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是一种选择》
序言一 努力,女人的一种使命 红霞在我的《女人是一种态度》一书的编者按中写道:这是 作者的第一部随笔集……当时我便愕然:难道我还会写第二部不 成?红霞笑了:同我合作的作者很少只写一部书。她笑得很智 慧,也很坚定。 红霞并不着急,只是在她认为我可能不那么忙的时候,偶尔 提提这个话题。红霞期待的第二部书,是她认为已经落实在我身 上的一些女人心得,既然被我实践过,一定就有我的道理。我虽 然应着,却从不曾排上议事日程,因为对自己的女人心得,我已 经在第一本书中多有涉及,剩下的部分也没有那么强烈的表达愿 望;何况我是个新闻人,新闻人写女性魅力读物难免有附会之 嫌。 红霞还是那句话:写吧,写出来与大家分享。 也许,《女人是一种态度》这个书名,决定了红霞让我再次 动笔。作为一位“态度女士”,我确实十分看重女人活在这世上 的所有姿态。这个姿态不是臆想的某种造型,而是人生的一种选 择,选择一种方向,使自己朝着那个方向明确地走去。 我一直在想这本小书的读者会是谁,他们为什么会读这本 书。我想读者应该都是同我一样,对人生的美好有许多的向往, 对自身的美丽有许多的追求,对社会的公平有许多的期待,对自 身的责任有许多的担当,是一些认认真真、美美丽丽活着的人 们。那么,让我们一起沉下心来,一起来体会女人究竟以一种怎 样的心态,掌握怎样的技巧,让自己活得更加美丽,更加美好, 愉悦自己,鼓舞他人。 这不是一本教材,仅是一些体会。没有系统的阐述,只有偶 尔想起来的点点滴滴。这是一本想到哪写到哪的小册子,偶尔形 而上,更多形而下,读完之后,大致可以勾勒出一个美丽女性的 基本形象,那个形象不是我,而是我们共同期待的我们大家中的 每一个人。 共同分享,共同努力吧。 |
《女人是一种态度》
女人是一种态度txt下载 这几年里最俗的事情之一,就是所谓“名人出书”,一时间“名人出书热”几乎成了大众舆论口诛笔伐的对象。尽管如此,却还是没能阻挡住更多大大小小的名人以各种理由、各种角度、各种形式出书。 尽管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一般意义上的所谓“名人”,被一些人知道、认识,也不过是职业的特殊性使然。2006年“春晚”的小品里,宋丹丹说“没有绯闻的名人,那不是真正的名人!”尽管有婚姻的变动,我依然可以安安静静地在媒体的视线之外生活,就足以证明我的“名”远没有大到具有市场利用价值的程度。但尴尬的是,如果我动笔写书了,却又逃不脱被归入“名人出书”之列的命运。所以,这几年里,凡议及写书的话题,便总有朋友提醒:你的屏幕形象十几年来不惹尘俗,别在写书这事上落了俗套。 其实六七年前,就有对我过去的文字有所了解的出版社编辑约我写书。如果那时写了,虽然未必大卖,但至少不用顾忌惹来非议。可那时不管别人如何怂恿,我里外都下不了决心。在我的心里,写书是件神圣的事情,没有特别的感悟或特别的才情,最好不要尝试。我想这和我从小对文化和文字的崇敬有关。我从小不是一个多么浪漫的人,如果说在我少女时代的朦胧憧憬中,对未来的爱情曾有过什么想象,就是希望我的爱人是一个“导师”,可以在人生与文化方面都予我以指导。而可以充任这一角色的前提之一,就是要有深厚的文化和文字修养。爱人如此,书更当如此。因此在我的概念中,书,即使不是神圣的,至少也是严肃的,或则给人以教益,或则给人以启迪,至少也要给人以文字或意境的审美愉悦。我从不认为那些拉拉杂杂、东鳞西爪的生活片断,也有资格拼凑成书。虽然也曾被人夸为才女,在长沙台时也曾有文章在全国散文类评奖中获得过一等奖,但是在没有确信自己有足够的人生感悟可以示人之前,我找不到说服自己提笔写书的理由和勇气。 现在之所以提笔,一是女人年过四十,一面还在执著不已地向往着更美好的未来、更广阔的前景,甚至更优雅的形象和更美好的爱情;另一方面,也分明有另外一只眼睛开始回望过去。