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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晓磊

别走,我爱你 《别走,我爱你》

过去的一年半我写了四十多万字,对我这个学理工的文盲来说,真是个不小的工程。同时我从一个话篓子变成了一个沉默的人。有道是初出江湖,天下无敌;行走三年,寸步难行。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愚蠢,开始学着让嘴比大脑慢一些,同时发现沉默的大多数的不为人知的快乐,这种状态挺好。基于对沉默这个词的热爱,我给女主角命名为“陈默”。我喜欢懂得适当闭嘴的女孩子。 我最初给这本书起名叫《花痴招展》,这个名字因为太过低级趣味被砍掉了,改成了现在的名字,特此通告,以免论坛上的兄弟姐妹们看不到全文失望。书名叫什么我无所谓,反正一个文盲自娱自乐,叫什么不行呢?份回扣。涉及个人利益的问题我从不手软,别骂我,俞洪敏校长最初也有过站在垃圾桶上给学生上口语课的历史,我相信他的主要动机也是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当然人家比我牛逼多了。 我挺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我平时说话不那么大声,这次主要是看到了钱夹,心情过度亢奋。宣桦同学镇静下来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他提议在路边喝杯茶。我想也好,给人家压压惊。不请饭总该请杯茶吧? 宣桦说话声音不大,彬彬有礼。我想着想着就哈哈哈地点点。 丁鑫说:“美女作家就是女流氓。” 我抱有侥幸的心理问道:“那美少女作家呢?” 丁鑫想了想说:“小女流氓。” “陈默,你还没交这个月党费呢!” 我从神游中回来,只见支书一双玉手摊在我面前。 “就这么多了,”我摸遍全身也只有一个硬币,“下个月一起补上。” 支书极为不满,我只得拍胸脯保证,“就是坐台我也一定把党费补上!您走好,不送了!” 支书优雅地翻了我个白眼走了。 我懒得对她后来就是我爸我妈的短信多了,“默默?这么晚了你干吗呢?赶紧回家!” “陈默?你收到妈妈短信吗?收到就回个话。” “默默你在哪儿呢?” “默默你快回来,这么晚了家人都担心着你呢。” 我心里微微一惊,赶紧招手打了辆车往回奔,一开门我妈就大叫起来,“可算回来了!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挺大的姑娘家一天到晚胡混也不看看时间!你想吓死我们呀?” 我爸面对宣桦不知道正在说什么,这会儿两人脸色都挺难看的,,你看你们家宣桦多护着你,你那么多毛病他也看不见……我真不想要徐齐一这个王八蛋了!” “我们家宣桦都念到博士了还在国内混,干脆就是一傻逼,傻逼当然好哄了,呵呵。”我皮笑肉不笑。 宣桦……我不无感慨地想到,已经很久没见到这小子了,有时候打电话给他,他都说懒得动,“要不你过我这里来吧?” 人说中国男人善于掩饰,婚前婚后两张脸,但是……大哥……咱还没领证不是?审美真的就那么容易疲劳吗? 当然他忙学的时候,那时我一星期最多逃一节课,现在,我一星期坚持至少上一节课,学生嘛,课还是要上的。 上课时阿雅偷偷问我一个单词,这词她前两天刚考过我,当时我刚看过这个词却忘了个干净,只好说:“你打我一下吧。”现在她也忘了,我很开心地说:“我也得打你一下。” 打完她,我一高兴,又想不起来那单词啥意思了。 结果又被打了一下。 阿雅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说实在的,尽管有时候有点急。 我们保研名单很快就在刑

