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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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擦肩而过的遗忘》
工作起来的叶知我没有时间绮思杂念,等到这名战士被送进监护病房,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叶知我小心地瞄瞄,她不想见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急诊室里大部分医生护士都面露疲态,乔主任和当班的医生留下来,所有拉来加班的人全都收拾收拾回去休息,叶知我也确实有点顶不住了,她和同事打过招呼,换上衣服头重脚轻地拿包走向停车场。 来的时候急,车没有停在医生专用的车位,而是就近停在了离急诊室近的地方。叶知我低下头翻着包里的车钥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鞋跟不知怎么地卡住了。水泥阴沟盖被来来往往的车轮压裂,露出了里头的钢筋,这么巧鞋跟踩在了钢筋缝里,下去容易,□就难了。 打开,草草浏览了一下第一页,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在了一起:“整体拆迁?你在开玩笑!” 费文杰镇定自若:“我没在开玩笑。” “两千五百方的高炉,整体拆迁?” “只要经过缜密计算和细致操作,四千围的人也不敢再动,急诊室里只听得见醉汉的疯喊。 叶知我被掐得有点喘不上来气,她不是个娇弱的女人,不过再怎么强悍的女人也敌不过男人疯狂的蛮力,挣扎之间她的头发被撕扯得很疼,醉汉身上的酒味和臭味更是让渐变远变小的妹妹和叶知我,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随手按开音响。孙珈龄向后倚进座位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喂,怎么办,我们那个婚要怎么结啊,这几天给我愁死了!” 乔慎言轻笑:“你惹出来的麻烦你自己收拾,摆着手,快步走到玄关边拉开门跑出去,坐电梯下到楼底。 没刷牙没洗脸没梳头就跑出来的感觉很糟,站在小区门口拦出租车的时候发现钱包和手机全丢在乔慎言家里的感觉更糟。叶知我抱歉地对一辆停下来的出租车司机到套间里去,给她开了电视,倒杯橙汁,拿几样零食,然后走出来继续办公。 乔鉴安现在渐渐把手头上的事全移交给了儿子,刚刚接手不久,有很多事情要学,也有很多情况需要熟悉,乔慎言被一大堆工作压着,直到五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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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满轩尼诗》
是不是也有过这种时刻? 当你站在人流穿梭的街头,会突然有一刻怔忡失措,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越是繁华喧闹的地方就越寂寞,那些笑脸,那些幸福,那每一丝风里都闻得到的满足和欢乐……那些你最想得到的,却偏偏总是擦身而过。 这条拥挤的道路有一个醉意熏然的名字,轩尼斯。漫步在这里,每一步仿佛都能闻得到酒香。就好象葡萄经过发酵、蒸馏之后,需要在橡木桶中贮藏很多年才能成为最好的白兰地,这一条一千多米长的道路,也许也要一步一步从头走到尾,才能发现最终得到的爱情有多美丽。 陈与非和歌迷们一起站着,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站在离舞台很近的地方用膜拜的心情欣赏着表演,看托马斯疯狂地弹奏键盘,这家伙现在越来越帅,舞台上简直成了最抢眼的亮点。 当那首《sleepsun乐曲响起来的时候,陈与非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泪水,捂着脸坐回位子上,被身边群情激昂的歌迷们掩住,拥挤的人群和欢呼声里失声痛哭。 四面巨大银幕上放过的sleepsun曾经美得让陈与非深深沉醉,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歌,而那个歌声里拥吻他人,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可是现在都没有了塔佳不再唱这首歌了也离开了聂峰。人活着总是不竭地失去,越是珍惜的东西就越无法久长拥有,而且这种失去根本就无法抗拒无从防止。音乐声被音响放大很多倍,充溢着整间体育馆,悲伤也被这一记得的音乐放大很多倍,布满了陈与非的心。 聂峰买的票是最贵的那一种,站在离舞台只有咫尺之遥的地方,突然间觉得心里微微地颤动,当《sleepsun歌声响起时,巨大的音响声里,竟然觉得听见了一阵微弱的哭声。下意识转过头往哭声的方向看过去,却只看到歌迷们激动热切的脸宠。 将近三个小时的演唱会从头到尾他都没能认真投入进去,始终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隔绝着,无法真正融入这些曾经他最爱的音乐中。 散场后顺着人流走出来的聂峰不无自嘲地弯起了嘴角,左右看看,来听演唱会的人大多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只有他一个大叔鹤立鸡群。走出体育馆,坐地铁回酒店,出站之后清爽的夜风让聂峰轻轻叹了口气,迎面走过来的两个小女生手里捧着许留山的杯子正在喝西米露,微笑着摇了摇头,信步走上了轩尼斯道。 香港的许留山遍地都是轩尼斯道上的这一家生意尤其好,已经很晚了还有很多客人。聂峰其实并不想吃,但还是走进去点了一份芒果西米捞,没有位子,就拿在手里继续在街上晃悠。 这种悠闲的感觉已经有很久没有体验过了陌生的乡村陌生的人群能力让他真正地放松下来。街上开过去的双层大巴上都是最近一部新电影的海报广告,张学友和汤唯出演的月满轩尼诗》聂峰看见了这个可爱的名字,微笑着抬起头来,街道两边楼房夹出的一长条天空里寻找月亮的身影,但是很可惜,没能找到 陈与非运气很好,一进许留山就抢到一个空位子,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点的甜品,味道还真是非常棒,越吃越想吃。嘴里嚼着香滑的芒果,抬起头无意地往外看去,来来往往的车流间隙中,依稀看见马路对面一个仰起脸看向天空的高大男人。 还没有嚼碎,这口芒果就滑进了喉咙里,噎得有点难受,推开剩下的甜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步挤出人群。可是连接几辆大巴车开过去,等到又能看见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在 看错了吗?还是自己太恍惚了 陈与非闭起眼睛叹口气,刚才的好胃口突然消失,用手背在嘴角轻轻擦了一下,往返回酒店的方向走去。 街边不知哪一间店里传来张学友的歌声,陈与非看过的月满轩尼诗》主题歌。放慢脚步,微笑地听着。 人人在怕 世间太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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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越走越远》
雾是傍晚时候起来的。坐在咖啡馆落地窗前,看着一层纱慢慢地越笼越厚。路灯在同一时刻亮起,先是一个小小的亮点,微跳着,晕成暖黄色的光圈。 面前的桌上摊着白纸,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手一伸就能够着的地方。看来今天一下午又荒废了。秦瑟瑟笑着摇摇头,把纸归拢归拢收回包里去。 秦瑟瑟的职业就是写字,省内发行量颇大的一家晚报每逢周末妇女生活那版上有她的专栏,和几个别的女性作者一起写些小资味十足的伤春悲秋文章,一周一期,再加上几家杂志的约稿,偶尔还能出本小书,收入虽不算十分高,足够她过上自己满意的生活。自从发现这家咖啡馆以后,这张窗口的桌子就成了她的专座,下午在这儿坐一会写点东西成了经常性的习惯。她喜欢这里的咖啡,也喜欢老板放的音乐,更喜欢窗外那条小路两旁似曾相识的香樟树。 坐在这里看出去,和她坐在秦园自己房间窗口看出去的风景很相似。甚至路口也有一盏样式古旧的路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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