以往那些因为一往无前而被留在身后的脚印,竟也勾勒出自己从未留意和思考过的人生轨迹,并呈现出某种让自己都颇为意外的人生意味。少时常感佩长者的睿智与通达,自己虽然至今不敢做如此想,但套用那句“经历也是一种文化”的熟语,大概“经历也是一种智慧”。有智慧者,可以反观自己,可以思考人生;可以反观自己、思考人生者,可以写书。 促我提笔的另一个动力,来自于中信出版社的编辑符红霞女士。偶然机会下的晤谈之后,红霞极诚恳地对我说:写吧!你既不是卖名气,也不是卖隐私,而是把你的人生感悟写出来,与和你有着同样或相似经历的人们分享,这多有意义! 除了她的诚恳之外,“分享”这个词打动了我。如果说我过去对书本所赋予的教益、启迪之类的重任,让我视自己提笔写书为畏途,“分享”的概念则把我从自己堆砌的高台上放了下来,即使是那些曾经让自己觉得过于琐屑的片断,也会作为无法忽略的经历,在自己的人生中扮演特定的角色,而使自己的生命变得真实和丰富。这种真实与丰富,恰恰可能会在分享的过程中,成为大家共同的经验。几乎与红霞提示我“分享”概念的同时,我被朋友拉入博客的行列。短暂的博客经历中的亲历和旁观,更让我深切地感受到,现在的人们是多么地渴望和需要分享。或许在这个日益丰富和快速的世界中,每个人的个人经验,都是片面、单薄和有限的,如果不借助于分享他人的经验和见识,每个人都将无法了解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多么奇妙而广大,而这个广大世界中的人生可以多么丰富多彩。况且以我的观察,越是那些访问量上百万的热门博客,越是少见贩卖隐私或攻讦谩骂,多的倒是主客之间的交流与分享。这样的发现,更让我觉得红霞给了我一个最好的理由。 当然,分享需要条件,过于苍白的人生,缺少与他人分享的资本。在这方面,我稍感宽心:我比很多人年轻,但比更多的人年长;我的人生不如很多人精彩,但比更多的人丰富;我不如很多人活得壮烈,但比更多的人活得认真。我是个试图活得精彩的职业女性,我对职业的在意,对感情的期许,对人格的珍视,对日子的会心等,都是我生命质量的重要构成。或许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太多人动辄宣布“看透了”的时代,我依然固执地不放弃对自己、对他人、对世界的信心,依然保持着眼睛和心灵的清亮,依然保持着理想主义的激情,以至于那些比我小了十几二十岁的同事,都时常不无惊讶地打量着我,说我是难得一见的拥有精神洁癖的“稀有动物”。 本着如此分享的愿望,我在坦诚,也在坦然地书写自己。 对于女人,人们有无数种评价的标准,对我而言,无论是自己还是别人,更多的还是判断她的态度,对自己、对他人、对世界的态度。女人如何对待他人,实际是在塑造自己。女人是一种态度。书名由此而来。 很久没坐火车了。前天去外省的一个县级市,火车最便捷。记得以前,坐火车就意味着出远门,自己的心思是坐得越久越好。我曾经在卧铺车厢的床铺上写日记,一路从长沙写到北京。不知为什么有那么多写的。 现在当然没有那样的雅兴。夜间上车,昏暗的灯光下看书已经不太方便,所剩的就是看人,运气好找个有趣的人聊天,旅途就还算不错。 返程的时候果然遇到一个有趣的人,一个女人。 我是半路上车,去的时候,她已经在车上了。那组卧铺的六个床位,包括她四人已在,我和先生半道插进去。我发现我的床位上已经躺了一个老太太,那女人立刻说:换换行吗?其实女人的床位就是下铺,老太太睡的是她的铺位,只是老太太把具体位置睡错了,睡到了我的下铺上。当然可以换啦,何必让老太太再起身呢。女人也跟着换,把随身行李放到了老太太头顶的中铺。 女人不时替老人盖着被子,看她对老人的体贴劲儿,以为是一家人。听完几句闲聊又发现不是。老人和儿子旅行,女人独自一人,他们是同一个县的,都到北京看儿子。也许共同的目的让他们彼此接近,或者山东农村人朴实,或者因为女人尊老爱幼,总之他们很热乎。 老太太的儿子让我猜女人的年龄,显然他是知道的。我说大约四十五岁上下,女人伸出手指头:五十二了。语气里有点得意。