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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

彩虹剑影 《彩虹剑影》

“火树银花不夜天”。 元宵节灯会上,观灯的人群熙来攘往。谈笑声、叫卖声、艺人唱曲说书声,势如鼎沸。 东方雄风随着人流,一面观灯,一面倾听人语。 他是位虎臂熊腰、壮如铁塔的汉子,一举首,一投足,都有携雷挟电之感,真是应了他的名字:东方雄风。 在一盏能转会动、画着猪八戒背媳妇图样的花灯前,他按着腰间佩着的长剑,沉吟细观,脸上不觉显现会心的微笑。

血帖亡魂令 《血帖亡魂令》

圣城,名虽为城,其实是一座占地将近百亩的巨庄,庄主“宇内无双客甘敬尧”,被中原武林道尊为“武圣”。 圣城,是中原武林的金字塔,是中原武林的灵魂,同时也是“武道”的象征,它和它的主人,受着武林史上的没有先例的尊崇与敬仰。三十年前,甘敬尧凭其宇内无双的功力,挽回了中原武林濒于末日的命运,使武林命脉得以延续,于是,他被尊为“武圣”,所居的庄院被称为“圣城”,三十年来,中原武林点波不兴,一片祥和。 然而,这座武林的金字塔倾颓了,仅只在一夜之间。 当晓雾收歇,朝阳普照,“圣城”已变成了一片瓦砾之场,未熄的余烬,尚冒着股股白烟,灼焦了尸体的臭味,随风四播。 一个瘦小的人影,从废墟中蹒跚地走了出来,赫然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幼童,他双眼发直,望着远方,艰难地挪动脚步,他没有回过一次头,远了,消失了,可能,这幼童是“圣城”中唯一的活口…… 陈青云 《血帖亡魂令》

三皇圣君 《三皇圣君》

淡月疏星,夜凉如冰。约莫是二更初起的时分,在闹市中,当是华灯甫上,夜市方 张。然而在山区里,居民却早已入了梦乡。 荆山脚下,一椽离群索居的茅屋。兀自从壁缝窗间,射出缕缕昏黄的灯光,如果你 走近些,不但可以听见轧轧的机杼之声,还可以窥见一幅动人的机杼课子图。 草堂中,一灯如豆。一个两鬓飞霜但看起来年纪还未超过三十的红颜少妇,面对一 个七八岁的幼童。那少妇双目盲残,从那深陷的眶子看来,两眼是被截瞎的。 幼童此刻,正在低头朗读。忽地掩卷道: “妈,您为什么老是愁眉不展?” 盲残少妇面上的肌肉一阵牵动,停了机织,绝然道: “你用心念书,不要问这些不相干的事!” 孩子总觉得妈有什么事不肯告诉他! “你不听妈的话?” “听,但是……” “还不到你该问的时候。” 幼童打了一个呃,意犹不释的道:“父亲呢,为什么他……” 盲残少妇厉声道:“你没有父亲,他早死了!” “爹真的……” 一缕异声,倏告传来,在这无风寂寥的山居静夜里,那怕是极微的声音,也难得逃 过练武人灵警的听觉,少妇倾耳一听,神色大变,一把抓起幼童,随手点了他的“哑门 穴”幼童惊悸的睁大了双眼,张口无声,少妇迅快的移开屋角一堆杂物,揭开一块石板, 把幼童塞进石板下的洞中,严厉的道:“乖乖地不许动”,随说随把石板盖上,掩上了 杂物,然后回到机上坐定。

剑傲霜寒 《剑傲霜寒》

暮春三月,江面,已是春意阑珊了。 但那八百里秦川,仍然春意正浓。 牡丹正值盛开,璀璨如锦。 芍药争辉斗艳,益增繁华。 更有那护城河边杨柳飞絮,飘飘滚滚,漫天遮地,一片雪白。 浓郁的春光,把个三秦古都,点缀得粉装玉琢,万紫千红。 芳春佳日,莺歌燕舞,是长安的好天气,而且也是长安热闹的日子,城郊的名胜区, 游人不绝。 花明柳暗,大地平添了满眼生机,人类物类也都充满着喜气。 长安西北斗城镇,是个有名的地方,汉初长安的故城,秦始皇的阿房宫,就建在这 里。 是清明时节,“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是扫墓时衷感的名言。 就在阿房宫的废墟上,拥满了踏青的人群,吊古怀往。 蔚蓝的天幕下,纸鸢风筝随风舞扬,形形色色,是为壮观。 倏地一声惨嗥,划过长空,叫声凄厉难闻,游春的人们,由不得全都昂首举目,打 量究竟。 惨嗥声越来越近,中间还夹杂着呼喝叱咤的声音。 蓦然间,就见从普仙寺方向,跑过来一个满身血污的大汉,手中提着一柄单刀,身 后紧追着七八个人,直向这废墟上跑来。 那后追之人,想是怕那汉子冲入人丛中,再打算除之就非易事了,于是立下毒手。 追在最前的一人,乃是个三清道侣,先行发难,扬手打出一蓬银芒,全中在那满身 血污提刀大汉的背上。 那大汉虽中暗器,仍是拼力急跑,后面追人中一个和尚,扬手又出一道寒光,中在 那大汉的腿上,他身形一摇晃,栽倒在地。 就这当儿,身后的五六个人已然追上,雄浑的掌力齐出,直似排山倒海一般,将那 大汉的一个身子,震飞起七八尺高,砰然一声,摔倒在地,口中鲜血直喷出来。 踏青的人群,一见出了命案,只恨爹娘少生两只腿,一哄而散。 满空中飘扬的纸鸢风筝,也没了主儿,全断了线,任由春风吹起,飘呀,飘呀!飞 落向远远的地方……。 这是十年前的旧事,如今又是清明届临,阿房宫的废墟上,依然是人群拥挤。 但,那已不是踏青游春的人了,空中也没有了纸鸢风筝,绕着阿房宫废墟一周,三 步一卡,五步一哨,警戒森严,充满着恐怖气氛。陡然间,乐声扬起,由远而近。 乐声悲凄无比,听得人心弦震动。 随着那乐声的节奏,就见从入口处,进来了八个素衣少女,手上白烛闪灼,金炉中 烟雾缭绕,缓步而来。 凄凉的乐声,越来越近,也更显得哀伤。 紧随那八个素衣少女身后,是四个身穿素衣的壮汉,排成一个方阵,抬着一个木案, 案上白绫掩盖,不知放着何物。

残肢令 《残肢令》

引 子 这是一把古怪的兵刃,长仅尺半,尖端作宝剑形,一边是峰利的刃口,另一边却呈锯齿形,真是古怪到极点。 通体精光雪亮,耀人眼目。 怪刃的刃身正中,赫然刻着“残肢令”三个字。 刃口的一面,锋利得可以吹毛断发,锯齿的一面,却锐利得有如野兽的森森利齿,寒气逼人。 这古怪的兵刃,却有一个恐怖的名称:“残肢令!” “残肢令!“ ——代表着—— 恐怖! 残酷! 血腥! 由于“残肢令”的出现,使本来就已经扰乱不休的江湖,又加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武林中人人自危,谈“令”色变。 凡接到“残肢令”的人,最多三日,不是双手被齐肩削去,就是双腿被齐股切去,然后被怪刃穿胸而亡。 这的确够残忍、够恐怖。 而被残杀的人,无论是两臂被削,或者是双腿被废,一律是右边齐手,左边留有齿痕,胸前穿透一孔,丝毫不爽。 “残肢令!” 震撼了整个武林,风靡了黑白两道。 “残肢令!” 神秘而恐怖。 黑白两道,无数的高手出动了,他们要查出这神秘而恐怖的人物,但,毫无蛛丝马迹可寻。 “残肢令”出现的地点,忽南忽北,神出鬼没,使那些追踪的高手们,疲于奔命,次次扑空。 令主是谁?没有人知道。 “残肢令”为什么要出现江湖,也没有人知道。

