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女人》
热尔布瓦先生是凡尔赛中学的数学老师。去年十二月十八日,他在一个旧货摊 上发现了一张桃花心木的小书桌。书桌有好几个抽屉,他非常喜欢。 他想: “我得买下它送给絮扎娜做生日礼物!”热尔布瓦先生收入微薄,但又想方设 法让女儿高兴,还了半天价,最后付了六十五法郎。 就在他留地址让人送货上门的时候,一个仪表优雅的青年男子东张西望地走过 来,也发现了这张书桌,问道:“多少钱?”“已经卖了。”“哦!……大概是卖 给这位先生了?”热尔布瓦先生向他点了点头。看到别人也看上了这件家具,他很 高兴,然后就离去了。 可是,他没走出几步,又碰上了那个年轻人。只见年轻人摘下帽子,十分客气 地说: “先生,请原谅……我冒昧问一句……您是特意来买这张书桌的吗?”“不是。 我本是想找架做物理实验用的旧天平。”“因此,您并不是非要这张书桌不可?” “我很想要。”“也许因为这是古董?”“因为它用起来方便。”“既是这样,您 能不能同意换一张同样方便,但更结实一点的?”“这张就挺结实,似乎没必要换。” “可是……”热尔布瓦先生是个性格阴郁、容易气恼的人。他冷冷地答道:“先生, 您不必再谈了!”陌生人还是不走。 “先生,我不知道您付了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不卖!”“三 倍?”“哎呀!别烦我了。”热尔布瓦先生厌烦了,叫起来,“这东西属于我,我 绝不卖它!”年轻人盯了他一眼,接着,再没说话,转身走了。那模样给热尔布瓦 先生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个钟头以后,书桌送到了维罗弗莱路热尔布瓦先生家里。他招呼女儿: “絮扎娜!这是送给你的,如果你喜欢的话。”絮扎娜是个漂亮姑娘,性格外 向,欢快活泼。她扑上来,抱着父亲的脖子,连连吻他,那股高兴劲儿,就好像他 送了她一件王室的宝物似的。 当晚,保姆奥尔唐瑟帮助絮扎娜把书桌搬进她的卧房。她把抽屉抹干净,小心 地把她的纸页、信匣、书信、收集的明信片和有关菲利普表兄的几件小纪念品放了 进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热尔布瓦先生去学校上课。十点,絮扎娜一如平日,在校 门口等父亲。能在学校栅门对面的人行道上看到女儿优雅的身姿和天真的笑容,真 是作父亲的一大乐事。父女俩一块儿回家。 |
《重大而可怕的事件》
历史上的法国与英国隔海相望,互相往来须乘船而行。然而,突然爆发的一场猛烈的大地震,一夜之间使两国大陆连接起来:一块新的陆地诞生了!更令人惊奇的是,在这一重大历史事件发生的当时,有一个人正走在这块处女地上,他成了从法国走到英国的天下第一人!随后,他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冒险之举,终于成了新领地的总督。并和心爱的姑娘终成眷属。 序 第一部 一 求婚 二 渡海 三 西门,永别了 四 灾难 五 处女地 六 胜利 七 “目光锐利的人” 八 战斗的小径上 第二部 一 船骸的侧面 二 沿着电缆 三 并肩而行 四 战斗 五 “头目的报酬” 六 地狱 七 为黄金而斗争 八 新地的高级专员 序 元月四日发生的重大而可怕的事件,其后果对西方两大国家影响之深刻比战争更为厉害。五十年来,许多书籍、回忆录、研究资料、真实的叙述和虚构的故事都由此事而起。一些见证人叙述了他们的印象,报纸收集了他们的文章。科学家发表了有关的著作。小说家从中想象出一些从未经历过的悲剧。诗人也吟唱有关它的内容。这悲惨的日子以及这日子之前和之后的情况都已显露无遗。同样显露出的还有此事对全世界二十世纪中的精神、社会、经济、政治方面的影响。 但仅缺少西门·迪博克的叙述。奇怪的是,只是通过一些常被认为是离奇古怪的报道才知道了他首先由于偶然机会,接着由于他那倔强的勇气,后来由于他那明智的热情使他投入冒险行动中时所起的作用。 今天,当各国人民聚集在英雄战斗过的场地上的高耸的雕像四周时,似乎已可以对传说提供一种不会使现实显得逊色的装饰。要是我们觉得这现实大接近这英雄人物的私生活,我们应当感到不安么? 西门·迪博克是完全属于历史的人物,在他身上,西方的心灵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 |
《罗宾与怪客》
