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张成功

黑洞 《黑洞》

2000年4月30日是个星期天。在这一天,海滨城市天都新开张了两座星级酒店和六家洗浴中心。三环通了车。全市医院里又生了一千三百五十八个孩子。 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发生着无数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在这一天,有些人结束了他们暗无天日的生活,获得了新生。绰号“黑头魈三”的天都市“黑帮老犬”、“菜刀队”的头目肖云柱,在服完十年的劳役之后,一脚踏入了新生活; 也是在这一天,天都市颇有名气的两个陪侍女郎周玲玲和王芳,突然得到了她们生命中第一笔巨额的财富;同样是在这一天,有着十五年工龄的市棉纺一厂优秀职工、会计师王丽敏,被通知成为最新的一批下岗职工中的一员。 然而,对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天都海关新任缉(禁止)处长贺清明而言,这一天绝对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历史将证明,这一天贺清明所作的决定,以及这个决定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将彻底改变这个城市未来十年甚至更长时间内权力结构的组成,并使天都这个中国的中型城市一举成为全国瞩目的中心……

《旋风暴》 《《旋风暴》》

深秋的风掠过雾蒙蒙的海面,裹挟着丝丝寒意和潮湿,拍打着港城——这座位于中国大陆东南沿海的新兴城市。 港城海关调查处情报科科长王步文从破旧的桑塔纳轿车里躬着身子钻出,慵懒地伸伸腰,打个哈欠,慢腾腾地走向不远处的海关大楼。 矗立在海边的海关大楼是港城市的标志性建筑,长矛形的尖顶刺向青灰色的天穹,深咖啡色的铝合金幕墙显示着庄重和一种特有的威严。它与隔着一条海湾、在雾岚里时隐时现的观音岛遥遥相望,像一对热恋着却又无法走到一起的情人。 浅水湾是天然良港,是港城的聚宝盆,每天都迎来送走千百艘重吨位货轮。同时,这儿也是港城的黄金地段,令无数房地产开发商垂涎。此时,海湾里泊满了船只,只有轮渡在不知疲倦地来回游弋,间或发出嘶哑沉闷的汽笛声。 王步文走到楼门前停住了脚步,不由自主地伸出长长的脖颈,仰起如斧砍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定定地看着镶嵌在楼门上方的海关关徽。金钥匙和商神仗似乎刺疼了他的眼睛,他微眯起双眼,强制着自己的目光向上移动,最后凝视在楼顶端的报时钟上。时钟的红字显示的日期是1998年10月25日,长长的黑色时针正指向9点整。“当当……”报时的钟声骤然响起,惊得王步文一激灵,收回目光。他缩了缩脖子,抬腿走进楼门。“世纪末,世纪末……”他一边嘟囔,一边神情茫然地走进电梯。在电梯升起的同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已满三十岁了,用世俗的说法就是到了而立之年,可他却恰恰在此时成了失败者。顿时,一种空荡荡的失落感和颓败情绪在周身弥漫开来。他悠悠地吐出一口气,身子软软地倚在电梯门上。 观音岛上,天华休闲中心网球场正在进行着一场别开生面的混合双打。天华电子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廖凯精神抖擞地来回奔跑,左冲右突,挥拍击出的球凌厉而又颇具气势,显出一股霸气,一种王者风范。与廖凯搭档的是女友杨冰,球风与廖凯截然相反,阴柔粘滑,击出的球刁钻古怪,忽长忽短,时左时右。然而对手的球技并不在他们之下,尤其是那位身材壮硕、肌肉隆起的中年男子更加了得,击出的每一个球都颇具威胁,令廖凯手忙脚乱,防不胜防。幸亏与这位网球高手搭档的女子稍弱了些,才勉强打成个平手。这位年轻女子虽然球打得绵软无力,几个球下来就要气喘吁吁地休息片刻,但她绝对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女。高挑匀称的身材和丰满得恰到好处的三围在奔跑中如风摆杨柳,细碎的汗珠从光洁的额上沁出,似凝脂般圆润透明。她娇软地扬起雪白的手臂击回一个球,便露出一副摇摇欲坠的媚弱之态。中年男子连忙适时地举拍作了个停球的手势,上前搀住搭档。 廖凯笑呵呵地隔着球网大声说:“严关长,弃权了就意味着认输啊!” ====== 完稿于南京、合肥 元月5日,刚刚上任的王步文接到冯晓洁从南美某国打来的电话。愿意提供廖凯、杨冰在南美的躲藏处地址和他转移到海外的资金账户。但她提出了交换条件,也是惟一的条件,就是让她回国见严展飞一面。王步文立即向上级汇报,征得批准后,答复冯晓洁,同意了请求。 元月7日,冯晓洁回到港城,看守所看望会见了严展飞。然后投案自首,如实供出廖凯和杨冰的踪迹及外逃资金账户。 严展飞在会见冯晓洁之后,向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了上诉。 元月8日,国际刑警组织中国中心局通过总部向南美某国发出红色通缉令。 元月10日,廖凯和杨冰在南美某海滨寓所被警方拘捕。 目前,中国警方正在料理引渡廖凯、杨冰回国事宜… 一轮红日从东方的海平线上冉冉升起,万顷碧波被浸染成了无边无际的红绸,涌动着、铺展着、飘舞着,似乎要把整个港城拥进温柔的怀抱。哗哗作响的波涛声,似乎正由浅吟低唱的摇篮曲渐渐为昂扬的希望之歌。 浅水湾海滩,蒋庆林同志的追悼大会正在进行。花如海,人如潮,哀乐低迴。一排排的海关关员,一列列的缉私警察,一队队的边防武警,一群群自发赶来的市民,肃穆地佇立在海边。海关总署杨主任受署领导委托,专程从北京赶来参与追悼会。曾培松致悼词。王步文和蒋小林托举着蒋庆林的遗像。蒋小庆、刘红梅、李红将一捧捧花瓣撒向大海。 停泊在浅水湾的千百艘船舶同时拉响了浑厚而又嘹亮的汽笛声… 2004年11月20日~2005年4月1日