《我不是聪明女生》 《《我不是聪明女生》》

进校一个月的时候,中秋节到了。班长通知我们说:今晚一人交三十块钱,再出去活动。 活动是说的好听了,上次入学见面活动其实就是大家吃饭唱K借着酒劲鬼混一阵,感觉上像“非常男女”。不过班长说要加强交流,增进同学间感情。也是,那么多大龄男女青年期待着这一庄严的神圣时刻,我又怎么能辜负组织上拉皮条的美意? “去不去?”我捂着电话问。 “不去”,老马相当坚决,“都说好咱自己出去玩,饭都订好了√彗干什么去了?一个个那副嘴脸!” 老马鞍山人,身高一米七六,身材起伏有致,相当惹火。有一段时间我经常流鼻血,老马身为寝室老大经常衣冠不整地跳下床来帮我擦脸,害得我的鼻血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军训时老马站在排头,一举手一投足那叫一个精神,人称环资学院的珠穆朗玛。有几个男生程弭溜溜看着她有说有笑,老马自居冰山美女,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地照样踢着正步一丝不苟地前进。直到有一天听到背后传来惊天动地一声“慰安妇”,老马木着脸走过墙角,一头栽倒。 在校医院她把我的手攥出两条血印子,“陈欣个狗日的,我没有……”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手上火辣辣地疼,感觉跟被兽夹夹住一样。 “我就知道他们当初没安好心”,她哭了,女人哭起来一点不好看,没有梨花带雨那一说,鼻子眼睛皱在一起像只小核桃。陈欣的事我也只是听说。成都来的陈欣看着比我们都大,平时总沉默着,能抽烟能喝酒,膀子上一条刺青的龙是他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开学那时很多男生撺掇着陈欣把第一海拔拿下。上次入学活动时他们一见如故,言谈甚欢,两人称兄道弟拍肩打背地熟过一阵,那时的马艳光彩照人侠女十三妹似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老马有一天怒气冲天回来把陈欣一顿大骂,然后宣布:断绝关系。 本来我们还惋惜着,后来听说当天晚上陈欣拎着白酒瓶子向寝室的兄弟宣布:他把马艳破了。 我们好歹也是重点大学的,聚集了很多有贼心没贼胆、有贼胆没贼能耐的祖国栋梁。没有机会制造绯闻的人们总是热衷于传播绯闻,人民群众在茶余饭后的创造力是无穷的,很快不同版本的离奇故事在学院间传播。绯闻女主角马艳好几天气得茶饭不思,以泪洗面,要不也不用在这儿吊个瓶子输液,面黄肌瘦的哪有当初站在领操台上打军体拳的风采。 “我知道,你放心,谁信他们胡掰?别哭了啊,咱又没做亏心事。你越伤心那些胡掰的狗男女越高兴,别哭别哭。来,给你讲一笑话啊。”我努力酝酿情绪,其实也是刚听交通之声的天牛雪梨那俩流氓说完现学现卖的。“有一船长吧,特别骁勇善战。有一次一艘敌舰逼近,船员害怕了,船长说别怕,把我的红衬衫拿来。穿上红衬衫的船长奋勇杀敌,打赢战斗。 ========= 很多义愤的帖子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揭露所谓的保研黑幕,感慨贫困生的命运多舛,抗议研究生收费制度…有一个名为《因为贫困,与爱情无缘》帖子,提到和傅萍,据说里面贴了傅萍和某男生的照片上刑灏网,不过很快就被删除了傅萍扬言要自杀…老许的预备党员终于转正了大红的党员证在追悼会前一天发了下来,鲜艳夺目。据说追悼会很隆重,老马回来告诉我傅萍一身缟素站在灵前哭得很伤心,一直陪着老许的妈妈。很多人哭,还有很多人看。很多人看∮肘个传说会留在刑灏里很久,直到新的主角呈现,那时我可以继续看,继续流泪和叹息,直到厌倦。看客们啊…火车票已经订好,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回了趟寝室。门口的六必居”三个字歪歪扭扭,但仍鲜艳可喜,一如往昔的大红大绿。打开门,六张床现在全都空着,只是那张连铺盖都撤了光秃秃的木板上堆了些杂物。茫然四顾,屋子空荡荡的行李堆在门口的地板上。企鹅的闹钟时针指向浓黑的阿拉伯数字:9依旧喀嚓咯嚓地响着,好象随时都有可能蹦起来喊:懒虫起床!懒虫起床!床头的小书架上厚厚一层灰,爬上去,取下一本《高等数学》翻开第一页,老许的脸一下子跳出来,生动地笑着,温顺乖巧,像个文静的姑娘。那张照片,那是去年冬天我雪地里打雪仗的样子。老许他这些南方学生没怎么见过雪,一下雪就很激动∮终片上的蹲在枯树丛里一脸奸笑地捏着一个实心雪球。老许站在树丛后面看着我笑,像只小绵羊。笑得很单纯,很温柔,温柔地看着我看着这个世界。其实我所做的都明白。历来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聪明,明白,可是不肯说。翻过照片,后面是许磊清秀的钢笔字。爱你可是不敢说我怕说了马上就会死去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怕我死了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怕我死了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把行李拖出走出寝室,忽然失去了力气。风很大,夜色正浓√宥处有橘黄的灯光,可那不是家。家在哪里呢?回家的路…要回家了全书结束) 见到老许的母亲,一个农村的老妇人,一脸的皱纹,家做的蓝布衣服,包着头巾,看起来和我姥姥一个岁数。坐在露台下哭号着,许多许多人围着,缄默地看。听不懂她哭些什么。只看到疯了一样抓住一个路过的男孩子衣角,儿啊!跟娘回家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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