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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贵祥

历史的天空 《历史的天空》

激情抒写历史,真实还原英雄,谨以此书献给中国共产党建党85周年。草莽英雄"梁大牙"何以成为同名小说和电视剧《历史的天空》最受关注的亮点?一个"泼皮无赖"似的人物最终成为令人敬服的将军,这样的人会有吗?究竟这是一个"马背上的猴子",还是战争对人的"异化"?!不如就让我们在茅盾文学奖得主徐贵祥的长篇力作——《历史的天空》中寻找答案吧! 《历史的天空》讲述了挣脱了日军的追杀,几个逃难的青年对未来的选择上分道扬镳了。找八路军的遇上了国民党,投国民党的撞上了八路军。阴差阳错的偶然成了命运的必然归缩。他们从此结识了自己未来的战友和敌人,从此走向了战争和政治,也从此有了一段波澜壮阔的战争史诗,有了惊世骇俗的爱情故事和扑朔迷离的人间恩怨——昨天唇齿相依,明日反目成仇;阵前并肩御敌,幕后暗设陷阱;情同手足者在利益面前落井下石,势不两立者于患难之中肝胆相照 ……就在这旋涡一般湍急的关系纠葛中,小人最终落马,英雄脱颖而出。 作者简介: 徐贵祥,1959年生、安徽霍邱人。1978年入伍,1991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现为解放军出版社编辑室主任。著有长篇小说《仰角》《历史的天空》《明天战争》《八月桂花遍地开》《高地》,中篇小说集《弹道无痕》《天下》等。

仰角 《仰角》

仰角 徐贵祥.rar 仰角TXT下载 不下雪的冬天不像个冬天。干硬的风裹着黄沙从原野的尽头席卷过来,只几轮撕扯,那些曾经繁茂的枝桠便成了彻底的裸体,在狂风的粗野弹拨下,如同破旧的琴键一般,发出嘶哑的吼叫和苍老的呻吟。一个漫长的季节就这么萧萧瑟瑟地在北纬30-40度和东经110-120度之间的辽阔地区匆匆而过,直到冬日将近,春风似乎已从南方逶迤而来,那守望在天上沉默了多时的雪花才急忙抓住冬季最后的时光,先是飘落几片花瓣似的雪绒,尚在空中遨游之际就被碾成水雾,落在干燥的地皮上不留任何痕迹便没了踪影,然后再下,似乎天穹本来就是由这些雪片凝成的冰罩,眼下终于剥落破碎,毛茸茸如柳絮般颗粒硕大的雪团,摩肩接踵轰轰烈烈地压了下来,在地面上丝丝毫毫地增加着海拔高度。喧嚣的风沙沉寂了,在干硬的风中忍受了一个冬季的植被意外地有了湿润。一夜之间,九派河以北和京广线以西方圆数百里广袤的山峦和原野上,便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绵软的雪毯。世界倏然安静下来,只有无垠雪域无声蔓延,涟漪一般扑向天涯。 进到山里冬训的兵们心里窃喜。未下雪的那些日子,每日里望着草灰一样乌蒙蒙的天,望着破军帽一样黄巴拉叽的太阳,再迎着粗糙刺骨的北风,手上裂出了口子,脸上堆起了泡子,日子过得从头到脚都是冰凉,喝稀饭咬馒头攒下的那点子热量,连铅笔都焐不热。镍铝合金的计算盘在手里端久了,就冻得粘皮。 这下子可好了,总算下雪了。下雪了,就可以停止野外作业了。而雪一停,杨树就开始绽芽了,到那时候,就开始实弹射击了老兵们很有把握地对新兵们这样说。 跟随一连进山的副营长李建武一脚雪一团雾,一路踢腾着走向半山坡上的一幢独立房。那幢房子原是靶场的警戒站,现在驻扎着师属炮兵团二营一连一班。李建武膀大腰圆,步子也甩得蔚为壮观,要是天晴没有障碍物的话,这四五百公尺的路程,走起来也就是三五分钟的事。但现在不行了。底下的雪还没有结板实,上面又落上一层绒絮,走起来就轻飘飘的,进一步要退回大半步,一会儿就走出了一身虚汗。 李副营长焦躁起来,索性不走了,就在半山腰上喘气,呼呼喷礴的热气像乳白色的云团,出口便四分五裂。再回头俯瞰山下,玉絮飞舞,雪野无垠,空旷旷万里皑皑,莽苍苍天地浑沌。李副营长立马觉得心旷神怡,一股豪情陡然从肚脐眼处炸开,沿胃壁冉冉升起,充溢在胸腔里热热地鼓荡,情不自禁就哼了起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像,欲与天公试比高……欲与天公试比高…… 李建武不是诗人,也不可能有那种经天纬地吞吐乾坤的胸怀,但这并不影响他在这个狂雪滔天的的上午,站在由冰雪耸起并且平空增加了海拔高度的亚热带某个高地上,迸发出“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豪情壮志,这种豪情壮志使得李副营长有机会让自己狠狠地痛快了一阵子。 然后再往上走,一脚一个雪窝,狗熊一般笨拙,乌龟一般执着。走到一个位置上,就站住了,两只手卷成个土喇叭安装在嘴上,扯起喉咙放声喊叫:“谭文韬!” 果然是炮兵副营长的嗓门,久经考验了,一嗓子吼出去,铿锵有力,在雪原上碾出一片喀喀嚓嚓的回声。炮兵副营长在分工上是阵地指挥员,实弹射击的时候,往往需要在几门或者几十门火炮发射的间隙传诵口令,在那一片嘈杂咆哮的世界里下达口令,没有一副坚强有力的好嗓子当然不行。 = 众人纷纷响应,韩陌阡竟然来者不拒,差不多又喝了小半碗。当真是好酒不醉。 浩浩荡荡的“宴会”在笑谈之中被推向了尾声。 到了最后,萧天英放下酒碗站起来,四下里看了看,说:“好啊,今天这个活动很有意义啊。我这把老骨头幸运啊,跟你们在一起,我也年轻了。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我老人家还没有醉倒啊。各位长官,各位好汉,知道我老人家要干什么吗?” 众学员面面相觑。 韩陌阡笑了,说:“上车睡觉,酒后高歌,革命老传统了嘛。” “知我者,陌阡也。”萧天英哈哈大笑。 韩陌阡请示道:“首长独唱还是全体合唱?” “百万雄师唱大风。给我唱出气势来。” “唱什么歌?” 萧天英说:“好菜好酒,好人唱好歌,当然不是唱阿哥阿妹了,给我唱解放军进行曲。李谷一天天都在唱她最爱的还是北京,我老人家唱了一辈子的歌,最爱唱的还是军歌。唱上三遍,洗心革面。” 韩陌阡回首四顾:“谭师长!” 谭文韬“到”了一声,便站到了韩陌阡的前面。 “你指挥。” 众人心照不宣,自然而然地就拢在一起,形成一个半圆的弧度。 谭文韬起了个头,歌声顿时炸起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 向前向前向前 向前向前向前 向前向前 全体高歌,意气风发,男声女声,粗犷的激越的,都统一在一个高度上,雄壮的歌声裹挟着辣辣的酒香,从别茨山深处的沟壑里腾空而起,越过横亘千年的朔阳关,飘荡在群星璀璨的夜空,扑向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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