寒星冷月仇 《寒星冷月仇》

陈青云 《寒星冷月仇》 楔 子 血池!血池!这充满着恐怖意味的古怪名字! 难道它是由鲜血汇积而成的池?不是!它是一个天然的池。 血池-只有一亩地大小。四周是壁立千仞的峭岩,把血池圈在正中,像一口井,水呈殷红之色,红得像鲜血,不停的波动滚沸,使人不敢俯视。据武林故老相传,三百年前搅得武林一片血雨腥风,使上千的黑白高手丧命的一代魔尊“血魔”,就曾是这“血池”之主。 血池!实在的真相究竟如何,迄无人知,无数年代以来,不断的有那些富有冒险犯难精神的武林人物,千方百计,下得千仞绝壁,想揭开“血池”之谜,但他们有去无回,一一丧命在这恐怖而神秘的池中。 在池的东面壁顶,有一块半亩大的小坪,叫做“生死坪”。 三百年前,武林中空前的恐怖人物“血魔”,被当时十三个门派的顶尖高手和数以百计的其他黑白道高手,围攻于“生死坪”,激斗三昼夜,最后“血魔”终于身负重伤而自动跳落“血池”之中,而这一役武林中的精英,几乎损失殆尽,元气大伤。 “血魔”从此不再出现江湖,他的生死,成了一个谜! 时至今日,武林中谈起“血魔”来,仍有不寒而栗之感!但由于年代的湮远,可以断定这魔尊已不在人间,同时也没有传人出现过。 “生死坪”却成了江湖中解决是非恩怨的决斗场所,败的一方不是被活生生的逼下“血池”,就是被抛尸池中,永远灭迹,胜的一方可不虞报复。江湖中是非无了无休,决斗的人也代代不绝。 这其中,当然有不少是不公平的决斗,因之惨绝人寰的悲剧,也层出不穷。 再加上传说中“血魔”的冠盖武林的身手,可能有秘笈一类的东西,存在于“血池”之内,所以一些心存非份之辈,也不断的甘冒生命之险,窥探“血池”,如果能幸运的获得“血魔”的遗留武学,将可称尊武林!但,他们有去无回。 所以,血池之中,到底被埋葬了多少高手,无从估计! 生死坪上的惨剧,也不断的上演!恩恩怨怨,永无休止。 第一章 稚子血泪 序属深秋,草木枯槁,入目一片萧索凄凉,看不到半丝绿意,只剩下些枯枝秃干,在西风里颤抖,摇曳! 但,大别山中,松涛绿浪,仍然一片郁郁苍苍,似乎秋的脚步到不了这里。 这时,正有一大一小两条人影,在这崇山叠嶂之中,缓慢的爬行! 那小的人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幼童,生得唇红齿白,丰额广颐,鼻若悬胆,目如点漆,肌理白润,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聪慧绝伦的小可人儿。

鬼堡 《鬼堡》

陈青云 《鬼堡》 楔子 鬼堡! 鬼堡! 在武林人的心目中,它无异是死亡之神的宫殿。 一座古堡,屹立在澎湃的江流之中的礁岩上,礁岩三面环水,一面接连陆地。 古堡的大门,对着陆地的这一面,堡门永远是敞开的,现出一个拱形的黑黝黝的门洞,门的上方,堡墙之上,两个见丈大小,怵目惊心的大字:“鬼堡” 血骷髅—— 是“鬼堡”之主的标志。 这鬼魔什么形像,迄今无人知,“血骷髅”成了他的代号。 整整三十年,整座武林颤栗在末日的恐怖中,一些江湖帮派,惨遭血洗,数以千计的黑白道高手,被剥夺了生命。 所有血案发生的地点,都以“血骷髅”为记。 血雨腥风,吹遍了武林每一个角落。 “血骷髅”带来的浩劫,在武林史上是空前的。这血红的骷髅头代表着恐怖,死亡血腥、残酷、神秘。 鬼堡—— 在武林人物的意识中,不啻是“死神”的居所。 然而——十五年前,堡门忽然关闭了,“血骷髅”也不见出现江湖,整座武林,从末日的恐怖中解脱出来。 一般推测,鬼堡主人可能已经物化,但却无从证实,因为无数想一窥“鬼堡”之秘的武林顶尖高手,有去无回。 谜!一个恐怖的谜! 第一章 白骨堆中话血劫 没有星星! 没有月亮! 夜空,一锭墨黑,伸手不见五指。

浪子神鹰 《浪子神鹰》

陈青云 《浪子神鹰》 第一章 传位大典 石家堡----天下第一堡。 这“天下第一堡”并非朝廷敕封,因为石家自列祖以来没有出过封候拜相的人物。也不是武林同道所公封,因为石家堡并没有到武林天下同尊的地步,而是适得其反。 那这称号是怎么来的呢?是自封的,可以说是“霸业”的代名词。堡主石中龙在四十年前创下了这一片武林空前的霸业,不但自豪为天下第一堡,而且还大言不惭的自称为“武林千岁”。话说回头,“天下第一堡”也自有其称雄的条件,任何成功都必须付出其代价。今天,三月十二,是个好日子。 堡前宽坦的大道上三步一牌楼、五步一彩坊,足有一里路长,足可与城门相比的巨大堡门前,二十四名衣着鲜明的武士左右雁翅式排列,以武林门户而言,这种气派也可以称为“第一”,平常人难得一见。 现在,午时将近,各形各式的江湖人物涌进堡门,络绎不绝。山阴道上,有坐轿的、骑马的,当然最多是步行的,这些三山五岳的人马必须在正午之前赶到。 随着时辰的迫进,人马渐稀。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形同乞丐的毛头小子拖拖踏踏地来到,他在距离堡门的二十步之出停住,抬头凝望着高悬堡楼上“天下第一堡”那五个闪着金光的擘窠大字,他是在欣赏那雄健的铁画银钩么?还是出于对这暄赫世家的敬仰? 整整半盏热茶的工夫,他才放下头重新举步。 距离堡门还有十步---- “站住!”暴喝声中,带班的武士头目大步迫近。 毛头小子止步,他人瘦个子不高,跟这迫到身前的高壮武士头目一比,便显得十分地可怜,真的是个小鬼与金刚。 “小要饭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武士头目粗声暴气,每一个字都像在打雷,胆小的还真受不了。 “你准知道我是要饭的?”毛头小子翻起白眼。 此刻将近中午,大道上已经是一片空荡荡。 “不是也差不多,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石家堡,天下第一堡。” “既然知道还敢胡闹?” “噫!今天堡里举行传位大典,什么人都可以----” “放屁!你接到了请帖么?混吃混喝也不看看地方 ” “我是来观礼的。” “哈!”武士头目怒极而笑:“小要饭的,看来你是饿疯了,快滚,少罗嗦!” “你不让我进去?” “嗨!小要饭的,半掌不好打,一掌你又受不了,打死你这小叫化,老子我于心----”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武士左脸颊上,立即现出五个清晰的指头印,出手太快了,就象是根本没有动,依然是翻着白眼:“你对谁称老子?” 武士头目一下子怔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堂堂“天下第一堡”的武士头目,居然在自家门前被一个乞丐似的小子大耳光,而且连反应都来不及,如果传出去,实在是天下第一大笑话。