《刑警本色》 《《刑警本色》》

一切始于毕业。 对于萧文来说,在那之前的20年光景不过是一场冗长的序幕,而真正的生活是从那一天起才开始的。 虽然天有些阴,但空气却无比清新。 一枚警徽、两枚警徽……一张条桌上,摆放着几十本警校学员的毕业证书; 一只脚、两只脚……每只脚上都是擦得锃亮的皮鞋和裤线笔直的警礼服裤腿…… 萧文至今仍能听见校长的致辞:同学们,两年的学习生活转眼就过去了,明天,你们将奔赴各自的工作岗位,成为一名正式警察。学校能教的已经都教给了你们,你们也通过了每一科的考试,可是,我要提醒大家,一个正式警察不等于一个真正的警察,你们将要面对的社会,比任何教材都要复杂得多!能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警察,全看你们自己!真正的考验从明天开始,警校的毕业证只能证明你们有资格接受这种考验,我希望你们能考好这一科,能证明自己是一个真正的警察! 在萧文的记忆里,那一天永远充满了喧嚣、激昂的铜管乐声…… 市局的老楼看上去总是那么破旧和安稳,人们忙着进进出出,又总是无视着它的存在。也许只有当冯局长捧着茶杯凝望窗外那棵老槐树的时候,才会产生某种欣慰和坚定的感觉,因为老楼,更因为自己是老楼的一部分。 潘荣进门的时候,冯局正拿着贴有萧文、张平和常闯照片的3张表格在看。 “冯局,你找我?”潘荣开门见山地问,说起刑警队长潘荣,他可是局里的老同志了,从警二十多年来,在潘荣的手中不知侦破了多少重大案件。说潘荣是江洲市公安局的栋梁之才,那是再贴切不过了。冯局跟潘荣基本上是一起入的警队,到了现在,之所以冯局已经坐到局长的位置,而潘荣仍然还是个小小的刑警队长,正是因为潘荣的脾气向来耿直,他对下属要求极其严格,可跟上级的关系却总是不甚融洽。潘荣素来脾气冲、说话直,即使跟冯局也不例外。 冯局把手里的档案递给潘荣,告诉他警校刚分来3个毕业生。潘荣却并不接档案,他心里也料到冯局找他来是为了这事,说实话,这几个人潘荣真不想要。刑警队缺人是不假,但想想这两年,局里前前后后倒也分给潘荣不下十个人,可现在留下来的有几个?一个没有!每次说得都挺好听,来了人先尽着刑警队挑,挑是挑了,可干个一年半载刚能独挡一面,就又被局里调走了,潘荣早跟冯局甩过这话:“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刑警队长,还是警校校长!” 冯局看出潘荣的心思,却故意问:“怎么?连看都不看了?现在抓公安队伍建设,正规院校培养不过来,让你这老刑警带一带不对吗?” ======== 但不管前路多么艰难,也绝不会退缩。因为,头上的警徽上面,铭刻着祖国与人民的利益,以这至高无上的名义,将一路勇往,奋斗直前… 冬天过去了 这大地复苏的季节,江洲人民迎来了一个充溢光明与希望的新的春天。 这场经年的重大案件当中,犯罪分子得到应有的惩办,潘荣、罗阳、陈树明、潘誉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孙启泰被开除党籍、并移交检察院调查起诉。 江洲百姓为司法公正、为人民的权益得到保证而欢呼雀跃,更为在这场斗争中付出了鲜血代价的人们致以最高的谢意与崇敬。 为了惩办公安战线上的英勇斗士们王菖蒲被任命为省公安厅刑侦处处长,张平被任命为江洲市公安局局长,而萧文被任命为公安局副局长,分管刑侦、预审、看守所和拘留所。 萧文他深知,正义与邪恶的较量还远未结束,漫漫前路任重道远。为了撑起这一片晴朗的天空,仍需付出更大的努力与艰辛。

