又给了婆罗门更多的权利和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刹帝利虽然手握大权,但是婆罗门由于手握“神权”,所以地位至高无上。

极端优雅的少年 《极端优雅的少年》

秀元商场大门口,玻璃橱窗。 这是十月二十九日晚上七点钟,商品街人来人往,灯光璀璨,流行乐声震耳欲聋,灯光随着歌曲的节奏闪烁,是一个热闹的周末购物之夜。 杨诚燕站在玻璃橱窗前面,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的模特。秀元商场的橱窗里摆着一个男模特,穿着镶满蕾丝的衬衫,华丽的西装,坐在一张古老的太师椅上,椅子旁边摆着一个中式的茶几,茶几上放着玛瑙制成黄金镶边的大听筒式电话,太师椅后放着一把撑开的油伞。相当怪异的风格,似乎把中西近代的一些风格元素都融合在一起了,男模特背后的背景图画是一个很大的油画骷髅,虽然怪异,但也不失为抢人眼球的创意。但让她目不转睛看了很久的,倒不是这橱窗怪异的风格,而是她觉得那模特似乎在动。 橱窗里的模特是个很漂亮的人偶,皮肤苍白,一双极黑极深的狭长的眼睛,眼瞳很大,眼睫很长,脸颊虽然苍白,却有淡淡的粉色,一头漆黑发亮的长发,在背后编成辫子。要说这模特有哪里欠缺了什么,就是嘴唇也很苍白,没有什么血色,整个看起来略微带一点病态,就像本救病了,却被硬生生摆上橱窗静坐一样,让人心生怜惜。 但在杨诚燕眼里,这些都不是她注意的关键,她路过这橱窗的时候,分明看见这模特动了一下头,对着窗外笑了一下。等她再看的时候,他却又不动了,就像她刚才看见的只是幻觉,只是因为他长得太像人了,加之光影闪烁产生的幻觉。但看得久了,她越看越觉得这模特像人,也不是因为他生得太秀丽的缘故,那肤质、那重量感、那比例……但这橱窗是密闭橱窗,四面都是关住的,人就算能进去,在这么强烈的灯光下封在里面不闷么?何况又不能动,人怎么受得了? “当啷”一声巨响,她猛然抬起头来,只见玻璃橱窗上破了一个缺口,刹那之间整堵钢化玻璃墙碎成千千万万的玻璃渣子往她倒了下来,“啊----”她抱头蹲下,蹲下的时候,指缝之间,骤然看到一滴浓稠的鲜血,“嗒”的一声滴落在地上----这个瞬间是如此清晰,清晰得她有足够的时间分辨那不是自己的血,是谁----“咚”的一声震响,那些玻璃渣子山一样倾倒在她身上,倒地的时候,她又清清楚楚地看到,从自己身上流出的血蜿蜒流向那滴鲜血,最后和那滴血融合在了一起,再也看不到地上先有一滴血的痕迹。 之后人声哗然,她听到了许许多多嘈杂的声音,一个足球在橱窗里,那就是橱窗突然碎裂的原因……有人扶起了她,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诚燕?诚燕……你好一点没有?” “诚燕我是崔老师,怎么样了?能说话没有?” 杨诚燕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同学余君和生活老师崔井,她现在就读莘子高中一年级,莘子高中是重点中学,全校住宿制,学生的一切事务都由生活老师打理,所以杨诚燕受伤以后,崔老师马上就到了医院。杨诚燕是高一五班的一名普通女生,是受福利院资助的弃婴,父母不详。 眼前仿佛看见一张极端秀丽的脸,那个模特的脸挡在崔井和余君之前,她睁大眼睛,脑子里还迷迷糊糊的,那模特露齿一笑,“没有办法,血和血交融,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傀儡。每天下午五点三十分,到九坟巷三十五号报到。” 那是……什么时候的记忆……杨诚燕闭上眼睛,迷糊地再度睡去,充耳不闻耳边崔井和余君的呼唤。 “诚燕?城燕?你怎么了?快按铃叫医生……” 在梦境中,她不断地梦见那张帆着华丽古典电话的茶几,那个身穿蕾丝的男人,那把油伞和那背景图画中的骷髅,就像一张充满致命吸引力的画,把她吸进去、吸进去……再也出不来了。