剑影侠魂 《剑影侠魂》

引子 中原武林自少林寺灵空上人倡议七大门派结盟,共维武林正义,结束了纷扰之局,十年来,道长魔消,平静无波。 灵空上人圆寂之后,由武当玉虚真人接掌七派令符。 日久则顽生,由于各门派私心自用,加之各门派滥收徒弟,良秀不齐,而又后继无人,趋于没落,令符逐渐丧失约束力,七派之盟,成了有名无实。 俗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正成了中原武林的真实写照。 先有三才教崛起于南方,接着,是金龙帮兴起于大河以北。 于是,群雄纷纷崛起,据地为尊,当然,其中也不乏正义之士。 各江湖帮派之间,为了本身的利益和野心,互相争伐兼并。 于是,中原武林又复为血雨腥风所笼罩,回到了十二年前熙攘纷争的局面,情势犹如历史上的春秋战国时代。 这期间,许多残酷血腥的故事便应运而生,但也有可歌可泣的侠义故事涌现在这逆流当中。魔势猖狂,如果没有那些侠义之士,视生命如草芥,一心维护侠义之道,作中流砥柱,武林天下,岂非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然而,背上“侠义”之名,所付出的代价是惊人的。 就在这浊浪滔天的环境中,发生了这个千古为人唱颂的故事…… 第一章 舍身救孤 朔风呼号,灰蒙蒙的天空,低得像要覆压下来。 阵阵黄尘,使大地变成了一片混饨,鸟雀潜踪,路少行人。 两骑顶着刺骨寒风,在黄尘滚滚的开封道上疾驰,马儿鼻息咻咻,口喷白沫,不断地打着前失,看来这两匹马已奔驰了不少路程,已到了精疲力尽的程度。不久,黄尘止息,天空却飘起鹅毛大雪来。 视线较前开阔了些,这时,可以看出马上是两名三十岁的武士,遍身血污狼藉,形状狼狈不堪。其中一名武士,右手控缰,左手抱着一个两尺长的布包。 一声悲嘶,一匹马倒了下去,把那抱布包的武士掀了下去。接着是“呱呱” 的婴儿啼哭声,原来那布包里包的是一个婴儿。另一骑忙勒住马,焦急地道: “师弟,摔伤了没有?”那抱婴儿的武士摇晃着站起身来,一面拍着婴孩一面颤声道:“没有!”“马儿不成了,怎么办?” “我们步……行吧。” “师弟,你我受伤之身,能逃出多远………” “师兄,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丁,对方可能就要追来……… 那被唤作大哥的武士,声色俱厉地道:“不,少主必须保全,你我弟兄受帮主的临危托孤,无论如何必须完成使命,方不负帮主知遇之思……”那唤作师弟的返身拉了拉缰绳,那匹马又悲嘶了数声,前蹄空踏,却挣不起来。“唉,天不佑人,怎办?” 远远地,雪花迷茫中,出现了数点人影。 “师弟,追兵到了!” “我们只有舍马而行。” “不,你换乘我的马,带着少主从小路快逃!” “师兄,你呢?” “我挡住追兵!” “能……挡得住吗?” “别管,你快走!” “师兄……” “人生自古谁无死,死得其时,死得其所,是武士最好的归宿。” “师兄”做师弟的悲呼了一声,泪随声下。 “师弟你要做不义之人吗?”声音凄厉得令人颤栗。 黑点移近了,可以看出是一帮快马。 “师弟,少主交给你了,你必须抚养他成人,投名师,习绝艺,去吧!” “师兄,你的牺牲………” “少废话,我们一齐走,决逃不了,我必须把对方引上别的道。” “师兄……” “上马,走!否则我做鬼也不饶你……” 那做师弟的被迫无奈,抱着婴孩上了另一匹马,悲呼道:“师兄,愿天保佑你!” “师弟,来生再见了,愿我们下世仍做师兄弟……” 字字悲壮,语语断肠,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要为之落泪。 做师弟的双腿一夹马腹,高大路从斜刺里疾驰而去,追兵更近了,几乎可见马上人的衣着。 那做师兄的悲凉地一笑,手拍那跪在地上的马匹道:“马儿!马儿!你若有意成全我,就勉力驮我一程,我们得离这里远些!”那马儿似乎通灵性,居然奋力站丁起来,武士攀上马背,一声吆喝,马儿踉跄迈开四蹄,朝前奔去。“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夹着数声暴喝,十余骑马围了上来,马上人一色的黑色劲装,衣襟上绣着一条小小的金龙,为首的是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文士,青色儒衫,肋下斜挎一个招文袋。十余武士,纷纷下马,围成了一个圆圈。 中年文士嘿嘿一笑道:“范文昭,你们的脚程很快,令师弟吴方呢?” 那叫范文昭的武士,滑下马背,喘着气道: “申叔和,当真要赶尽杀绝?” 斩草不除根,来春必另发,范文昭,对敌人宽大,便是对自已残忍,你懂得这道理,令师弟呢?是否已经先行了一步?” 说完,在马上摆了摆手,道:“你们分一半去追!

丑剑客 《丑剑客》

月黑! 风高! 夜黯! 星沉! 整个的大地,象是已慑服在夜的淫威下,万籁俱寂,四野无声。 时正三更,突地一声尖锐刺耳的厉啸,撕裂了夜的沉寂,破空而起,摇曳悠长,这声音 不禁使人联想到死亡、凶杀、鲜血、鬼魂……。 紧接着,使人头皮发炸,毛骨惊然的惨嚎声,此起彼落。 疯狂而恐怖的乐章,开始奏鸣。 喝叱声,喊杀声,搏击声,惨嗥声…… 在夜空中激荡,涌卷,起伏。 足足一个更次,令人惊魂失蹄的声浪沉寂了,代之而起的,是熊熊的烈焰。 被誉为武林第一家的“二贤庄”,沉埋在火海中,烛天的火光,照亮了数里地面。 庄后,一条小路上,一个浑身浴血的中年秀士,挟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黑衣妇人,踉跄 疾奔。 那妇人钗横发散,凄厉知鬼,嘶哑着声音道:“官人,我……走不动了……!” 中年秀士装束的男子,睁着一双血眼,向四外扫掠了一周,颤声道:“娘子,你在这里 等着,大哥死了,我必须救出大嫂,为南宫氏保持一点命脉,如果我不死,我们会再见 的?” “官人,不……你不能抛下我……” “娘子,我不能让南宫大哥绝了嗣,我……不能,啊……” “官人,你……说过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咱们死也死在一块……” 惨绝人寰的呼喊!绝望的嘶唤! 中年秀士用袖子一抹脸上的泪水、汗水、血水,亲了亲他妻子的面颊,咬了咬牙,硬起 心肠把爱妻抱在路边草丛之中,返身回扑…… 奔出里许,路旁林中,传出一阵女人的惨哼声。 中年秀士转身折入林中,狂吼一声,目眦皆裂,只见四个黑衣人,按住一个美如天仙的 孕妇,欲图非礼。 “杀!” 栗吼声中,响起四声惨号,四个黑衣人在中年秀士挥掌之间,横尸当场。 “大娘……” “何二叔,你大哥呢?”

刀剑金鹰 《刀剑金鹰》

陈青云 《刀剑金鹰》 第 一 回 荒郊古寺 武林盟主遭身亡 野外森林 护镖头领被惨害 这是座荒郊古寺,由于年代湮远失修,半已圯颓,香火早断,又因为地荒僻,离官道又太远,附近也役人烟,几年也没个人来,牌匾蚀化,字迹已不可辨,连寺名都没有,是一座名符其实的野寺。 寺里住了个须发虬乱的老和尚,不剃发,不刮须,不见戒疤,何以称之为和尚? 是因为他身上那袭千补百衲的,跟他年纪一样老的僧袍,所以姑且称之为和尚,说他是住持也好,守寺的也好,借此栖身也好,反正他就是个与世隔绝的怪老人。 这一天,过午的时分,这人迹早绝的野寺前,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三十来岁的秀士,满脸英气,俊逸落吧。另一个是短装打扮,管家的装束,年在五十左右,挑着行囊,虽是下人,长相也颇不俗。 他俩是谁? 他俩正是化身无数,神出鬼同的“千面侠”司马上云,和他的老管家宋铁岑,他俩来此作甚? 管家放下挑子,望了一眼半倒的寺门,吐口气道:“公子,是这里没错么?” 司马上云点点头道:“错不了,‘侠中侠’齿德俱尊,他提供的线索绝对可靠。” 管家再次吁了口大气,道:“这破庙……人能住么?” “勉强可以避风遮雨,为什么不能?” “石大侠当年曾是煊赫不可一世的武林盟主,何以会出家当和尚,而且是在这种破败的地方?” “忏悔!” “噢!忏悔什么?” “忏悔当年无意中特成的大错!” “能告诉小的么?” “不能!” 司马上云回答得很干脆,根本就没有转寰的余地,管家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头。 “那我们进去吧” “你在此等我,我单独去见石老前辈。” “好吧!” 司马上云举步入寺,一路拔草披蒿,穿过残廊破殿,最后来到一间看来还很完整的厢房门口。 房门紧关着,门外没有鞠草苔藓,这证明是有人住在里面,司马上云面容一肃,开口道: “石前辈,司马上云特来叩见!”