《黑雾小说》 《《黑雾小说》》

首都政法学院的礼堂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模拟法庭对抗赛。主控方是中国法律大学,主控人是位年轻漂亮的女生,她叫郑莉,穿上检察官服,愈显端庄大方。主辩方便是东道主了,主辩人名叫乔小龙,瘦削的身躯,瘦削的脸庞,人很一般,在男人里算不得出众,但那双眼睛却颇不一般,明亮有神,炯炯如电,温顺时似春阳融融,冷峻时透人骨髓。 裁判开始抽题。题目是由双方各出五题,抽到哪一个也就算哪一个了。裁判抽出题后,读道:“七十年代末的冬季,红卫兵吴某、刘某、孔某等押着走资派副市长和副镇长游街,经过一条结着厚冰的小河时,孔某喊口号脚下用力过度,冰层裂开。小将们撒腿往岸上跑,由于奔跑使冰缝扩大,走在前面的吴某手里牵着拴副镇长的绳子,直往冰缝里滑去,副镇长抖动手腕,将瘦小的吴某凌空拎起,甩到河边,在惯性的作用下,副镇长和副市长双双滑入冰河。吴某见状,返身用红缨枪将副市长救出,而身高体重的副镇长却溺水而亡。如果此事件是现在发生的,该如何审理。” 主控人郑莉站了起来,开始发言:“此案案情清晰,吴某等负有不可推卸的法律责任,应以过失伤害罪提起公诉。” 乔小龙辩护道:“吴某等的过失事实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毕竟有自然的不可抗拒性,况且吴某采取了救人的措施,将副市长救了上来,有将功补过的因素,定罪显然不合适。” 辩论进行得十分激烈,郑莉以精辟的法律知识作为依据,振振有词。乔小龙以充沛的感情将情和义当作盾牌,左遮右挡。他们的发言不时博得同学们的阵阵掌声。 夕阳将校园的草坪镀成了金黄。结束了对抗赛的乔小龙和郑莉挽着手在草地上漫步。原来他们不仅是淮海同乡,而且是相恋了几年的情侣。 “你刚才那样子挺可怕,以后我还真得防着你点儿。”乔小龙不无调侃地说笑,“这二把手我是无论如何不当的。” “三把手!”郑莉说着脸不由红了红,“哎,小龙,我从来没见你在模拟法庭上这么动过感情,后来我都快要流眼泪了。你今天怎么了?” “其实这道题是我报上去的,偏偏就被抽上了。”乔小龙露出了秘密。 “啊?难怪你辩护这么熟练,连个顿都不打。”郑莉嘟起了嘴,“最后判你胜,这对我不公平!” 乔小龙知道郑莉是在假装生气,是想换一个吻,就俯下身,在她脸上很响亮地亲了一下,然后道:“我之所以动情,并不仅仅是因为我出的题,而是因为曾经真的发生过。你对这件事真的一无所知?” ======= 永别了黑色系列。永别了书中的朋友。明天的阳光将会灿烂! 记得是就职的乡村,陪来探望我小龙吃饭,向我倾诉了大哥吴淮生逼得他难以生存,公司接近倒闭的惨景。知道他做的都是煤炭生意,而这之中的蹊跷书中都有交代。答应帮他劝劝淮生,终究曾是兄弟。说不用了谁也不可能劝动这个心肠冷酷的无情无义之人,并说他已经持猎枪打穿了吴淮生的别墅天花板。当即便感到事态的严重,批评了这种置法律于不顾的鲁莽行径,笑了笑说,不会真的动手,只是吓唬吓唬而已。然后我就喝酒,小龙大杯大杯地喝,阻止不住,结果他酩酊大醉。次日下午,传来了噩耗,乔小龙中午在矿区饭店吃饭时,被乱枪打死。顿时便呆了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问号不由自主地便挂到吴淮生身上。 不久之后的春节,吴淮生也倒在血泊中,于是乔小龙被杀一案与吴淮生的案子并在一起,侦破也随之大规模展开了 几位朋友都相继死去了乔小龙,吴淮生,还有郑莉。当我写到最后一章时,实在不忍心让吴淮生倒在郑莉的枪口下,然后再让郑莉和林非一起走上刑场。因为我心里的血已经一滴一滴溅到稿纸上… 终于在繁重的工作之余,匆忙地继《黑冰》黑洞》之后完成了这最后一部《黑雾》