那男人秀丽的脸庞,苍白的嘴唇,带着病态的粉色双颊,就像一朵含露的粉色玫瑰……快要枯萎了……快要枯萎了……快要枯萎了…… 在她各式各样旋转的梦境中,不住回荡着这句话----“快要枯萎了……”一直到她在第二天下午四点惊醒。 “诚燕?”在她床边照顾她的是同桌余君,“你醒了?你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现在是什么时间?”她不知为什么觉得很急迫,像有什么人催促着她去做什么事,“我怎么了?” “你只是被玻璃砸到了头,没什么,流了点血,有点脑震荡。”余君说,“医生说醒过来休息一下就好了。” “啊……我饿了,能帮我去买一份营养餐吗?” “可以啊,你等一下。” ================ “你阻止不了我!”绿彩阴森森地说,“你要怎么阻止我?” “我只阻止她陪你去死。”明镜把背靠在了咖啡馆修长的椅背上, “彩,你难道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你虽然希望她陪你死,但是你那么爱她,在 你内心深处,一点也不希望她真的陪你死。” . “什么?” “你让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面,你告诉我你要诚燕陪你去死。”明镜 慢慢呵出一口气,“你告诉我这件事干什么呢?我想只是希望我能阻止你—— 因为你并不希望诚燕就这样死。” 杨诚燕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绿彩怔了一下,笑了起来,“哎呀……你有 点像个真正的男人了。”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像从身体深处吐出了~口烟,那 丝倦意、那丝慵懒、那丝颓废静静地萦绕上来。她微微一颤,失声说:“难道 彩你是故意的?” “不全算是故意的。”绿彩悠悠地说,“刚开始的时候,是故意让你失 忆,故意让你到英国,希望明镜能追过来。”他捋起了袖子,凝视着手臂上点 点的红斑,轻轻叹了口气,“这些东西长起来的时候很痛,它们在吃我的血和 “这些东西长起来的时候很痛,它们在吃我的血和肉,死的滋味很难受,我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真的希望你和我一起死。” 他看向明镜,眼神带笑,“你不来的话,我一定已经淹死了她。” “彩!”杨诚燕的眼泪夺眶而出,心酸痛楚一起泛上心头,这个人,怎能这样? “希望一份‘敬仰你的、崇拜你的、可以带着殉道者的心和你一起死或者可以永远陪伴你坟墓的爱情’,”绿彩含笑看着明镜,“说得很透彻,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确希望的是这样一种感情,可惜我永远得不到。” “绿彩……”明镜微微动容了,“你……” “呵呵……我得不到她,你要好好珍惜。”绿彩笑起来真是秀丽绝伦,“把她那条假项链换了,那东西真的太傻了。”他的身体渐渐地变成绿色,又渐渐透明,仿佛要消失一般,过了一会儿,肌肤的颜色重新出现,绿彩伏在桌上,再也没有气息。 她忍耐不住,扑上去叫了一声彩,他浑身湿透,鼻子嘴里都是温暖的清水,果然是……淹死的。 就像他十四年前一样,他按照他脱轨的宿命,淹死在了十四年前。 她想在那小山深处,温暖的泉水上此时一定飘着一片一片应时的杏花花瓣,景色依然那样娇美,然而在泉水深处,绿彩就在那里,他的灵魂一定在那里,再也不会离开。 “这里死过很多人,有过很多鬼,这棵树见过很多很多的死人。” 那时候,绿彩一定也在说他自己吧? “诚燕。”明镜看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了下来,一把把她抱住,胸口凄凉和兴奋冲突,对着她满是眼泪的唇,吻了下去,冰凉的吻缠绵吻到颈侧,他颤声说:“我爱你。” 她抬起头来,含泪微笑,“我也爱你。”

紫极舞 《紫极舞》