鹤形十二 《鹤形十二》

“哇!哇!哇——” 在这荒山之中,哪来的儿啼?尤其是月黑风高的深夜!凄厉的啼声,划破了死寂的苍穹,陡增无限恐怖气氛,好象这婴儿也知道命运坎坷,前途茫茫…… 而且最后一声啼哭,戛然中断,似乎有人讨厌这尖锐的啼声,用手堵住了婴儿的嘴。 一片嵯峨峥嵘的怪石之后,隐伏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抱着一个婴儿,另一个正在不停地埋怨。 这两人都是三旬左右,由他们的面貌看来,在过去的岁月中,可能做过不少的坏事,尤其正在埋怨的一个,更是一脸横肉,目蕴凶芒,他低声诅咒道: “老大,不是小弟埋怨你,岳家都已死光,只剩下这个尚未满月的男婴,而如今又是十目所视,十手所指,方圆百里之内,无异天罗地网!各派高手,几乎倾巢而出,不要说你我这等身手,就是———” 抱孩子的大汉冷冷地道: “主人临终时你在不在他的身边?” “在……不过——” “他的嘱托,你听到了没有?” “这……” “你当时有没有拒绝?”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既然救不了这孩子,又何必……陪上两条命……” 抱孩子的大汉凝视着他的伙伴,良久没有说话,似在考虑一件大事,他的面色变化不定,一会叹息,目蕴泪光,一会又挑挑浓眉,一脸湛然神色。 他的伙伴以为他意志摇动,打铁趁热,正色道: “大哥,你就是铁石心肠,也要为大嫂想一想,她生产还不到一月,你死了 ===== 岳家宇仍在哭嚎,当然没有听到,朱嫣红止住悲声,扯了他的衣襟一下。岳家宇停止悲泣,听到了左世保的呼唤。 这时老妇也醒了过来,只闻左世保道: “我作恶一生……死有……余辜……谷中兰……做得很对……她应该阻止……她的师祖向……岳家宇父子下手……现在……‘血爪婆婆’……和陶百寿都……完了……正邪……不能两立……正义永在人间……庞起和我……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希望岳家骥割下我二人……的首级……挂在武林盟主府大旗杆上……以儆来兹……” 左世保已经气绝,庞起嘶声道: “家宇……家宇……我不是人……你应趁我未死……以世上的最残酷的刑法……使我倍受折磨……我死之后……希望善待你二位舅母……她们是无辜的……她们自嫁了我……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岳家宇切齿道: “你自绝了吧!事如如今,我仍不忍亲手杀你!” 庞起道: “这就是……正邪……不同的地方……我……我会自绝的……永别了……” 他伸手向肚上戳去,“卜嗤”一声,双掌插入肚中,两手一扳,肠子冒了出来,寂然不动。 老妇大为惭愧,长叹一声道: “象这等罪大恶极之人,都能良心发现,老身还有何颜活在世上……” 谷中兰悲呼道: “师祖……师祖………” “啪”地一声,象击碎一个西瓜,老妇天灵粉碎,倒地而亡。 此刻一阵沙沙步履声传来,只见十余个白道高手,抬着重伤之人,向这边走来,正是司马龙、梅友竹魏宝初等人。 他们早在一边看到了这里的一切,岳家宇悲呼一声师傅,司马龙掠过来抱住了岳家宇,道: “好孩子!你的功劳最大!而令尊更是武林中的大恩人,设若不是你父子挡住‘血爪婆婆’,武林命脉,会断送在太华帮中……” 其中两个担架上,是万紫琴和纪露露,二人伤得很重,已在嘤嘤悲泣。 岳家宇支持着走到担架旁,道: “万,纪二位姊姊……我……很抱歉!” 万纪二女悲声道: “大哥,只要你好好的,我们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只是,岳伯伯他……” 达时未伤之人都向岳家骥望去,不胜烯嘘,突闻“病修罗”冷笑道: “岳家骥,你别装死好不好?” 众人一齐望去,只见岳家骥睁开眼来,慨然道: “魏兄目光如炬,令人心折,其实我也是刚刚醒来,‘血爪婆婆’的‘血纹爪’,果然非同小可!可惜已经失传了……” 岳家宇愕了一下,又发出一声哭笑难分的呼喊。原野上的欢愉之情,代替了刚才的悲切,太阳已在东山上露出半个面孔,红红的,予人以无限的希望。但在一片欢乐声中,大家都围着岳家骥父子,问长问短。却有一个少女悄悄走到老妇尸身旁,挟起来悄悄下了山坡,泪眼凄迷,芳心已碎。她正是谷中兰,她知道她自已是最不受重视的一个,况且刚才发现岳家宇和万、纪二女的亲近,更使她无法留下去。她迎着朝阳奔去,泪水一串串地淌下,前途茫茫,不知何去何从,她奔出十余里.放下尸体.正要设法掩埋,只见后面黑压压的人群,向这边奔来,只闻老化子曲志刚嘻嘻笑道: “小丫头,这地方有风水,可以下葬了!请放心!岳小子不敢不要你!况且那小子在潭底别府中,得其所哉,左拥右抱,岂能不负责任!” 众人哈哈大笑,曲志刚大声吟道: “潭底别有天,其乐不羡仙!”只见魏宝初揽着“百鸟娘子”接道: “百鸟虽死尽,娘子陪我眠!” “哈……”山野中充满了欢悦之情,连谷中兰也破涕为笑了。

玉剑香车千里花 《玉剑香车千里花》

夜深沉! 寒风飒飒,侵入肌骨。 天上的星光,忽被一堆乌云掩去,大地刹那间变成一片昏暗! 这时,在荒道上,突然出现一个人。 他眉清目秀,长衫粉履,气宇不凡,嘴角间除了一丝冷傲的笑容外,眼神中,流露出骇人的光芒! 他略一抬目四顾,肩头—晃,已掠出十数丈远! 他缓缓走到—所巨宅门前,抬头向横匾卜一看,那门楼横匾上斗大的“郡主宫”三个金字便映入眼帘,他自言自语道:“对了,就是这家啦…” 突然,背后一个粗暴的声音喝道:“什么人?深更半夜,在这儿鬼鬼祟祟的?” 少年猛地一旋身,却见一个浓眉大眼、身着玄色紧衣的庄丁正冷冷地盯着他,于是,拱手陪笑道:“在下姓武名继光,今天刚到贵地……” 不等他说完,那庄丁又是一声暴喝道:“这里不准任何人逗留,快滚!” 少年俊眉—掀,脸上倏现怒容,但即瞬又强自压下,带笑问道:“兄台尊姓大名,凭什么不让人存此逗留?” “大爷乃是点苍派七绝凤尾鞭丁奉,不让你逗留,便是不让你逗留,你还是快走为妙!” === 师徒三人立时展开身法,疾向林中扑去,临行之际,小苗女燕玉芳又无限深情的偷偷看了继光一眼,方才一闪不见。 经过这场无头公案后,武继光越发认定女人是祸水,实在招引不得,轻叹一声,偕同三女重又登程。 到达稻香村后,抬头一看,不由大为惊异,原来过去的简陋木屋,现已一变而为金碧辉煌的高大建筑,气象雄伟,焕然一新,怪叫化从里面大笑着走出来道:“老弟,你看怪叫化替你办的事情如何?” 继光不明原因,以为是丐帮的帮助,忙拱手道:“谢谢,谢谢。” 怪叫化哈哈一笑道:“不用谢我,你应去谢莫郡主才对。” 这时,地灵四姬、赤地千里、黄衫客白善等,都已从内迎了出来,大家众星拱月般把继光拥入大厅,闲谈了一阵,立刻话入正题,谈起复教之事,并已决定就在四月一日,祭祀天地,昭告武林。