英俊潇洒的绅士罗宾具有伟岸的身材,落吧的气质,并且在化装方面还是个天 才。这些日子以来他装扮成了子爵劳佛,凭着他的才能逐渐成了巴黎最富盛名的社 交家。 一天晚上午夜时分,他才从歌剧院回至寓所。时间已快12点钟了,所以管理员 也沉入了梦乡,他只能亲自操纵电梯回到三楼。碰巧那天是公休日,仆人也放假了, 他也只好自己开锁进入室内。突然,他放缓了脚步并停下来。 一位漂亮的有着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妙龄少女正站在房间内,罗宾从她穿着的那 套远离新潮的衣服上感觉到她应该是从乡村来的。少女很安静地站住不动,深蓝色 的眼睛折射出忐忑不安的眼神径直射向罗宾,脸色也苍白起来。罗宾首先开口问道: “您是……” 少女静静地没有答复。但嘴唇在轻轻地抖颤,泪水似乎也要夺眶而出了。 “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是的……求求您……帮我……救我……”那位少女的嗓音已有些沙哑。 “救你?我能做什么呢?一位妙龄的单身少女在夜晚突然闯进一个男人的寓所…… 这太离谱了,太不合逻辑了。对,你是怎样打开我早已锁住的房门的?” “因为我也有钥匙。”少女把手掌心的一枚小钥匙展露在罗宾的眼刚。 “噢!这是把备用的钥匙!谁借给你的?一定是管理员!” “不,不,这把钥匙是从别人那儿得来的。” “别人?谁?”罗宾的口气严肃了起来。 “一会儿我会告诉你的。” 罗宾小心地打量着这位少女,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升。而少女银珠欲滴的大 眼睛也在打量着对面的罗宾。 “您似乎很紧张,也好像太疲惫了!请您首先告诉我您是从哪个地方来到这里 的。” “乡下。我早晨出的家门,到巴黎时已是黄昏,因此我坐计程车来到公寓。我 从管理员那里得知你的房间,但你没在家,我就打开门先进来等你了。” “从遥远的乡下来求助于我……究竟出什么事情了?”罗宾温和地问道。 少女被罗宾安抚在沙发上,罗宾也坐在沙发上,就坐在她的身边。 “这……唉,真不知该怎么说。” 少女陷入了深深地思考,明亮的大眼睛闪烁出点点惶恐的忧光。 “我也不太清楚事情究竟会怎样,不过……我的感觉告诉我一定会有可怕的…… 不辨缘由的情况发生……千万不要认为我神经出了差错,我真的会预感到,啊!令 人恐怖的预感!” “喂!但你得到确凿的证据了吗?”。 “当然没有。但事情一定会发生,千真万确!我心里很怕……。” 莫大的恐惧充满了她的眼神。罗宾觉得她太过于紧张了,就从橱子里拿出一瓶 葡萄酒和一些饼干,想稳定一下她纷乱的神经。恰好电话铃响了起来,他一把抓起 听筒。 “喂,是哪位?” |
《金字塔之秘》
在观众席里,不断有一片狂热的叫喊声响起,随之便会掀起一场大乱,足有几万人像疯子一样地到处跑、到处闯。 观众特别的多。只见那些人的手和脸,如同大海角的泛着白花的浪头一般汹涌起伏。 这是巴黎市区外面的一个大型赛马场,第五场比赛刚刚完毕时的盛况。这一场比赛爆出了一个大冷门。 被大家看好跑冠军的名马利塞,居然只得了一个季军;而以前从未人另眼相看的克勒拿,却出其不意地获得了头名的好成绩。 “他妈的……”一个人已经因生气而脸色发青。他把未能得奖的马票撕得粉碎,使劲儿地扔在地上。这个人肯定是输了很多钱。 把马票举着大力晃动着,像疯子似地朝领钱窗口奔去的,肯定是那些手握克勒拿的马票,得了大奖的人们。一面是买对了马票,赢得许多钱的人;另一面,却是输得身无分文,只留一条内裤的人。赛马场正是这么一个大悲与大喜相互交织着的怪物。 这个第五场赛马,便在这种始料不及的情形下结束了。虽然随后还有四场,却全是赔率很小的比赛,有很多人立起来,都向出口拥去,这个场面的确极为混乱。 尼古勒在人山人海之中挤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到了出口处。在那里,有一个人朝他的前胸撞去。 尼古勒赶紧把手伸出来,把他前胸的衣袋紧紧地按住了。 “怎么啦?” 他的妻子艾娜正跟在他身后,非常不安地问道。 “没事儿。我不会粗心大意的,这可是一笔数目不小的款子呀!” 尼占勒在他妻子的耳旁,低声说道。 |
《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
圣日耳曼关厢阿塞尔曼男爵夫人豪华公馆楼下院子的门铃响了。女仆带着一个信封很快回来了。 “夫人约定四点钟召见的那位先生来了。” 阿塞尔曼男爵夫人拆开信封,看见一张名片上印着这样的字句: 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免费提供情况。 “请把这位先生领到我的小客厅。” 瓦莱丽——美丽的瓦莱丽,三十多年来,大家都这样称呼她,可惜!——是个矮胖成熟的妇人,穿着华丽,精心化妆,保持着自命不凡的神态。她脸上满是傲气,有时显得冷酷,时常流露出某种天真,仍不失其魅力。她是银行家阿塞尔曼的太太,生活奢华,交际广泛,公馆富丽堂皇,总之有关她的一切,令她趾高气扬。报刊社交新闻栏指责她的某些鲜闻。有人甚至肯定地说丈夫打算跟她离婚。 她首先到阿塞尔曼男爵的房间里去,年老的男爵身体=== “那么就永别吧,贝舒。我明白你的顾虑。那为你增光。” 几天以后,贝舒收到巴尔内特寄来的信: 愿你幸福,我的老朋友。尽管你没有把巴尔内特这个流氓关进监牢,就像你承诺的那样,也没有截取那张照片,就像人家命令你的那样,我还是为你在此案件的功绩辩护,指出你当时所起的重要作用,所以我最终替你争取到了警探队长的任命。 贝舒做了个愤怒的手势。又要感激巴尔内特,那是可以接受的吗? 但是,另一方面,既然贝舒的功劳连贝舒自己也毫不怀疑,社会能够不奖赏它的一个最优秀的仆人吗? 他撕烂了那封信,但是接受了任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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