——红尘旧事,浮生蜉蝣,皆可忘可不忘。 春暖花开,日色和煦,极是暖人的天气。 此时四月十八,正是一年佳时,满山桃花、梨花盛开,种果的农人也正忙碌,桃林、梨林之中都可见人影。 一个人信步走到桃林之中,桃树尚未舒芽长叶,却是满树桃花。看桃花的人一身灰色衣袍,袖角有些破旧,身材颇高,微略有些削瘦,年纪莫约二十出头,背影看来似是一个踏青游人,但侧望一看,此人满脸胡子,不修边幅,又似一个江湖浪客。 桃林之中,有人吹箫,吹的是一首很熟悉的曲子,叫做《西洲》。 上一次听见《西洲》,已是五年之前的事了,那时他在汴京,日子和如今大不相同。那江湖浪客负手静静的听那曲子,嗅着淡淡桃花香气,在林中踱步。他虽然衣裳寒碜,踱起步来,却并没有寒碜味儿,甚是舒缓徐和。 桃林里的箫声突然停了,随之响起的是琴声,弹奏了几句之后,突又换成笛声,接着又换为琵琶声,顷刻之间,竟连换七八种乐器,而件件弹奏得极尽精妙,深得其中技法。那浪客信步前行,穿过大片桃林之后,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摆放着十来件乐器,有琴有箫,有笛有磬,有琵琶有月琴,甚至还有个木鱼。 而十来件乐器之间,坐着个红衣男子,他正斜抱一具古筝,倚靠桃树之下,扣指拨弦,指下之曲,仍是《西洲》。见有人走近,他抬起头来,露齿一笑。 那浪客一怔:只见这弹琴吹箫之人面上涂有白垩胭脂,半张脸白、半张脸红,浑然看不出本来面目,如不是青天白日之下,多半见着之人都要以为见鬼了。那红衣男子也不打招呼,仍懒洋洋的靠在桃树之下,弹他的《西洲》,这一弹便弹了大半个时辰。 那浪客也就驻足默默的听,却也不走开。 大半个时辰过去,那红衣男子突然笑道:“你不弹奏一曲?” 那浪客淡淡的答:“我只会听,不会弹。” 红衣男子抚住筝弦,“你听我弹,那不公平,接着!”他扬手把身旁一物掷给了那浪客,“啪”的一声那浪客接住,入得手来的,却是那具木鱼。 “敲来听。”红衣男子怀抱古筝,悠悠仰首看天,“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 “笃”的一声,那浪客当真敲了一记,木鱼之声干净沉静,十分入耳,他突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男子转过头来,“我姓白,叫红袂。” “为何戴有面具?”那浪客淡淡的问。 白红袂答道:“和你的胡子一样,不愿见人罢了。” 那浪客顿了一顿,突然道:“我姓赵,”又顿了一顿,他才缓缓的说:“叫上玄。” 白红袂道:“有了名字,便是朋友,坐吧。” 上玄当真遥遥坐了下来,白红袂双手一推,“碰”的一声将古筝弃去,从怀里摸出一截更短的笛子,正要吹奏,上玄突然问道:“你可会吹叶?” 白红袂放下短笛,抬手自头上折了瓣桃花,就唇吹了起来,吹的仍是那首《西洲》。 上玄默默听着,过了良久,白红袂一曲吹毕,问道:“你可是想起了故人?” 上玄不答,又过了许久,他说:“曾经有个朋友,很会吹叶,吹得很好。” ======== 一言未毕,她回刃刺向自己胸口,上玄眼疾手快,半途截住,但容配天死志坚决,断刃洞穿他的手掌,直刺心口,“噗”的一声,刺入三分。 三分,已足够了。 她面带了微笑,缓缓倒在白南珠身上,依偎入他的怀中,上玄的手掌连同断刃一切贴在她胸口,她轻轻地道:“我一生......没能给你什么,到最后......刺你一剑......如有来生......来生......”她没有说完,就此静止。 “配......配天。”上玄踉跄倒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死了!她死了! 她怎么可能会死? 她怎么可能真的和白南珠一起死? 她怎么可能真的爱他? 他怎么可能真的......永远失去她? 如有来生......如何? 如有来生,你是选择爱我,还是爱他? 那日之后,依稀又发生了许多事,但上玄,已全然不知。 《紫极舞》(十一) 旧事 "忆梅下西洲, 折梅寄江北。 