阴阳界生死河 《阴阳界生死河》

暮秋…… 黄叶飘零,景色凄凉。 夜半…… 星月惨淡,虫声哀鸣,大地被霜雾笼罩,苍穹一片迷茫。 蓦地…… 一缕婉转的音韵,在这漫漫的黑夜里,悠然响起。 音韵绝怪,摇曳夜空,荡漾百里之外。 波浪似的旋律,喜忧参半,缠绵、幽怨,听起来柔肠寸断,心飘神游。 怪! 这是什么声音? 为何如此飘忽莫测,古怪绝伦 是琴音? 是弦乐? 是笙笛? 是管萧? 不! 都不是。 因为这音韵绝怪,摇曳不定,时而像ジ净哭泣,凄厉悲伤,忽又像倩女诉情,缠绵忧伤,使人听来莫测高深。 这到底又是什么声音呢? 每当夜闲人静的时候,便悠然响起,如同轻风一般,飘送到大江南北,旷野、深山…… === 一场大的血斗,此时已经过去,结束了他们的心愿,尤其是神鹰公主,心里最为安慰,至少她没有白活这一个月。 半个月的日子,很快的过去,他们是多么的快乐——快乐的过着。 悲伤的日子终于来临。 神鹰公主必须带着玲姑娘、萍姑娘、红衣少女、龙衣仙子去死亡谷。 这是不能不去的。 方天云虽然不知其中的可怕,但他是爱她们每一个的,不愿她们久离他而去。 但不去是不可能的,不然他将活不了。 最后他在不得已的情形之下,送着她们离去,前往——死亡谷! 神鹰公主伤心的依然强作微笑的道:“方哥哥,你要自己留心身体。” 方天云点了点头,道:“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快去快回,我会等着你们的。” 五个女孩子的心上,是多么辛酸,忍不住全哭了——哭得是那么伤心。 方天云依然安慰着她们道:“不要哭,很快又会见面的,你们再哭,我也难受起来了。” 神鹰公主知道不能再久留下去,不然定会出毛病的,于是说道:“我们走吧!不要让方哥哥在我们走前难受,我们应该快乐而去,快乐……的去……” 说毕,话别方天云而去。 渐渐地! 她们去远了,但依然可见她们不时的回头看着方天云。直到她们眼眶模糊得看不见了东西。 方天云站在一座山岗上,眼望着清晰的五条人影。 在他的心目中,还存有着希望—— 那希望就是等她们回来。 但是他又哪里知道—— 这一别,将永远看不见她们了。

血帖亡魂记 《血帖亡魂记》

碧天如洗,万里无云,烈日高张,铄石流金。 通往开封的官道上,这时正有一个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的少年,顶着烈日,踽踽而行,看上去是那么的落寞孤凄。 这少年从外表看,年纪可能在十八九之间,双眉紧缩,面孔呆滞得没有半丝表情,但却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超凡气质,和俊逸的轮廓。 他停足望了望似乎已被烈日晒熔了的官道,用衣袖一抹额上的汗珠,转身到路边浓荫匝地的大树下坐了下来,四望无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干了的饽饽,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 就在此刻—— 一条臃肿的身影沿官道蹒跚行来,径直到树下朝那少年旁边一坐。 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白发老者,身上一袭既脏且破的粗蓝布棉袍,远处看去,显得臃肿不堪。 在这种三伏溽暑的日子,穿上这厚重的棉饱,冒着烈日赶路,确实有些惊世骇俗,这老者如非是失心疯便是玩世不恭的风尘异人。 那少年抬头望了对方一眼,脸色微微一动,又自顾低头去啃那干饽饽,似乎这怪异的情况,丝毫也引不起他的兴趣。 怪老人端详了少年半晌,突然干咳了一声道:“小子,你懂不懂敬老尊贤之道?” 少年一怔神,道:“老丈是指晚辈?” ======== 身形一长,跌跌撞撞地爬伏母亲脚前,双手抱住母亲双腿,泪如泉涌,嘶哑着声音泣唤道:“妈,饶恕孩儿、忤逆不孝!” “凤凰女”本来像冰块般的面容,开始融化、改变,泪珠扑簌簌纷滚而落,手抚爱儿头顶,凄幽地道:“孩子,妈永远不会怪你!” 地惨、天愁、人悲、在场的无不落泪。 这场面,的确相当感人。 “青衣剑客”抱拳一揖,道:“大嫂还记得小弟吗?” “凤凰女”泪眼凄迷,定眼看了良久,才惊异地道:“你,司徒贤弟?” 墓前,母子等历述经过,所有的误会,全部澄清。 甘棠不安地道:“妈,表姐呢?” “孩子,你严重地伤了她的心!” “孩儿知罪了!” “她与我一道,住在离此不远的山间。” “奇门令主”插口道:“棠儿,你喜欢表姐吗?” 甘棠忸怩地讪讪道:“是的!” “我把她许给你!” “凤凰女”破颜一笑道:“孩子,快叩谢你姨母!” 甘棠依言下跪。 “青衣剑客”朗声道:“我来做个现成的大媒吧!” 天空阴郁渐散,透出一缕阳光。 甘棠禀明母亲,必须即日赶回“天绝地宫”,母子等约定一月之后,在洛阳城厢的巨宅团聚,并为他与林云举行婚礼。

血剑狂人 《血剑狂人》

狂风怒啸!暴雨砸地!沉雷轰轰!大地,飞沙走石!一片迷离!风啸、暴雨,交织成一幅悲惨画面!夜! 是这样恐怖惊心! 是这样混沌凄凉! 突地,一抹闪光,照亮了大地南海之滨,有一条双桅小船,在惊涛骇浪中颠簸前进!船上仅有兄弟二人,大的年约十八九岁,小的约有十二三岁,两人已被怒涛暴雨,打得湿淋淋的正在拚命的掌帆把舵,随浪而行。 陡然!一波翻山巨浪,把小船掀了起来! 年幼的弟弟,对这滔天巨浪,早已心惊,一见船被巨浪卷起,惊心的叫道:“哥哥,咱们!怎……么……办……” 话未说完,一股海水冲入他的口中。 他的哥哥并没有听到他的惊叫之声,因为,他的叫声,早已被滚滚巨浪和划空的风啸之声,遮盖过去了。 年幼的弟弟,见哥哥不理自己,不禁心中大急,把海水吞入肚中,又自叫道:“哥哥,我们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这时,船忽然降低,他的叫声,又被冲过帆顶的巨浪声遮住。 =========== 余梦秋见她们的星眸,含泪注视自己,不由心神一震,暗道:“两位姐姐,你们的心意我全领受了,只怪我两手血腥,不配做你们的弟弟呀!” 他心里想着,脚步并未停留,仰望着开阔的天际,跟着广元大师悄然而去。 翠萧仙子眼望着余梦秋的人影消失之后,幽幽一叹,道: “他真的去了,我的心,也走了……” 她自语着,双掌摸着自己的心口,血泪蓦地夺眶而出。 黛姑娘也幽幽一叹,道:“我永远忘不了他在秘密石洞说过的话,我知道姐姐爱他,我也爱他呀……” 轻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袂,这两位痴情的少女,彼此吐出了心底的声音!

血谷幽魂 《血谷幽魂》

凄风!苦雨! 地惨!天愁! 一个怪异的行列,沿着虚悬岩壁的羊肠小径,走向巫峡边缘“钓鱼矶”。 钓鱼矶--一个半亩大小的平台,下面是湍急澎湃的江流。 这行列,的确够惹眼,说它怪异并不为过,四个劲装少年,扛着一口红漆大棺木,走在最先,后面两个侍婢模样的少女,搀扶着一个二十左右美若天仙的少妇,亦步亦趋,少妇面色灰败,钗环不整,翠黛深锁,步履蹒跚,手中抱着一个箱子。 再后面,是数十个老少男女俱全的武林人,一个个面露诡秘贪婪之色。 矶上,已有人等候,人数不下千二千。 上得平台,四个劲装少年把棺木放在一个事先挖好的墓穴边,然后垂手傍棺而立。 手抱黑箱的少妇,目射怨毒之光,一扫围上来的人群,然后向四少年道:“下葬!” “且慢!” 随着这一声震耳欲聋的沉喝,一个锦袍老者,越众而出,所有在场的武林人,齐齐面露骇色,目光全集中在这锦袍老者身上。 手抱黑箱的少妇,凄厉地道:“武林一君,先夫惨遭阴谋暗算,难道阁下还不肯放过尸体?” “武林一君”诡秘一笑道:“甘夫人,今天在场的武林朋友,差不多都是尊夫生前结有梁子的人,如果夫人不愿尊夫破棺碎尸的话……” “怎么样?” “请把那物件交与老夫,或说出藏处……老夫保证没人敢……” 手抱黑箱的少妇,娇躯晃了两晃,厉声道:“办不到!” “夫人别忘了尊夫己练就金刚不坏身手,他的死……嘿嘿……恐怕其中……” 人群之中,起了一阵骚动,每个人的面上,有不同的表清。 ==== “血谷主人”苍白的面上立起抽搐,朝右边一指,低黯地道:“她在那边,你去看吧!” “母亲请便!” 周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后 招呼着易秀云,双双向右首行去,口里发声道:“梅姐,我……” 突地-- 他全身一震,几乎栽了下去,血液,在这刹那之间,全部凝结了,心脏,急速地收压,一股寒气,从脚心凉到头顶。 眼前,是一座红石砌就的新墓,墓碑上赫然刻着:“血女甘小梅之墓” 易秀云芳容惨变,颤声道:“她……她……死了!” 周靖一头撞了过去,登时晕绝。 久久,他又重新苏醒过来,泪水如泉涌出。 他哭了,放声悲号。 泪尽,继之以血。 口里喃喃地,模糊不清地念着:“梅姐……梅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是我杀了你……我是凶手……响!梅姐……英灵有知,向我显现响!……” “唉!” 一声幽怨绝望的叹息远远传来,像发自一个幽灵之口。