农村女人显年轻的不多,看她的气质似乎不像在地里干活的,就问她是做什么的,女人回答是家庭妇女。我说不像。 女人好像很乐意我猜她的身份。在我猜的当口,她两手抄在袖筒里,一条腿不经意地抖着,面带微笑。我说,凭感觉应该是搞管理的,她说不是,她就是家庭妇女。老太太的儿子闷不过便插句嘴:原来在机关,现在自己当老板了。女人赶紧用手势打断他,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不知她为何愿意告诉那位同乡,而让我这个城里人费劲的猜。或许她已经多次在城里人面前玩过这种游戏,城里人多半猜不到她的家妇身份,猜不到就会让她很高兴。后来她一直坚持她是家庭妇女,即便是自己做着生意,也是家庭妇女。 接着她告诉我,她的儿子已经在北京工作,去年替儿子买了一套房,还有车,儿子准备结婚了,儿媳是个博士生,两个人都非常优秀。 她说十九岁的女儿现在家里跟着她做生意,我问女儿找对象了吗?她说没有。我问想找什么样的女婿,她说一定是公务员。女人做生意,男人当公务员多好。现在的公务员都是考的,能考出来就很优秀,只有优秀的人才是我女儿需要的。女儿会听你的吗?我问。当然,这么好的建议为什么不听呢?我先生就是公务员,已经有榜样了。 女人矜持地说着她的状况,语气干练干净,配合着她的手势,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给人的感觉,这是个很能耐的完全不像农村女人的农村女人。她目标明确,思路清晰,相信世上的事情只要努力。“只要努力,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她说。女人显然很成功,有钱,有体面的丈夫,有争气的儿女。“北京我常来,”女人强调说。 对一个农村女人而言,女人的所有当然值得别人羡慕,她显然也意识到了,所以她乐意让城里人猜她的状况,猜不着的时候才是她最高兴的。 女人似乎刻意想在城里人面前保持一点优势,比如她绝不问你是谁(强调这点跟我的身份无关,她并不熟悉我的屏幕形象),你做什么的,你的状况如何,她以回避来表示对城里人没有兴趣,尽管这种回避多少有些刻意。我觉得她的心态很好玩,坐在车厢的暗影里只管将她仔细观察。 无论如何,能把自己的事做成,能把儿女教育成才,女人自然是很不简单的,也是值得赞赏的。我想。 火车应该五点半到北京,我打算睡到五点起床。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大声地说话,以为时间到了,就揉开睡眼想起。只听见女人说,我的手机没了,已经找了好一阵。老太太和儿子也坐在她身边,脸上一副着急的样子。我一看表,才刚四点。 睡意全无,我和先生不得不起来。女人用没商量的口气对我先生说:用你的手机拨一个号码。她接过手机,匆忙地拨了一通。“你们看,没有声音。”原来她拨的是她自己手机的号码。到这时,她确信她的手机果真彻底地丢了。 大家不甘心,又帮她床上床下地再找了一通,还是没有。丢手机好像是个太普遍的经历,谁没丢过呢?我以为除了沮丧,这事大概就这样过去了。自己认倒霉呗。可是,女人继续不甘心,又径直把我的手机拿去,再拨了一通,还是没有声音。这时,仿佛隐忍了很久,女人终于开始说话:唉,如果不是和你娘换铺位,手机也不会丢。她对那男人说。 女人把手机放在手提包里,挂在铺位的行李钩上,那钩子离床头有些距离,贼很顺手。女人这么一说,老太太和儿子顷刻坐不住。老太太又把床铺翻了一遍,满脸歉意,直说对不起;男人也不知如何是好,犹豫了一会儿含糊着说:要不,回去我买一个手机赔你?娘俩真像欠了女人什么似的,惶惶不安。 女人又看了一眼我先生:他的呼噜那么大,我把头换到那边去了,要不也丢不了。我先生一脸茫然,问我:我打呼噜了?我说有点,不太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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