单衫杏子红, 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 《西洲曲》年年有人在唱,这一年,距离那一年,又已是多年。 上玄在西湖之上又听见了这曲子,那是个采莲女子,很清脆地唱着,歌声如莲子一般清晰。 “啪、啪、啪”一连三声水响,有个人在他身边掷水漂,一片树叶被他掷出去很远,那人笑吟吟地托腮问:“想哭了吗?” 上玄哼了一声,不答。 “想哭就哭吧,想当年容隐听说配天出事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红了眼睛,像兔子一样。” “我又不是容隐。” “那如果不是本少爷及时赶到,出谋献策,你肯定也已经自尽了,救命之恩,一定要报答我!一定一定要报答我!快点哭两滴眼泪给我看!快点!”那人衣袖一抖,一把金边折扇在手,往上玄头上敲去,“快点哭!” 上玄恼羞成怒:“圣香!” “啊啊,你敢对本少爷不敬本少爷就不带你去找降灵,找不到降灵你就见不到配天见不到白南珠......”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灵猫侦探1-10》 《《灵猫侦探1-10》》

雨水淅沥,点点落入澄阳湖黑色的湖水里,声声沙哑。夜色深沉,城市的灯火渐渐熄灭,下半夜三点三十五分,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就算是在繁华的都市里,也是该回家入眠的时间。 澄阳湖旁的街道上站着一个女生,没有撑伞,夜里除了昏暗不明的路灯,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和湖水是清醒的。雨水顺着她的马尾流下,流进颈后的衣服,衣服湿透之后,雨水顺着衣角滴落到地上,被体温温暖的雨水落进地上的浊流,和那些冰冷的雨水一模一样。 “我以为冬天是最美丽的季节,冷冷的溪边有你还有鱼在水里,一堆堆很自在一对对很相爱,让人想到未来……”她的手机铃声不断的响,应该有许多人在找她,她却并没有接,让那首歌一遍又一遍的唱。 “媒婆!我暑假要先回家了,坐飞机来回,票已经买了。”在她的耳边 ===== “不……”杨路琪说,“人类虽然往往做不到以生命守护彼此,做不到在相同的时间一起死去,但大部分的人类能做得到在漫长的时间里温柔的对待对 方,一直到有一方死去。人类的爱很贪婪,的确会要求彼此付出许多,也许的确会让彼此都不自由,也……也许也有窒息的时候,但……”他低声说,“但我仍然觉 得这就是爱……” 小野冷冷的看着他,杨路琪慢慢地说,“孤独的妖魔或者孤独的猛兽也许都能活下去,也许即使是一只蚂蚁……失去了族群也能孤独的活到它生命的最后一刻……但人类……无法孤独的生存,身体不行,心也不行……” “哼!”小野一跃而上身旁的一块石头状的光斑,“你们是脆弱的生命,偏偏又最怕死亡。”它抖了抖全身的毛发,“你愿意复活吗?” 杨路琪问:“你有什么办法让我复活?我的身体已经在爆炸中粉碎,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小野歪着头看他,然后静静地说了段话。

吉祥纹莲花楼之玄武 《吉祥纹莲花楼之玄武》

扁州本是个不大起眼的地方,它开始出名是二十年前这里出了个穷得发疯最后杀官上吊了事的窝囊废,开始发迹是六年前“紫袍宣天”肖紫衿带着红颜知己乔婉娩到扁州小青峰隐居。自从这两位名满天下的大人物隐居扁州,扁州便突然热闹起来,如“小乔酒楼”、“紫巾布庄”、“武林客栈”、“仙侣茶馆”等等行当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生意兴隆,江湖中有不少年轻人喜欢到这里喝喝酒打打拳,游山玩水,以期待“偶然”和那两位大人物途中相遇,亲热一二。但肖紫衿和乔婉娩隐居至今,不知是大侠不仅行侠仗义了得,连躲迷藏的功夫都很了得,还是两人运气甚好,隐居六年,从未有人发现两人究竟隐居小青峰何处。 但本月十五,这个秘密已不是秘密。 