天下第二人 《天下第二人》

雷声,闪电,暴雨交织一起象要吞噬了整个大地! 狂风,吹折了无数的树枝满天狂舞…… 街上,见不到行人荒山更见不到走兽。 所能见到的是被闪电划破而呈现在眼前的荒山景物,除此,原野一片漆黑,所能听到的,是雷声,雨声…… 在这种恐怖漆黑的雨夜,这荒山之外会有人伫立在一棵大树之下?这该不会是山魁或幽魂吧? 不!那是个人,一信神情非常落漠的年青人! 雨水打在他脸上,他没有伸手拭去,闪电里所呈现的,是他那苍白的脸色,与被狂风吹散的蓬发! 他伫立在这棵大树下,对于眼前的一切,似是一无所睹,为什么?难道他在这里期待什么? 或者,他在这恐怖的雨夜里,找寻一些什么? 世界上的事,往往发生得令人无法揣测,象这恐怖,漆黑的风雨夜里,他却宁愿伫立在荒山的大树下? 为什么?…… 不足为奇,他曾恨世界上所有的人,他被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冷落了,也没有一个人曾烙在他的心坎上,他要与世界隔绝。 不幸的遭遇,不幸的往事,血淋淋地在他的脑海里叠出…… 于是,他孤独,象是这世界上没有他这个人存在! 他认为只有风雨的夜才真正属于他! === 邱雯转向杨世川道:“碧琦暂时到桐柏山,过几天,我与你师父等人,来为你们完婚好了。” 杨世川脸色一红,正待答话,吕健伟与邱雯,已经奔出了厉鬼谷。 当下杨世川含泪把他母亲的尸体,埋在厉鬼谷内,然后向他师父宋青山告辞走了。 宋青山与天仙魔女,这对倾心相爱恋人,终又重聚,在厉鬼谷内,做一对人间仙侣! 杨世川与吕碧琦偕着俏叫化与王碧香出了厉鬼谷,吕碧琦突然似有所悟,停步说道:“杨哥哥,我们应该再去找一个女人。” “谁个?” “崔妙妙,她爱你,你不能令她痛苦一辈子。” “你要我去找她?” 吕碧琦笑道:“只要她愿意与我共事一夫,我不会吃醋的,崔姑娘是个好女子,我们应该去找她。” 俏叫化也说道:“你们去吧,俺跟王姑娘到桐柏山等你们。” 话落,纵身奔去。 杨世川望了吕碧琦一眼,说道:“吕妹妹,你待我太好了,还骗我你要改嫁。” 她笑了,依偎在杨世川的怀里,轻轻笑了……这一对恋人,在经过无数的波折之后,终成连理,永偕自首。

青衣修罗 《青衣修罗》

咸丰——这鄂州山城,在江湖人心中目中,是一个卧虎藏龙之地,也是武林圣地,一般武林人都称它做‘武林城’。 ‘武林城’有一个特殊的规例,城中不许携刀带剑,严禁寻仇斗殴,所以很多避仇的人,都以此城为最佳的庇荫所,因这原故,住在城中的江湖人,品流复杂,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城内唯一可以携带兵刃的,是‘无双堡’的武士,他们是执法者。 夜将半,在东大街‘悦来客栈’后面的马房内,一灯荧然,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马房的一角,一个白发皤一然的老者,蜷缩在草料堆里,发出微微的鼾声,侧边,马槽边,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逢头少年,正在专心一志地点数着一包碎银。夹杂在碎银中的大钱,不时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老人翻了一个身,口里含糊地道: “小野,上夜料没有?” 少年头也不抬地漫应道:“早上过了!”依旧细心地数那些碎钱。 老人再翻了一个身,睁开了朦胧老眼,咕哝着道: “你在捣什么鬼,斗夜三更还不睡,明早不溜马了?” 叫小野的少年抬头回瞥了老人一眼,道: “老爹,我就睡!” “你又是弄你那些宝贝钱?” “老爹,快了,已经五两多了,再一年……嗯!也许半年,积够了八两,我就可以……” “可以怎样?” “买王家老店的那柄刻有‘七星’的剑!” ==== 东方野做梦也做不到‘普渡庵’的‘怨狐’,‘血手书生’,‘素衣修罗贾明’,都是芸香的化身,一切谜团,于焉尽解,贾明是假名的谐音,当初就没想到,他这一睑疤,便是‘轰天雷’所炸,‘追魂客’传语,要自己忘了白芸香,原来是这么回事,这般用情,确是古今所稀少。 白芸香惨然一笑道: “别了!”身躯一转…… 东方野弹身截住,激情地道: “你不能走!” “为什么?” “白姑娘,你……你……”他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白芸香手指疤面,道: “你看……我的脸……” 东方野忘形地大叫道: “我不在乎!” “但我在乎。” 俏婢盈盈上步,低唤了一声 “小姐!” 东方野咬了咬牙,道: “记得那柄‘松绽古定剑’?” “你留作纪念吧!” “但剑已不在我身边……” “怎么,丢了?” “不,被一个人取去了!” “谁?” “嵩山后峰‘万虺谷’主人‘万虺仙子’……” “她……” “她要我俩一道去取回。” 白芸香泪水籁籁而下,激情地道: “你知道她是谁?” “她……是谁?” “她便是我娘,与家父因意见不合,反目而分居。” “啊!” 东方野此刻,如经幻梦,一切都那么出人意外。 俏婢上前,把两人的手拉在一起。 两个面孔在泪光晶莹中,绽开了靥。

挥剑问情 《挥剑问情》

庐山,盛传为古代匡庐,成道之所。绝顶牯岭,风景幽雅,名山胜景,常有高人侠隐,雅士墨客,啸傲烟霞,吟诗弄月,流连忘返。 不过,庐山绝顶牯岭,终年云雾迷绕,向来渺无人迹。“不知庐山真面目”之诗句,便是说的牯岭绝顶之迷雾浓云。笼罩整个庐山,所以使人不登庐山不知真面目之说。 残星未曙,弦月在天。蓦然小庐山下,一点白光,由远而近,如星飞丸泻,贴地如流,直向牯岭绝顶射去。 那点白光速度奇快,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忽然一声喝,响如洪钟,接着两条人影,疾如投矢,由绝顶之上一前一后,飞泻而下。 前面那条人影,轻功较后头一个强一些,喝声余音未落,他人已翩然飞落,把那白光去路截住。 此时白光一敛,雾影之处,现出一个鬟眉如霜,皓首苍苍的老和尚,手中却执着一把拂尘。拂尘似是银丝制成,映着月华,灼灼生辉。刚才那白光,原来是老和尚手中的拂尘所致。 老僧面前飞落的人影,是个中年的文生相公,手中拿着一把纸扇, ==== 姚琪美再次催促着,纪英奇缓绥伸出右手,猛地,姚琪美春葱似的玉指,握住他的右手,“嘶”的一声,姚琪美的左手自己脱下了一付人皮面具,以及假发,假手……等等。 姚琪美真正的庐山面目,终于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那是一付极端美貌,天香国色、倾城倾国的姿容。 皇甫珠玑看得心底暗自叫道:“她像极了凡尘仙子,美,美得使天下任何女人失色。” 这时众人的眼光,都为姚琪美的美所吸引了,所以大家都没有看到纪英奇由姚琪美手中取过一张纸条。但是纪英奇悄悄的退到一边,他翻开那一张纸条,一笔秀丽的字迹,写道: “妾有誓言,揭开我面具,愿以身相许,君本已娶亲,奈孽缘天注定……愿君宽恕我哥哥与兰香嫂嫂……君若愿意,妾今生今世,永相厮守。” 短短几句,看得纪英奇低头沉思良久,突然他转身向东而去!姚琪美很快的向后追去,娇声叫道:“纪哥哥……” 一声呼唤,使纪英奇很快转身奔来,两人手牵手,向东方行去。一场令人难以排解的情海波涛,终于完满的解决了。 古兰香突然娇声叫道:“凤妹妹,你要去那里?” 岳云凤倏地转身,满脸泪痕,道:“姊姊,不用我告诉你,你已经知道我……”古兰香没容她再说下去,道:“凤妹,只要你愿意和我共事一夫,咱们定能建设起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如你这样离去,天涯海角还是要寻你回来。” 蓦地,一阵爽朗的哈哈长笑声,发自皇甫珠玑口里,道:“李少侠,你怎么不赶快追去呢,龙云青、龙云白姊妹可要走失呢?哈哈哈……老朽今番又要忙于酿喜酒了,哈哈哈……”

