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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泽尔

橙色讲义 《橙色讲义》

“你绑得太紧了——混账,混账!长了眼睛的任何生物都可以一眼看出,对于我现时的身材而言,这样的绑法可是致命的。” 图普·奥托(Tupou·Ortho)先生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那堆对他来说是“致命的”绳索和蒙头布套甩到一边去。他相当勉强地将头低下来,一边尝试着好好吸上一口杜拉斯刚递上的半截香烟,一边欣赏着那看上去是深深没入了他胸腔之中的长柄匕首——这位身材臃肿的先生,他当然只能够看见匕首柄上的精细雕工:那是些漂亮的百合花纹路,金色的。 即便只是这种程度的观察,他那被挤压着的、满溢了肥厚脂肪的下巴几乎都已经卡死了他的脖子,要把他给向后弹开来了。实际上,他的脑袋现在已经仰了起来——此刻,胖子图普又看着他的朋友杜拉斯说话了:

红色讲义 《红色讲义》

“你觉得他用心读过了么?” “……” “或许他也考虑了马尔罗作案的可能性。我还故意留下了那张纸,以作暗示。” “……” “啧,你当然不知道——如此明显的身份转换:如果夏哀?哈特巴尔这响亮笔名是名符其实的话,不可能会忽略这点的。”,杜拉斯有些不耐烦地对眼前这位朋友唠叨着,“你看,在使用硫酸镁道具的版本中,自叙的主角就已经是马尔罗了:只有他能带来证人——我可从没说过玛卢浮的体育馆钥匙是光明正大的,他又怎么能随便带戈德进来呢?”

白色讲义 《白色讲义》

“故作高深是最令人厌恶的作家品质——每当你质疑的时候,他们都会面带微笑地宣称:‘你读不懂它们’、‘嘿!你竟还没察觉到你的浅薄无知呢’‘看看,你压根儿就没有对文字的敏感和自觉’……有趣的是,一个有些名气的人永远不会受到所有人的排挤:因此——犹豫不决、是非不分、混沌不清、真相不明……这许多带着玄学味道的词语就统统可以被用来形容这糟糕世界的常态了:而且,用得大大方方、毫无顾虑。” “文学界、出版界、小说界的常态。”,夏哀先生将手指并拢,十分友善地纠正道,“这样描述更具针对性一些。” 他看了一眼2848号房间(作者注:白色光的最低发光温度为2848K)的门卡,接着说道: “而且,都是抱怨,不是评价。”,他批评道,“杜拉斯,你丧失了你那引以为傲的逻辑——虽然是片刻的,也会令人沮丧:是印象问题。”

特奎拉日升 《特奎拉日升》

“特奎拉日升(Tequila Sunrise)”——实际上,Tequila 这个词的发音应为“特基拉”,但我更喜欢用“特奎拉”这个名字:因为那真实的发音和译字很容易令我联想到基洛夫飞艇或者其它一些笨重又愚钝的东西(笑)。 如我们所熟知的,“特奎拉日升”是一种十分有名的鸡尾酒。这名字的来历,是因为它奇妙的分层颜色——由上层的淡黄逐渐向橙色过渡,最后变为橙红色:颜色的成因归功于三份的橙汁和最后沿杯壁缓缓倒入的少许Grenadine(也作Grenadine Sirup)。Grenadine是调酒中极常用到的染色剂,在国内经常被称作“石榴糖浆”。但实际上却并不是从石榴(德语为Granatapfel——这是一个在翻译中很常见的误解)中榨取的,而是来源于各种带深红色液汁的莓果(如覆盆子、黑茶蔍子、欧洲黑莓等等)。

