槃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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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法医》
一、法医 谌彦摘下白色乳胶手套,扔在水池里,转身跑进了尸检室的盥洗间。 “你的眼睛怎么样?”组长习勇跟了进来。 “是我不小心。”谌彦从水龙头下抬起头,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说,“只是溅上些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初春的夜,静谧深邃。夜色浓重,房间的灯已经熄了,这个时候,人们通常都进入了最深沉的梦乡中。 谌彦盘膝坐在床上,他正试图让自己入静,他开始感觉眉心、感觉大脑、感觉心脏、感觉双腿、感觉全身…… 谌彦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不知为什么,他发觉自己坐得直冒冷汗,他暗自嘀咕:“莫非是这几天工作得太累了,身体状况不适合练功?” 谌彦躺在床上,他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空幻的沉寂如水一般,注满了他的心灵,然而这沉寂却让谌彦感到不习惯,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甩掉这令人窒息的沉寂。 静,幽忧的静。“滴答……滴答……”谌彦听见洗手间里滴水的声音,他目光空洞地望着阴暗里的天花板,他知道今晚注定像白天一样无眠。记忆将许多并不遥远的旧事片段,纷纷唤醒了过来,仿佛刹那间,掉进了回忆之中。 谌彦最初对法医工作的想象,完全是按照外国小说描写的那样,搬尸体的有工人,做解剖的有技术员,法医主要就是做做毒化、DNA、毛发血型等技术检验,以及一些鉴定会诊,看报告下结论就能决定一个案件的走向。等到真干起来,他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原来他从事的是必须直接与死者接触的工作,他真正体会到了现实永远不会有想象中那般美好。 命运好像一开始就给他来了一个惊悸的堂威,谌彦清楚地记得,在他刚到警队的第一周,遇到的那起命案。 那天,暑气蒸人,街上林立的建筑,反射着毒辣的阳光,草木在高温中低垂着头。接到报案后,谌彦随着警察破门而入,立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密不通风的屋里,弥漫着一股恶臭味,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满地都是尸体腐败后,流出的混合了血迹的黄褐色液体,以及四处蠕动的白蛆,根本下不去脚,他要非常努力地才能抑制住想要呕吐的感觉。按规定,法检过程中,现场不能用水冲,也不能带口罩,谌彦只能用笤帚扫开一条过道。 细致地勘查尸体,是获取破案线索的关键。长时间的腐尸熏染,谌彦感觉嗓子是咸的,粘在嗓子眼的气味让他窒息。然而最叫人作呕的还是那些大蛆,它们不断地爬到他的鞋子和裤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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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记》
第1卷 一、病人 清晨的城市,被阴霾笼罩着。 我坐在公交车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异常“精彩”的小说。这是本被很多人痛斥为“精神鸦片”的书籍,但往往越是这样的书籍,越能对人构成极大的吸引。 我记得当初在上学的时候,就因为看各种课外书,没少受到老师和家长的指责,这也是我怀着一丝叛逆的心理离家,选择一个人来到这个几百里外,稍显陌生的城市工作的原因之一。 有时,我也曾感到一丝后悔,当初要是在功课上多用点心思,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整天围着炉灶和台面,听着叮叮当当的锅勺噪音,就连儿时“参军卫国”的夙愿,也因为视力不合格,被拒之门外。我有一副300多度的眼镜,但我戴的时候并不多,因为我不喜欢镜架的束缚。 不知为什么,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活得不是很完整,好像缺了一些感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又好像在心底深处有苦恼,那是一种想要逃脱的、拼命的痛苦挣扎。 或许是因为我曾经有过一段严格的武术训练,所以长得高大粗壮,显得有一股与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稳重。 我的师父是位真正的高人,因为他可以说救过很多人的命,所以人们都叫他洪大师,尽管他并不认同这个称谓。师父跟我说,他其实无非就是利用学到的一点易术法门,怀着一点赎罪的动机,去阻止那些邪灵对人的袭扰。 我听家里人说,在我小的时候,有过一段通灵的经历。那时,大人常常发现我在没有人看管的情况下,望着前面的空间,会无缘无故的笑或哭,似乎有“人”在逗我玩。奶奶首先感觉到不对劲,跟我父母说这件事很严重,如果处理不好,等我将来长大后,会看得到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才认识了我现在的师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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