醉书生 《醉书生》

黑儒! 武林史上不出世的奇人,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两度现身都使整麻武武林之震颤。他现身的时间并不长,然而他的大名却深深烙印在每一个武林人的心板上,他的事迹更为人津津乐道。 距了断“九龙令”公案已经五易寒暑,黑儒再没现身,连被疑为是他传人的酸秀才丁浩也匿迹潜踪。 师徒俩就此永绝江湖了么? 江湖之路能断么? 然而,世事难料,尤其是武林事。 桃园。 桃花怒放。 姹紫嫣红,妆浓抹艳,矮矮的围墙关不住满园春色。 翠绿的门框嵌着两扇红门,门头上悬着一块原木匾刻着“春之乡”三个狂草,门外,是一片如茵的碧草地。 草地上,两条人影对峙,一个是二十许的劲装武士,另一个是年近三十的蓝衣人,如果是常走江湖的人一眼便可认出这两个都不是无名之辈,蓝衣人是名动大河南北的黑边巨魁一枝花伍庭劳,而劲装武士则是洛阳震远镖局的少东小鹰何落吧。 两人的剑都斜扬着,似乎已经过一场剧战。 “何小鹰,你真的不到黄河不死心?”一枝花伍庭芳阴恻恻地说。 “伍庭芳,你怕死现在走还来得及!” “一定要见生死?” “多余,这园门只许一个人进去!” “那你是准备永远躺在门外了?” === 丁浩整理了一下思绪,容色一肃才开口,把余文英在春之夕被迫失身于赵天仇的经过与原委说了一遍。 老酒虫张大口发不出声音,他作梦也没想到会有这内幕。 武三白低头皱眉苦思,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幻。 三人全沉默下来。 许久—— 武三白突然抬起头来,眸子里一片湛然之光。 “这不是余姑娘的错,而是她的不幸,小弟不计较这个,武林儿女不该为世俗教条所束缚。” “说得好!”丁浩拍了下武三白的肩膀。 “嘻!老酒虫算没丢化子脸,不过……” “不过什么?”丁浩转望老酒虫。 “那丫头很有个性,恐怕反而是她不答应。”姜是老的辣,老酒虫洞悉人情人性。 丁浩握住武三白的手。 “武老弟,你……真的考虑好了?” “当然,这又不是儿戏的事!”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人推手并肩回宫。