苦恋乔婉娩十年之久的肖紫衿肖大侠,终于要在小青峰迎娶乔婉娩,并且发下武林贴,邀请武林同道前往道贺,痛饮喜酒。难怪肖紫衿如此高兴,他本是世家子弟,从小喜欢热闹排场,性子任性得很,跟随李相夷入“四顾门”后,以一身武功艺压群雄,身任三门主一职,更是风光绝伦。只是李相夷死后,乔婉娩数度自尽,他也消沉许多,随着年纪长大,行事也趋于稳重,不复当年任性,如今人到三十有四方才娶得美娇娘,无怪他心情欢喜,要大大的热闹一场。 八月十五,扁州小青峰百草坡,无论是相识的还是不相识的,想去的还是不想去的,大家统统都要给肖紫衿面子,云集百草坡野霞小筑,参与这对神仙眷侣的婚礼。 ======== 这一句话击中要害,魏清愁脸色一僵。方多病本来信了这男人懦弱无用.却突然醒悟这人其实比他想象的更为卑鄙无耻:“你为何要剥你老婆的皮?”魏清愁不答,狠狠地咬住了牙。傅衡阳笑道:“我来替你说吧。你无可奈何以下下策杀了刘青阳,知道杀人,之后定不可能留在蕲家作女婿,所以必须尽可能找到钱和需要的毒菇,你不知道刘青阳将毒菇放在何处,但你知道她有毒菇的来源,并且那来源和她身上的绣花有关,所以你非杀她不可。杀她之后,才能取得她腹上的图案,描成寻宝图,慢慢寻找金库,又能引开蕲家的注意力。晚些发现蜡烛中的女尸有时间尽快逃走,是也不是?” 魏清愁哼了一声,环视了几人一眼:“我不过输在……迟了一步.你们找到她的钱和蘑菇了?”方多病瞪眼:“什么钱?”魏清愁大吃一惊,叫道:“她有钱!成堆成山的金子!整整一盒子的干蘑菇!你们没有找到吗?那张人皮呢?那张人皮呢?”方多病踢了他一脚:“你疯了吗?你看到过她的金库?”魏清愁拼命点头,不住地道:“干蘑菇,很多干蘑菇……”傅衡阳道:“刘青阳是什么人?她哪里来的金库和毒菇?”魏清愁呆了半晌,突地笑了起来:“哈哈……她说她本姓王,是前朝皇帝的不知道几代孙女。她发起疯来的时候,说她是角丽谯的娘,哈哈哈哈……她和我一样疯,哈哈哈哈……” 傅衡阳微微一凛:“她说她是角丽谯的娘?”方多病和霍平川面面相觑,方多病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你是角丽谯那女妖的后爹,哈哈哈哈……”展云飞微微一哂:“她若是角丽谯亲娘,怎会身上被绣下文字,坐在成日辇中为角丽谯买命?”魏清愁恶狠狠地道:“她说角丽谯给了她一座金库,在她身上绣下这些图案,哪一日她能解开其中的秘密,她就叫她娘!鱼龙牛马帮的人曾经蒙住我们的眼睛带我们去看过那个金库,里面全是金子、金砖、翡翠、琥珀……还有蘑菇……”说到这里,他嘴角不住流出白沫,神情呆滞,喃喃念道,蘑菇……蘑……菇……” “角丽谯的亲娘?”傅衡阳淡淡地道,“这女人竟连亲娘都害死,真是恶毒之极.不过听魏清愁所言,若是她故意要折磨刘青阳。或许真会在咸日辇中留下线索。困难的是,咱们要能在玉华山下逮住一个咸日辇才行。”李莲花一直站在旁边发呆。看着魏清愁神智尽失,叹了口气,喃喃地说了句什么傅衡阳突地警醒:“你说什么?”李莲花吓了一跳,东张西望.半晌才醒悟傅衡阳是在和自己说话:“我说魏清愁聪明得很……”傅衡阳盯着他看了许久。仰天大笑:“你说的极是,魏清愁怎会知道图案的秘密?怎能赶到这里来?定是有人故意告诉他的,既然有人能故意告诉他图案的秘密,指点他到这里来,那所谓咸日辇中的秘密、此地的门户所在都没有再追查的必要了。”他一脚将地上神智不清的魏清愁踢给展云飞,“这小人交给你了.平川,我们走!” 若有人暗中指点魏清愁图画的秘密,那魏清愁就是敌人故意送到手中的羔羊,他所传递的信息便不能用。若有人希望新四顾门将精力集中在神出鬼没的咸日辇上或者玉华山下。那自然.是要在其他的地方有更大的作为。这叫做“声东击西”。是一种很常见的把戏,所以傅衡阳马上就走。李莲花看着傅衡阳的背影。叹了口气,喃喃地道:“他怎么不想……其实说不定魏清愁真的十分聪明……或者说不定鱼龙牛马帮看管金库的美貌女子倾慕傅军师的聪明才智。想暗中帮他呢?” 展云飞也看着傅衡阳的背影,微微一笑:“年轻人,有冲劲总是好的。”他看了李莲花一眼.