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迢迢》节选1 直到快天明了，机房里的人才轻松下来，相互小声说笑着。薛华鼎也慢慢溶入到他们的谈话中。通过整整一夜的“实习”，薛华鼎才明白邮电职工并非传说中的那么工作轻松、工资收入奇高。 当晚一切都在平安无事中过去了，有点想在唐局长、李副局长面前露一手的薛华鼎却没有逮着什么出手的机会。这多少使他有点失望。 但当机会真正来临的时候，薛华鼎却一时难以接受，并差点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天亮以后，天气一下变得糟糕起来，刚停歇了二天的大雨突然而至。薛华鼎和其他值了整整一夜夜班的职工一边吃着邮电职工食堂特意做的鸡蛋面，一边看着室外倾盆大雨。雨水在屋前沙石地上形成了一条条小溪流，汩汩地向地势低的地方聚积，很快在那里形成了一个浑水池塘，几片漂浮在水面的树叶在微风和雨点的驱动下在那小池塘里乘风破浪。 正吃着的时候，等待交班的女值班员惊慌失措地跑来急切地说道：“断了，到镇政府方向的电话全断了！” “啊——！”河背镇的支局长蒋力一下脸色变得苍白，面条从张大的嘴巴里倒流出来，掉在碗里和桌上：真是担心什么，上天就来什么！ 同样惊慌的机线员吴向东连忙问道：“什么时候断的？” “刚才，莲花乡乡长正在跟镇长打电话的时候就断了。他们还没有说完呢，我试了好几台电话都不行。”女值班员口齿伶俐地说道，也许见到了这么多人在这里，心里的紧张情绪稍减。 蒋力支局长从凳子上站起来，对机线员吴向东道：“你马上去查，我先向唐局长汇报后马上就来。” “好的！”吴向东丢下碗筷马上去穿雨衣找工具。 “我也去！有雨衣吗？”薛华鼎昨晚在机房与值班的吴向东聊了不少，彼此虽然达不到朋友的程度但也算是熟人了，现在有事帮帮忙也是应该的。最主要是薛华鼎想见识一下电话外线的情况，了解一下电话到底是怎样延伸到用户家的，当然内心那个图表现的龌龊心思就不要明说了。 从与唐局长的交谈中，薛华鼎肯定唐局长、朱副县长都有意把自己招进邮电局来，罗敏进邮电局当临时工那只是他们给他的一个额外的奖励，并没有影响他们改变将自己纳入进去的想法。 薛华鼎知道邮电肯定将是有大发展的行业，现在这些邮电局还在用第一代人工交换机，而第三代数字程控交换机早已经成熟并在大城市逐步普及，交换机将在短时间内更新换代；BP机已经在大城市大量出现，大哥大在大城市也不少，这些新技术新设备势必将改变邮电系统现在的面貌。 至于邮电系统今后会发展到什么程度，薛华鼎不知道，但独家经营这些产品和业务的邮电系统的前途绝对是光明的。就如一个工厂已经开发了几个好的产品，而其他企业无法生产，只要不出意外，这个厂想不发财都难。其实，不说是多少了解一些信息的薛华鼎，就是山沟里的普通老百姓也知道邮电局是一个旱涝保收的好单位。至于这些邮电职工发牢骚有怨气，只是他们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 设备的更新换代势必带来人才的稀缺。通过交谈，薛华鼎知道现在的长益县邮电局还没有一个大学生，学历最高的还是几个初中毕业后读湘湖邮电学校的中专生，他们都成了长益县邮电局的技术中坚力量。其他县基本情况也差不多，就是安华市（地区级）电信局也没有几名大学生。而邮电系统吸取了其他行业的教训，现在是紧把职工进口关，一般外系统的人很难进入，现在自己有了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放弃。 年轻人有的是力气，用完了休息一下马上就精力充沛了，所以他决心不吝啬自己的体力和热情，自己走出一条新的路来。 这些想法在昨天就有了，今天只是一晃而过，当吴向东起身的时候，他也放下了面碗向蒋支局长要雨衣。蒋支局长高兴地说：“好，你去找件雨衣来。”后面的话是对值班员说的，说完就找唐局长汇报去了。唐局长他们昨晚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值班，只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来了机房值班现场，鼓励了值班的人几句，又亲自向各支局和县局打了一通查岗的电话就退场了。 穿上透明的薄膜雨衣后与吴向东一起一人骑着一辆笨重的绿色邮电单车朝镇政府所在的方向驶去。为微波传递电话信号的方便，河背镇邮电局位于一座山上。他们二人下了并不陡的山坡，然后绕过一小段山路，很快就进入了镇子的街道。再往前行就是一座水泥桥，桥下水流很急，浑浊的河水夹带着一些枯枝烂叶或者死鼠死猫朝北面而去，而他们的路也是顺着河流婉转而向前延伸。过桥不到五十米转过一个弯就发现前面不少人或举伞或穿雨衣冒雨聚集在那里。