霸剑集 《霸剑集》

无垠的草原连接着远山,一条坦荡的黄土大道,笔直穿过草原的心脏,把草原一分为二,赤日炎炎之下,黄土大道似乎已被晒得瘫痪了。 大道尽头,靠山脚的地方,是一座大庄院,古柏围环,浓荫中,隐约露出宏伟的庄门,极具气派,临近些,便可看到庄院门楼上高悬的三个斗大金字“虎踞庄”,庄如其名,真像一头猛虎蹲踞山麓,傲视草原。 这时,过午不久,一个雄姿英发的少年武士,挺立在庄门前,凝视着紧闭的庄门,面上笼着一层浓浓的杀气,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难道庄里人都死绝了?”那少年自语了一声,扬手,曲指,隔空弹去。 “锵!”庄门上的大铁环,发出震耳的巨响,余音回荡不绝。 一阵响动之后,沉重的庄门拉开了半扇,两名雄赳赳的庄丁,冲出庄门,正待开口喝问,当四道目光接触到少年武士冷厉带煞的目芒时,不由机伶伶各打了一个冷颤。 两名庄丁定了定神,其中之一沉声道:“朋友驾临敝庄,有何贵干?” 少年武士冷冰冰地道:“找啸天虎唐崇武!” 两庄丁脸色一变,另个道:“朋友说话客气些,那是我们庄主。” “这已经相当够客气了!” “哼!” “你鬼哼什么,快去通报。” “可有拜帖?” “用不着!” “朋友的名号?” “你两个还不配问。” 两庄了登时怒火直冒,齐声喝道:“朋友,虎踞山庄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 方珏怔住了,不错,“讨债人”身怀杀人火器“天雷梭”,难怪连功高莫测的空空门主也告束手。默然了片刻,咬牙道:“对方目的何在?”“土行仙”愤愤地道:“对方提出条件,以百花会主的人头交换。”方珏大张星目道:“一时哪里去找百花会主!”“土行仙”道:“百花会主匿在前面不远的尼庵中!”方珏登时杀机云涌,激声道:“晚辈去办这件事,取百花会主的人头……”“土行仙”吐口气,道:“百花会主也是本门八条人命的主凶,能办,还轮得到你!”方珏大惑不解地道:“为什么?”南宫芳婷插口道:“有了,我有办法……”方珏转头道:“姑姑有什么办法?”南宫芳婷以极低的声音说出了她的办法。方珏手按霸剑道:“好办法!”空空门主与“土行仙”也点头表示赞成。南宫芳婷道:“现在我们就开始行动。”于是,空空门主与“土行仙”转身走向巨树,方珏绕开去,南宫芳婷留在原地,二老再出现树前,穴中传出“讨债人”的声音道:“怎么,不打算接受条件?”“土行仙”冷冷地道:“别急,老夫已经安排好对付百花会主之道,本门高手正在进行。” 正面,在用话吸引“讨债人”的注意,方珏此时已乘机从侧方掩到了枯树之后,手中紧握着霸剑,霸剑乃是上古仙兵,无坚不摧,方珏仔细衡量了树洞的深度,与“讨债人”在洞中的位置,然后劲贯十二成,既疾且快地朝树身插入,直没及柄,树身中空,壳厚至多半尺。声惨嗥,传自树洞之中。方珏松了一口大气,这着棋算走对了,抽剑,转到树前。南宫芳婷,空空门主与“土行仙”齐齐奔了过来,方珏朝洞中望了一眼,伸手拖出“讨债人”,只见胸背洞穿,业已气绝,是一剑毕命,意外地,“讨债人”没易容,是葛祖荫的本来面目。作恶多端,终于得了应得的报应。三人的目光移向倒吊的“无胆书生”。方珏大声道:“前辈,您接住他,晚辈来断绳。”“土行仙”应了一声,张臂上前。“无胆书生”离地约莫三丈高下,方珏挥剑断绳,身躯下坠,“土行仙”接住,放落地面,正待出手替他解穴,突地惊叫一声,连连后退。方珏等齐为之大吃一惊,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土行仙”定定神,大叫一声:“后退!”方珏等惊愣莫名地向后弹退。“土行仙”上前,小心翼翼地从“无胆书生”身上取下一物,撑在手中,方珏栗叫一声:“天雷梭!”“土行仙”脱手掷出“天雷梭”,轰然一声,震得人心神俱颤。空空门主沉声道:“侥天之幸,这东西没先人落地,否则大家算完。”四人再次围了上前,方珏摇摇头,道:“好恶毒的手段,这是天不容他得逞。”“土行仙”为“无胆书生”解了被制穴道,“无胆书生”缓缓站起身来,满面惭愧之色,先向他师父行了一礼,然后转面向方珏,讪讪地道:“小弟不才,丢人现眼。”方珏笑笑道:“没什么,江湖路并非是平坦的,颠踬在所难免,能平安无事,便是大幸。”说完,转向“土行仙”道:“前辈说百花会主在不远的尼庵中?”“土行仙”面色一肃,道:“是的,你来了情况也许会改变,我们这就去!”空空门主吩咐“无胆书生”道:“人死恨消,任其曝尸有失人道,你把他掩埋了吧。”“无胆书生”恭应了一声。 一行四人,匆匆离林上道,不久,来到一座尼庵之前,只见一个少尼,低首垂眉,兀立在庵门前,脚步声使她抬起了头。方珏如中雷击般全身一震,脱口栗呼道:“筱娟!”南宫芳婷也惊“噫”出声。李筱娟本在苦竹庵修持,怎么会到这里?李筱娟乍见方珏,脸色立变,但随即又平静下来。合十道:“贫尼弃尘!”像把利刃直插在方珏的心上,这本来应该是他的妻子,两人拜过花堂,只没行周公之礼,一波三折,她出了家,她的胞妹李忆凤代替了她的位置,心灵上的结是永远解不开的,虽然会被时间的尘埃封掩,但拂拭便宛然如新。他直愣愣地望着她,鼻尖阵阵酸楚,个中滋味,非局外人所能体会。既后无缘,何必又重逢?南宫芳婷幽幽启口道:“筱娟,你怎会来到这里?” “这是家师叔修真的地方。” “哦!听说百花会主在里面?” “是的!” “发生了什么事?” “六个时辰之内,不许任何人人庵。” “为什么?” “为了家师叔与两位师妹的生命。” 方珏忍不住接口道:“我不懂!”李筱娟望了方珏一眼,垂下目光,冷沉地道:“家师叔与两位师妹,被百花会主掌握在平中。”方珏用力一错牙道:“奇怪,她为什么不远走高飞,却在此地扣制人质……”“因为她不能走。” “为什么?” “午前她被仇家找上,互拼的结果,两败俱伤而暂告分手,她判断仇家会再来,而她也必须疗伤。” 仇家,不用说指的是“讨债人”葛祖荫,方珏吐了口气,道:“令师叔不会武功么?”李筱娟道:“会,但敌不过毒。”方珏为之一窒,马月娇不但武功高强,更可怕的是用毒,眼前在场的只有自己不怕毒,深深一想之后,道:“让我进去看看!”李筱娟抬眼道:“不,必须确保人质的安全,同时庵内不许流血。”方珏眉锋一紧,道:“时辰到了,人质又能安全么?百花会主的心,与她用,的毒一样毒。”李筱娟默然。南宫芳婷柔声道:“筱娟,让方珏进去试试,相机行事,也许能挽回你师叔她们的劫难,马月娇毒逾蛇蝎,她也清楚你的来历,她一旦伤势好转,后果难料。”说完,以目向方珏示意。方珏会意,乘李筱娟犹豫不决之际,闪电般从她身旁掠过,进入庵门。庵内寂静无声,方珏步步为营地向里蹬入。同一时间,“土行仙”等也分散监视庵堂的外围。佛堂内,青灯袅袅,观音大士宝相庄严,一老二少三名女尼,长跪佛前。不见马月娇的影子,一切很平静,方珏大为困惑,正待出声动问,忽听庵后方向传来喝斥之声,是“土行仙”的声音,登时心中一动,越屋掠去。 庵后,护庵林边,马月娇被“土行仙”等远远圈住,她没蒙面,是本来面目,没人敢迫近,因为怕她的毒。马月娇阴森森地道:“迫近十步者死!”话声中,挪步就待离开。一条白影旋飞而落,截在马月娇头里。马月娇面色惨变,厉叫一声:“白儒!”身躯簌簌抖个不住,方珏是她的死对头,也是克星,因为他不怕毒,而她自己目前伤势并没完全复原。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方珏咬牙切齿地道:“马月娇,葛祖荫已死,你的时辰已到了,有人等着索取八条人命的血债,不过,我应承过‘玉琶妖姬’代她报仇,所以……非杀你不可。”随着话声,霸剑徐徐扬起。马月娇自知难免,连退数步凄厉地大叫道:“这是天意么?”方珏怕这毒妇临死反噬,施毒伤及别人,闪电欺身,霸剑迅厉无俦地挥了出去。“住手!”厉叫声中,马月娇如魅影般飘了开去。方珏一击落空,又紧迫而上,寒声道:“你还有遗言要交代?”马月娇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场的众人,然后迫视着方珏,迷人的徐娘面貌,此刻凄厉如鬼。方珏斜扬霸剑,目不稍瞬地盯着她,防她施展毒着。一阵刺耳怵心的厉笑发自马月娇之口,久久才敛了笑声,开口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天不容我,还是我所谋不臧?不,我不甘心,我不认输,我……”独臂倏扬。方珏是全神贯注,分毫不懈,在对方扬手的瞬间,展出了霸剑绝招。半声惨嗥,震人心魄,马月娇的独臂飞出两丈之外,胸前一片鲜红,人却不倒,一抹怨毒僵化在她的脸上。断臂落处,冒起了一阵轻烟,数尺之内,草叶立呈枯焦。众人围了过来,“砰”地一声,尸体栽了下去,这毒妇恶贯满盈,结束了她丑恶的生命,但她至死不悔。空空门主沉重而感慨地道:“一切算结束了!”庵内传出了梵呗之声,冲淡了现场的暴戾之气。 南宫芳婷幽幽地道:“庵中女尼,幸免毒害,可能是马月娇唯二所做的好事。”方珏凝视着手中霸剑,喃喃地道:“是的,一切都结束了,恩、怨、情、仇都结束了!”说完,缓缓回剑入鞘。 梵呗夹着钟磬,声声飘传,使人油然而生祥和之感。 南宫芳婷走近木立的方珏,和声道:“孩子,回家吧!”方珏茫然应道:“回家,是的,必然的归宿,英雄路的尽头是家!”说着,转向尼庵,呓语般地道:“筱娟,弃尘,别了,尼庵是你的家。” 梵呗不绝,在惊醒世人的梦。

天涯浪子 《天涯浪子》

“天涯浪子”韦烈遵照先辈嘱托,踏入江湖寻找“延年宝籍”,路遇如花似玉的“凌云山庄”千金司马茜,彼此一见钟情,情投意合。但司马茜已被父亲司马长啸许配给了自己...

女血神 《女血神》

第一章 雨蒙蒙, 星月暗; 含泪别君妾断肠, 今生愿 恐难偿 低语轻问君何愁? 情似海, 恨悠悠, 情爱难偿恨长流。 泪中情, 笑里...

快手 《快手》

当人们的影子,正正地踏在脚下,显示日正当午时,这时也正是酒楼饭店宣告客满的时分。 正阳楼是开封城有数的几家名酒楼之一,菜肴之精美,远近驰名,由于老板是位退休的御厨子,所以该楼便以御厨作号召。 凡是到开封的达官贵人,如果不来尝尝正阳楼的名菜,那就应了一句俗语,“人宝山空手回!” 座上客,都是衣冠楚楚之辈,在这里吃上一餐,足够平常人家一个月的用度。 小二们满头油汗,穿插在喧嚷的酒座间,搭在肩头上的擦桌布,全都湿透了。 猜拳声,行令声,谈笑声,杯盘碗碟的碰融声,小二的吆喝应答声,再加上雅座问传出的丝竹唱曲声,借成了一首狂欢的交响乐章。 但也有个例外,在这种狂欢的场所中,竟然也有人闷闷不乐,在二楼靠角落的一个单座上,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白衣书生,说他是书生,桌边却摆了一柄剑,这么说,他该是个武林人。 当然,时尚所趋,许多游学士子,靥挚阔少,也喜欢带柄剑装装样,表示他是文武全才。 这白衣书生长的一表非凡,是个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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