《白矮星》 《《白矮星》》

“让我死去吧!或者跟我走……” “别以为逃避伤心是让我被迫选择的理由,无论如何,生死我随你走。” …… 我怎么可以仁慈到同意让塔芙妮在我家看电视的地步呢?我承认我只可以推理到她会看的只能是肥皂剧,但我却无法估计到剧中竟会有如此让人无法忍受的台词——女人总是心甘情愿地被不真实感动,眼前的例子就是塔芙妮在不断扯面巾纸的同时轻轻哭泣:说实话我一直在看表——马上就要插播九点档的新闻了,这样我们俩都可以让紧张的神经放松一下。 “自由意志市晚间新闻,艾米为您报道。” 我为塔芙妮有艾米小姐这个在电视台工作的朋友而高兴,她做晚间报道可以不让塔芙妮立即换台——从而使我又陷入另一部肥皂剧的泥淖之中:塔芙妮喜欢和艾米一起喝下午茶,艾米在晚间报道中的表现应该是她们聊天的一个经常性话题。 “今晨豪泽区又发现死因不明的尸体,经证实死者系本市有名的风险投资商人沙尼达·斯戴恩先生,沙尼达先生同时是本州议会的候选议员之一,死因目前尚在调查中。” 这么说来,已经是连续第三宗死因不明的疑案了。前几天汉迪克说起芳汀夜总会老板高桥由加利小姐和本市工会副主席费米·莫林的离奇死亡,我已经觉得奇怪——看来这个案子应该有更深的内幕才对。 据汉迪克所说,两个被害人都是在有较多目击证人在场的情况下突然倒地瘁死的,经过法医检查却找不到有任何外伤的痕迹,也不是中毒而死,又没有心脏病或者中风的征兆。因为死的都是本市名人,所以总局相当重视这个案子——可是至今连死因都无法确定,死者因为其特殊的身份又涉及极其复杂的人际关系,整个案件完全是一片茫然,甚至连一丁点有用的线索都找不到。 我走到窗前,燃起一支烟。我猜测这三起命案应该是同一个或者几个犯人所为,瘁死不会是偶然事件:只不过方法我们不知道罢了。如果这样,则行凶方式也就是相同的——总结案件的共同点就有很大的希望找到至少行凶方式。而分析三人人际关系的交叉部分就可以锁定嫌疑犯所在的范围了——警察不可能不以这种方式假设并跟进,那么这个案子还有其他的疑点和困难…… “我好想就这样,但我怎么做到?” “那是你的责任…你应该背负……” 我掐灭了烟——看来今晚是无法再思考什么的了,不过我可以肯定:明天汉迪克一定会来找我。 ============== “嗯,我觉得,她应该一开始就当老师,而不是半路转行……” “没错没错……嗯,那天——我是指那个星期天,在你家的聚会…开心么?” “当然…嗯,聚会当然开心了。不过,他们都因你不来而责难我呢——尤其是汉迪克…” “那个家伙……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举办那个聚会的原因是什么呢?——虽然大概说来…也不需要什么特定原因的吧…但我还是想知道。” 塔芙妮的脸突然红了,她低下头去,好像正对着老师认错的小学生一般,以很微弱的声音回答道: “庆祝再不用戴褐色发套和棕色隐形眼镜,以及可以重新享受下午茶……” “这个……” 本作好了即使是听到无论什么无聊或者可笑的原因都加以赞扬,以期迅速回复两人平时关系的计划的文泽尔,此时却是感到语塞——如果他回答道: “这真是一个十分不错的聚会理由啊,看来我们以后还是可以以类似的理由来开聚会。” 是不是会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呢?文泽尔也不确定了。 为了防止对话进一步向尴尬的不良方向发展,文泽尔选择了转移话题: “这个…嗯,对于这个案件,我还有一些话…我是说一些想法,嗯,一些想法,不得不告诉你…” “嗯…?” 文泽尔沉默了片刻,竟也红着脸,好像正对着老师认错的小学生一般,以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你当时在浴室里的样子…真的很漂亮……” 塔芙妮现在的样子如果被艾米看见,大概会成为后半年里被艾米敲诈下午茶的话柄吧。她的呼吸开始不平稳,脸也红得不能再红,但是她没有放弃最后的抵抗: “文泽尔…你说什么……,我,我没听见……什么…什么都没……” 文泽尔则突然极不自然地恢复了以往的神态,以一种有着蓄意模仿平常声调的声音说道: “亲爱的塔芙妮,帮我冲杯咖啡好么?” 塔芙妮马上离开了办公桌,向着咖啡机走去(或者说是小跑)…… 侦探社的异常气氛随着这杯奇妙的咖啡而宣告结束。 文泽尔喝着这杯咖啡的时候,突然想起海森贝格小姐的墓志铭来: 自由人民的自由教师——与其只写下这样空洞而阔大的话语,为什么不加上海森贝格小姐曾经说过的话呢? 向上的思想 不偏于传授 而忽略心灵的美好 自由人民的自由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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