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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德里克·威廉·房龙、Loon.H.W

伦勃朗传 《伦勃朗传》

一六四一年秋天,是暴风雨持续不断的时期,十一月的天气越发恶劣, 大水成灾,淹死许多牲口,城市浸沉在永不消散的潮气里,墙壁全都发了霉。 泥炭还没有运进城,就开始下起雨来,因而可以利用的燃料只有湿透了的木 头,这种东西不是根本烧不着,便是使屋里充满一团团的浓烟,大多数人都 宁肯冻得打哆嗦,不愿呛得透不过气来。 各种疾病广泛流行。我家第二个女仆(这时我还用得起两个仆人,而且 一向认为,最崇高的思想方法,须借助于最舒适的生活方式,方能充分发挥 作用;我坚信,托马斯·阿·肯培如果在德·蒙旦先生舒适的楼房里度过一 生,而不是在沙土遍野的奥维莱赛尔山中消磨岁月,那他必会成为一个更受 欢迎和更为有用的哲学家)1——苒蒂进来说,有个姑娘找我去给一个女人看 病,我想:“唉,糟啦,又得出去狠狠受冻了!”我倒希望让我安静地待在 家里。 因为这时我实际上早已停止了一般出诊业务。虽然为了想要尽可能多学 一些外科手术,每天仅到医院去一趟,但是我已不再接受私自求医的病人, 全天时间都消磨在我布置的一个工作室或称为实验室里,这间屋子在我的楼 房底层,里面有个大火炉(烧煤),在这里作实验,没有引起火灾的危险。 我走到客厅里,发现来人并不是一个姑娘,而是一个中年妇人,她的面 色丝毫不能引起我的同情,我正要送她出去,嘱她另找医生,而她却以责备 口吻打断我的话,说道:“如果不是急症,我家主人一定会派我去请个有名 的医生,可是我家太太好象眼看就活不成了,所以才叫我就近找个大夫来— —好坏都行。” ========= 有她真不知道我会怎么办。 然而不知怎的数月之后,似乎有了起色。 至少又在试图画画。但是画架前静坐四十或五十分钟左右,便要 埋怨腰酸背痛。卧病在床的时候,还试图作些铜版画,但是目力大大 衰退,已经支持不了那种紧张的工作。 最后,每天早晨只能在画室里踯躅两小时,然后便又躺在那张小 床上。很少脱衣服,经常衣着那件沾满颜料的工作服睡觉,就象一名陷入 绝境而不肯解除铠甲的士兵。 第二年三月,第一个孙孙出世。那是个女孩,跟据父名而取名为泰 蒂雅。认为,如果伦勃朗去参加洗礼,对他会有好处,最后他听从了劝 告。但在那个简短的仪式上,几乎站不稳,当他想要签名的时候,双手抖 得厉害,另一位证人弗兰斯·凡·拜列特不得不上前扶着他 每隔一天,总要来看他对他讲些最近的新闻,转告他一些似乎常能 为病人解闷的当地的杂谈,使他高兴起来。文质彬彬地表示感激,但很少 对答。 曾有一两次,问起萨丝佳,就仿佛她还活着,有时他也提到亨德丽吉。 个善良的姑娘,常说。对我对泰塔斯都很好。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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