一个懵懂的小伙在生活的重压下顽强地奋斗，迈上一条不同的道路。在这条路上他痛苦过、迷失过也犯过错误，但他一直没有泯灭前进的决心，终于开创了一遍新的天地…… ########################################## 薛华鼎站在用芦苇和树枝围成的自家院子外，右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汗。他抬头看了看西边快要落山但依然散发着无穷热量的太阳，这才推开已经破败的院门。 母亲蹲在台阶上择菜，动作快速而麻利。 薛华鼎稳了一下神，装出精神百倍的样子，大声喊道：“妈，我又回来了！” 母亲一愣，身体一哆嗦，手里的菜掉在了地上。她很快抬起头来，一边站起来一边用很高兴的语气说道：“华鼎，回来了就好。快把东西放下，我去给你端茶来。” 薛华鼎快步走到台阶上的一把椅子前坐下，将行李放在地上，问道：“爸呢？这天气好热。” 母亲在厨房里回答道：“他到菜地里去了。七月的天气哪有不热的？” 看着儿子大口地吞茶，母亲想问什么但又担心什么，终究没有问，接过薛华鼎的空碗后说道：“快去洗澡，等下吃饭。” 将空碗放在堂屋的桌子上后，母亲又继续择菜，不过她的动作明显比刚才呆滞了很多。 忙着去洗澡的薛华鼎没有注意到这些。 母亲见薛华鼎进了屋，看了看台阶上那一袋如乱草一般的行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哎，自费大学真的没有用……” 88年薛华鼎高考因为严重偏科，英语只考了可怜的十七分，结果名落孙山。在他河北姑姑的鼓动下，花了六千元在河北电子技术学院买了一个自费大专指标。三年读下来知耻而后勇的薛华鼎重点攻读英语，使英语成绩大幅度上升，顺利通过了国家四级英语考试。 主攻英语并不意味着他的其他成绩就不好，刻苦用功的他在计算机、高等数学、电子电路等科目的成绩也不错，没有一门功课考试不及格的。最让老师称赞的是他的实习成绩： ====== 薛华鼎全身颤抖了一下。这时，电话被挂断… 欢迎…薛华鼎很自然地说出这二个字，但话一说出口，马上觉得这话太官僚也太笼统了连忙又说道，清明，这是真的吗？对方缄默了好久，声音又颤抖起来，说道：还记得我还记得小华不？ 薛华鼎没有回答她话，而是问道：什么时候到 今天的飞机，明天下午到那里。黄清明回答道。 去接你薛华鼎很干脆地说道。 不麻烦你省城的事许蕾她已经安排好了绍城的事，市政府已经安排好的会在绍乡村住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那家鸿雁重型机械公司改造完成为止。 薛华鼎脱口问：原来是 前几天，主管工业的副市长说起鸿雁重型机械公司的事得意洋洋，说是美国一家公司将和这个半死不活的大型企业合资生产工程机械。一旦合资胜利，市政府可以甩掉一个大包袱了还说过几天美国公司的老板亲自来谈判，请薛华鼎抽空接见一下对方。 黄清明笑问道：也是一个女强人、女老板。没想到吧？ 薛华鼎老实供认道：确实没想到幸亏你打这个电话来，要不在那么多人面前突然见到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黄清明小声道：也是过了一会，又说道：许蕾说要保密，给你一个…但是怕薛华鼎多此一举地问道：小华他一起过来吗？ 黄清明有点自豪地说道：说呢。和你好像，也是一个男子汉了 薛华鼎高兴地嗯了一声。 黄清明小声喊道：华鼎-

连续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黄浩炜感到双脚有点发胀、背也有点难受。 他起身站在走道里跺了跺脚。 有人对他瞪了一眼，黄浩炜立马回击：白眼珠更多。 “嘿，借光！”有人在后面用华文说道。 如此标准的普通话，黄浩炜以为是和自己一样回国的同胞，他轻轻地往旁边挪了一下。 他很快就愣住了：走在身旁的竟然是一个地道的白人老头！ “呵呵，吃惊了吧？”老头笑问。 黄浩炜突然问道：“你是索普？” 这下，对方也愣住了，脱口说道：“你认识我？” “靠！你也吃惊了吧？”黄浩炜继续说道，“你丫的，名气不小啊。” 二人同时笑了起来。 老头边往前走，边对黄浩炜说道：“小子，等下再来和你聊。” 