《黑冰小说》 《《黑冰小说》》

舰桥半岛。傍晚。 西斜的残阳漂浮在碧波之上,由橙黄渐渐变得火红。一波一波涌动的海被涂上了一层血色。树荫中静卧着一幢看起来华贵、艳丽,却又显然格调不高、霸气十足的别墅。 杨秋仰卧在宽大的席梦思上,肥硕的肚皮随着忽高忽低、忽长忽短毫无规律节奏的鼾声如凉粉般颤动着。在几节极短的鼾声之后,他突然张开双臂,大叫:“眉儿!眉儿……” 他睁开了双眼,目光显得茫然而又有些懊恼。抬起手背擦掉嘴角的涎水,吧嗒了几下嘴,懒懒地从床上爬下。 他抓起衣架上的真丝睡袍,套在身上,走出卧室,随手摁了一下传唤铃。午睡后一杯咖啡是他数年不改的习惯。 杨秋在二楼会客室内的大落地窗前站定,望了望海天相接处的暮霭,伸手关上了最后一扇窗子。一道朦胧的金紫晚晖倏地窜进了他的眼帘,他不由得惊愕了,愣怔着琢磨起它的征兆来。 突然,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顿时神情大变,兴高采烈地咕哝:“妈的,这紫光果然是好兆头,老子要交桃花运了!”待铃声又一遍响过之后,他一把抓起了听筒。 听筒里传出娇滴滴的声音:“是杨总吗?您好!” 杨秋耳贴听筒,甚是激动,“啊,刘小姐!我这还是头一次接到你的电话,有什么指示?……什么?给我一个惊喜?”他喜出望外,“晚上九点,花园别墅见?我的刘小姐,你不是开玩笑吧?”对方显然是给了他肯定的答复,他沉吟片刻,眼中浮现出警惕的神情,“你的大老板呢?……去境外了?”他放下心来,不住地点头,“好、好!九点,花园别墅,不见不散!” 暮色里的海州国际机场渐次亮起刺眼的炽白灯光。一架巨型波音宽体客机雷鸣般呼啸着轰然落地,沿飞机跑道缓缓滑行。 夜幕四合,沉沉压下。机场指挥塔上的灯光如万把银光可怖的利剑直插苍穹。赵江、赵河兄弟迈下舷梯时,在耀眼灯火的直射下,不禁抖了抖身子。他们哥俩是威震东南沿海的职业杀手,出手见血,从未落过空,制造过数起血案,是国际刑警组织通缉的要犯。此次飞临海州,他们要做一笔有生以来最大的买卖。哥俩商妥,这是他们的收山之作,完成之后,即改头换面,远走高飞,尽享用命换来的荣华富贵。 ======== 李新建大步流星地跑入卫星厅。透过卫星厅的大落地窗,可以看见一架空中客车飞机在阳光下腾空而起… 海州机场。鲁晓飞在安检口递上机票和身份证。检票员对照。依旧是那张美丽、平静、微笑的脸,只是名字已改成鲁晓飞。 快步进入机场卫星厅,坐在米黄色的椅子上,拿出一本英文版的预防犯罪》阅读。 三菱越野吉普风驰电掣地开到机场大门口,李新建从车上跳下,冲进候机大楼。 卫星厅内,扩音器内广播:飞往北京去的旅客请注意。您所乘坐的8058次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没有登机的旅客请马上登机。 鲁晓飞似乎才听见,把书收起,走向登机口。 李新建急匆匆地抢在一位旅客前面,把机场通行证亮给安检员,大声道:紧急公务! 安检员看了一下证件,挥手请李新建进入。

上一页 1 / 1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