突地道:“你现在这样很好。”李莲花又叹了口气,喃喃地道:“你也不错,只是若把头发扎起来,就会更好些。”展云飞不答,自地上提起魏清愁,背对着李莲花:“晚上要喝酒么?” 方多病忙抢着道:“要!当然要!”展云飞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那今夜,流云阁设宴,不见不散。”那天晚上,展云飞在流云阁中喝得大醉,方多病不住逼问他李相夷究竟如何风神绝代,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李相夷武功很高,当年他不是对手,让方多病失望之极。而李莲花在喝到第十杯的时候已经醉倒,抱着酒坛躺到花坛底下睡觉去了,他的酒量本就差得很。

狐魅天下之狐妖公子 《狐魅天下之狐妖公子》

春波如醉,杨柳堤上,一位双髻少女低头牵马前行。身侧水光潋滟,湖面甚广,淡淡的阳光自东而来,她的影子长长的映在地上,身段窈窕,十分美好。她姓钟,双名春髻,是“明月天衣”雪线子的徒弟,雪线子在江湖上地位极高,徒因师贵,虽然行走江湖不足两年,江湖中人人皆知雪线子这位容貌娇美的女徒弟行侠仗义,做了不少大好男儿也做不出的快意事儿。 然而春光无限好,年纪轻轻已扬名于江湖,她却似并不高兴,牵着她名满江湖的“梅花儿”,在小燕湖的堤坝慢慢行走。小燕湖景色怡人,湖畔杨柳如烟,于她就如过眼云烟,一切都不看入眼中,心中想:他……他……唉…… 她心中想的“他”,是碧落宫宫主宛郁月旦。雪线子行踪不定,连她一年也难得见上几次,所住的雪荼山庄位于猫芽峰下,人迹罕至,她从小在雪荼山庄长大,十分孤独。前些年江湖神秘之宫碧落宫搬到猫芽峰上,与她做了邻居。就此她和宛郁月旦相识,其人温雅如玉,谈吐令人如沐春风,她自十五岁上便倾心于他,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听说他早已有了夫人,她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位宛郁夫人。行走江湖近两年,她只盼自己能忘了他,然而一人独行,越走越是孤独,便越是想他。 ==== 唐俪辞踉跄往第四座坟而去,这谷中,共有三十六座坟。 他可以再希望三十三次。 鸿雁东来,紫云散处,谁在何处,候谁归路?红衫一梦,黄粱几多惆,酒销青云一笑度。何日归来,竹边佳处,等听清耳,问君茹苦。苍烟枭枭,红颜几多负,何在长亭十里诉…… 不知何时,唐俪辞低声唱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歌,低沉的歌声萦绕整个菩提谷,低声一句,已传入人心扉深处,如云生山谷,雾泛涟漪,动荡的并非只是人心,而是整个山谷都为这歌而风云变幻,气象更迭。池云和沈郎魂痴痴地听着,心中本来涌动的酸楚凄凉渐渐被低沉的歌声化去,悲伤、欢喜、追忆、思念、痛苦、悔恨、寂寞……种种思绪慢慢化为共同的一种……歌里的那种……悲伤着等候的心情。 昨夜消磨,逢君情可,当时蹉跎,如今几何?霜经白露,凤栖旧秋梧,明珠蒙尘仍明珠…… 第一次听唐俪辞唱歌,谁也不知他还会唱歌,菩提谷中草木萧萧,风吹树动,阳光也似淡了颜色,卷动风中的只是那首歌,山谷中有生命的,只是那首歌。 第十七座坟。 “兄弟方舟之墓。”

狐魅天下前传之半日倾城 《狐魅天下前传之半日倾城》

西风古寺,荒草枯树,寺外溪水潺潺,似有野鬼横渡之夜。 一人蜷缩在西风寺中,佛座之下,尤自冷得瑟瑟发抖,凄冷清淡的月光映在地上,隐约可见她的发髻,那发上满是杂草,然而乌发柔顺,并不肮脏。寂静的黑夜冷得连老鼠也未见一只,西风寺内普慧和尚已在年初去世了,现在寺里除了这个冷得浑身发抖的女人,仿佛没有一只活物。 “哇——哇——”突地有婴儿宏亮的哭声响了起来,“咿唔……咿唔咿唔……”原来那女人的怀里尚抱着一个婴儿,此时自她怀里伸出一只手臂来挣扎,这样寒冷的季节,就算是被母亲牢牢抱住,那也是太冷了,何况他的母亲未必有多少温暖。 “乖,别哭。”