等从厕所回来，索普教授就坐在黄浩炜身边的座位上：因为人少，黄浩炜左右前后都有很多空位。 “你是悉梨大学的学生？”索普笑问。 “不。我是悉梨科技大学的。”黄浩炜说道。 索普教授是悉梨大学数学系的，黄浩炜是悉梨科技大学材料系的，几乎完全没有机会认识。但因为他华文特别好，有留学生替他做了免费宣传。 索普教授自以为是名人，对别人认识他他不认识别人习以为常。他说道：“你猜猜我这次到香港去干什么。” “旅游？……，会情人？……，学术交流？……”黄浩炜看着得意的老头，心里默想了一下，心里一动，说道：“靠！你不会是去赌博吧？” “呵呵，我丫的为什么不呢？”索普教授得意地说道，“数学在赌场还是有用的，不，不只是有用，数学家去赌场就是去收钱的。呵呵，听说我去赌博，你小子是不是有点心理阴影，有点看不起我这个数学家？赌博在你们国家的人看来可不是好事。” “赌博？”黄浩炜一下对这个开朗的老头来了兴趣，笑着问道：“看来以前你赢的不少啊。” “还行。我毕竟是数学家嘛，呵呵……。”老头的华文真是不错，笑得非常得意。 “悉梨不有赌场吗？你跑这么远干什么？” “呵呵，你们华国不有大学吗？你跑这么远干什么？” “靠，这能比吗？” …… ============== 欧阳展显然不想说起这个问题。打断道：“有时间再谈这事。黄浩炜。你又不懂这些东西。没有必要进去看了。我们到我们买的住宿区去看看吧。我想那里才是你最关心的。现在票子妻子。子都有了。就是没有房子和孩子。看看我们的子。” 黄浩炜知道欧阳展在避开话题。昨天他问到这个的时候也是环顾左右而言它。里面肯定有什么名堂。虽然心里怀着疑。但还是顺着欧阳展的话道：“好啊。天天住在吴少的家里也不方便。” 吴海“委屈”的大道：“还他妈不方便。随你们在我家里干什么我都不阻拦你们。你要怎么方便？” 住宿区其实没有什好看的。就是在王思华实验的后面征了很大一块的。准备建一批华别墅和几栋公寓楼。别墅当然是给自己几个兄弟和愿意出钱购买的公司中层领。而公寓则是给公司的员工的。 现在不少的建筑工在进行机械施工。建筑工的很杂。没有什么看头。黄浩炜大致了解了住宿区的方位和别墅的位置以及住宿区将来的规划后就离开了。 回到吴海的别墅吃完中饭∮峙军何阳马骥王思华等人就离开这里。各自回去主持自己的工作去了。公司这么大事情当然也很多。不容许这些主管领导在外面“闲逛”。 别墅里只剩下欧阳吴海和徐丽陪着黄浩炜。所有的人都知道公司的这四大巨头肯定很多事情要论要协商。 黄浩炜算不上真正的董事长。或者说现在不不够当董事长的资格。因为他在心里没有把自己当着公司的主管者来考虑问题。还是以为自己只是合伙者。所有工作都由欧阳展来安排。 当徐丽一本正经的将财务报表递给他。并准备跟他具体汇报最近这段时间的经营情况和资金使用情况时。他先是一笑然后大手一挥。说道：“我又不懂这些。我相信你们做的比我好。你不说我还很高兴。你要说这些数字给我听。我真要脑袋痛不可。” 黄浩炜的话让欧阳展有点哭笑不的。当然黄浩炜也遭了徐丽的白眼和胳膊被掐带来的痛苦。后老老实实的听徐丽讲了很久。收获也是不小。知道了公司当前的|入开支情况。很惊叹公司现在的发展。现在网站一个月的广告收入达到一千三百多万澳元。来网站刊登广告的广告商来自世界各的。马骥管理的博物馆和仿银鲨鱼号艇一月的收入也达近二百万澳元。 不过公司的开支也相当惊人。现公司有三百多名员工。一个月的工资就要支付近三百万。加上各种保险老板税等支出。人工费用约为四百五十万。房屋建设征的等费用也是不菲。房子现在还没有建起来。就花费了八千万澳元。除了这些。思华的那个验室每个月的费用也吓人。每个月竟需要六百多万澳元。还有其如购买车辆租用豪华商务飞机等等。 看到王思华的实验-个月消耗的这个数字。黄浩炜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心里再次升起疑云。 徐丽汇报完公司经情况。欧阳展又提出分工问题。准备将徐丽负责的财务叶华将负责投资以及阳展自己管辖的人力资源这几个要害部门由黄浩炜来管辖。但被黄浩炜拒绝的。黄炜说道：“不行。我现在还不想进入公司。等我在学校的试验完成的差不多了再考虑是不是进来。” 黄浩炜回来了。公司的资金也有了。他们计划将公司搬迁到无人监管的亚威岛去。然后在那里将资金投向国内。特别是将公司的技术应用到国内去。 他们相信他们的公司会越来越壮大。他们的日子会越过越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