那女子轻声哄着,然而她微微发抖的声音起不了效果,那孩子还是不住挣扎哭闹,越哭越是声嘶力竭,今晚夜寒,若是再无衾被,只怕她和她的孩子都要被活活冻死。 今夜,并不下雪,然而尤寒于雪。 马蹄声遥遥传来,有夜行人路过此地,也许是因为夜寒,那马走得很慢,一声又一声,喷着浊重的气息,仿佛走了很远的路。 “别哭、别哭……”那女子轻捂着婴孩的口,然而孩子哭得脸色发紫,她不忍用力,只是越发紧紧搂住了他。 === 等唐俪辞回到井字院,听孟池二人说完今日所见,唐俪辞微微一笑,“果然杀郝文侯的另有其人,他将阿谁姑娘带走,应该没有恶意。”池云道,“那人弹的琵琶好听得很,虽然不知是什么调子,叮叮咚咚的,从来没有听过。”唐俪辞仔细听着池云哼的调子,以指甲轻轻的敲那白瓷青桃逢春杯,叮叮咚咚,突地敲出一种曲调出来。池云一怔,诧然道,“怎么你也会?”唐俪辞报以一笑,不置可否,也不回答。 过了几日,孟轻雷辞别唐家,游历江湖而去。茹妈辞了给唐府绣花的活,说突然十分想念远嫁的女儿,想搬到女婿家去享福,唐俪辞多发了半年的月钱给她,她坐着马车去了青州。 “咿唔……叽布叽咕……咿唔……”寒冬渐渐过去,大雪慢慢的融化,庭院里的早桃隐约露出了些枝芽,唐俪辞抱着阿谁的孩子站在他那华丽之极的屋中,平静的看着残雪和早芽,带着习惯般温和的微笑。他给阿谁的孩子起名叫做“布布”,那孩子还没怎么有牙,却偏偏喜欢咬布,除了茹妈和唐俪辞,他谁也不让抱,茹妈回家之后,唐俪辞几乎每件布衣都被他给咬破了。 灰发微笑的少年公子,怀抱着咿呀学语的婴孩,那婴儿抓着少年公子的头发,似乎很是喜欢那顺滑的感觉,不住用力拉扯,眼神极端专注,手舞足蹈。 其后很久都没有阿谁和黑衣人的消息,春来春去,花落花开,人来人往,人生人死,江湖上发生了许多事。唐俪辞抱着这孩子,也许因为这个孩子的身世很苦,也许他预感到会和孩子的母亲再次见面,终有一日他能把孩子还给他的母亲,所以无论自身经历了怎样的困苦,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孩子,一直对他报以慈爱温暖的微笑。 人生是一场期待,过去的都已过去,对这孩子而言,一切都还刚刚开始。 {——前传完——}

中华异想集 《中华异想集》

中华异想集》 作者:藤萍 4月13日。深夜。古宅。 “新买的茶杯?”温和的中年男人望着同样气质安详的妻子微笑。 “嗯,好看吗?泡碧螺春用白瓷好看些。”妻子提起泛起细微气泡的热水壶,往白瓷杯里注满开水。丈夫轻敲茶匙,碧螺春那蝌蚪般的茶叶落入白瓷杯里,立刻沉了下去,晕出碧绿清澈的色泽。 “好茶...”夫妻俩面对茶几细细品茶。 身后幽深曲折的回廊里,淡淡灯光之下,地上映着一个清晰的影子。 它的绒毛在灯光和夜风中微微晃动,地上的影子也那么祥和地微微摇晃,仿佛是一只猫或者一只狗那么慵懒悠闲。 但它却有一只狮子或者一只老虎那么大。 前边的夫妻俩仍对着那碧螺春轻声细语,夫妻结婚二十几年,感情依然很好。看这对夫妻温柔斯文的模样,怎么也不像会在家里养老虎的人。 但那影子在回廊里。歪着头,很乖巧的样子。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妻子喝完了第二杯茶,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张望。 “什么味道?”丈夫奇怪地看着她。 “一种...说不出来的...”她正说着,目光突然转到丈夫身后的一个方向,声音顿时哑了。 “???”他看着她素净的脸上瞳孔放大,说不上什么表情,像是突然之间全然僵硬,吃了一惊,他背后有什么?一股怪异的感觉陡然在他背后弥漫,他一寸一寸地转过身去,转身之前先把妻子的手牢牢握在手中,转身到一半,猛然转头。 他转头的时候,感觉到一阵微风掠了过来,怀里的妻子惊叫了半声,软倒在他怀里。他突然觉得很冷,好像全身的热都被什么东西抽走了,跟着往前扑倒的时候,他猛地看到了一双眼睛。 一双人的眼睛,长得浑圆明亮,很是漂亮。 他“碰”的一声倒在地上的时候,似乎是跌在一只脚上。 柔软的皮毛和坚硬的爪子并在,腿上发达的肌肉隔着绒绒的皮毛也能感觉到力量爆发的可怕... 那是什么东西...的脚... 不是人的脚。 一个小时以后。 灯光依然温柔而祥和。 这对夫妻的门外有人敲门,“顾先生?顾先生?在家吗?我和您商量个事,我是钟啸乐,关于你绣的‘还我河山’的绣字...顾先生?”秃着后脑勺的男人用力一敲,那门开了。门里透出淡淡的灯光,却无人应声。 他往里一探头,“顾先生?”接着这个人推开门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进去不久只听他吓得大叫一声,但过会儿又安静下来。半个小时之后,他慢慢踱了出来,东张西望犹豫了很久,终于打了个电话,一辆微型车在十五分钟后开到这一家门口。他和司机两人窃窃私语,合力从这一家里搬出两个大布袋,放上车座,关上了车门。 临走的时候,钟啸乐很仔细地关掉了这一家的灯,关好门窗。 但他还是过于紧张,以至于在微型车开走之后,没有扣好的门在夜风中微微一晃,“咿呀”地开了一条缝。 4月13日阴森森的古宅,古宅里空无一人,这对夫妻俩的女儿去参加学校同学的生日宴会,还没回家...... 桑菟之额头的独角渐渐消散,他身上的血和顾绿章桑国雪刚才流下的血混在一起,他觉得温暖,一点也不冷,自己都觉得自己笑得很灿烂、很开心,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 “绿章,今天我很温柔。”他说。 顾绿章在麝月界里摇头,“你一直都很温柔,真的很温柔,小桑你不会保护自己你会害死自己,像小薇一样你们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救别人?你们……你们都不懂得要自私一点,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牺牲自己……我宁愿死、我宁愿死,我不要……这种救……我不要……” “今天我很开心,今天是个好男人……”桑菟之没有听她说话,他已经听不见了,渐渐地闭上眼睛,突然又睁开,还带着风情地瞟了国雪一眼,微微一笑,“‘駮’的力量都给你啦,你……不是木法雨,会有……希望……的……还有……草……薇……的……” 麝月界里,桑国雪己经睁开了眼睛。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桑菟之、看着他还带着那有些调笑的口气说到最后一个字,慢慢闭上眼睛,渐渐不再呼吸。 而后麝月界弥散。 世界上再也没有“駮”这种神兽。 他说:会有希望的,桑国雪的希望,唐草薇的希望。 那些希望,随着唐草薇和“駮”的力量,他留给了桑国雪。 那他自己的希望呢?桑菟之的希望遇见一个在他弹琴的时候会看报纸的好男人……那个愿望,虚幻得像蒲公英,不过是个童话时期,单薄而美丽的……梦。 麝月界消失了。 桑国雪和顾绿章站了起来,面对着那个叫做“柯常亭”的年轻人,桑国雪双眼都已经睁开了,一样清澈,其中充满了近乎歇斯底里的愤怒和忍耐。 顾绿章紧紧咬着嘴唇,嘴唇在流血,小桑、小桑…… 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再也没有人来救她了吗? 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人保护一定会死于伤害。但是我不知道,你会被……伤害得如此惨痛、如此彻底…… 那时候说下了决心想要救人,难道只是救两个人而已?小桑你所说的想要给每个人希望,难道……就是……这样…… 难道就是这样而已吗? 你……你……你……未免……伤人……太甚…… 难道要救一个人就要牺牲一个人吗?那我宁愿去死宁愿去死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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